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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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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象征性人物?” “当然是金眼使者啰!王族是因为代代能生下金眼王储才能居于领袖地位、稳住国家,也才能以此为号召。” 什么时代了还崇信这种怪力乱神之说?她真想敲昏这些人的脑袋,教他们清醒点。杜君年在心里头冷嗤,却不敢自冒犯,毕竟这是他国传说,而且那傻瓜就是她。 就不信王族真能代代生出那种与众不同的“畸形儿”。“一定要金眼?黑眼、白眼、绿眼、斗鸡眼也都不行。” “不行,这是支持我们国家的命脉。” “即使有非常优秀、具前瞻性、好得一塌胡涂的人,就因为他没有你们说的那种金眼,他也没资格领导你们。” ”没错。” 阿亚紧握双拳,双眼雪亮,一副忠贞爱国的激进志土模样。令她想发笑。 瞧人家如此认真,地也不好出言讥讽:真是倒霉毙了。真没想到台湾一名没没无闻的小女子,在这里竟有撼动一个大国家的本钱。 既然如此,他们当然不会放过她罗!君年没精打彩的爬回被窝里,她还能怎样呢?睡吧!焦急是没路用的,还是补足体力,好应付明天更艰辛的路途。 不过假如她牺牲自己的幸福,国家就能停止纷争,六族融合、世界大同,哇!那她岂不是有资格得诺贝尔和平奖? 神经病!她难道忘掉那男人是怎么对付她们母女的?怎么可以忘掉这些小私小仇?她向来有仇必报,怎么可以奉行以德报怨?她只是一个很自私的凡人。 不干!还是早点睡觉再说吧。她很轻易的就把烦人的事丢到脑后,进入梦乡。 “喂!起床!要准备拔营啰!”阿亚摇晃君年疲惫的身体: 杜君年以手遮眼,用着睡眠不足的声音呻吟道:“天亮啦?又要行军?”天啊!谁给她的脑袋补一枪,让她提早进入极乐世界,羽化成仙吧! 阿亚取笑道:“真搞不清楚,你不坐便捷的飞机、车子之类,偏偏要跟我们穿越酷热沙漠,受苦又不安全。你们这些外国女子都是这么疯狂,二十几年前也有一位东方女子,带着小女儿非要跟着我们疲于奔命不可。” “二十几年前?!”这下她真的吓醒了,她瞧向阿亚正值壮年的黝黑面孔,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不会那么巧吧!她记得拉德萨告诉过她,母亲要报复父亲时,曾经狠下心,带着年幼的她穿越沙漠。虽然她已不复记忆,不过她还是试探的问:“阿亚,那个妇人是不是跟我长得很像?” 阿亚收拾器具,打包行李,顺便瞄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道:“你当我是神呀?二十几年前的事,我哪会记得?” “喔!”哪会有那么巧的事,她放弃的起身收拾睡袋,喝了口珍贵的水,继续神游太虚; 阿亚还在叨念着,“那时我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刚入行,做的也是正经事,不像现在,乱七八糟的束西都在运送。不过依稀还记得那妇女一脸哀怨,不说半句话,倒是小女孩活泼好动。” 杜君年动作霎时放慢.凄楚的想,不管是不是母亲,至少她现在已经不用悲伤,如果人死了还要受这种思念之苦的折磨,那真是地狱。 整理完后,商旅领导人吆喝一声,全部骆驼又站起四只脚,背负旅人行李,无半句怨言的往天涯的尽头踏去,留下一行行脚印,任风沙覆盖。 身心经过极端的摧折后,总能在疲惫中体会到幸福的滋味是甜美得令人想落泪。 几天下来,杜君年已学会沉默的美德,更是时常沉浸于浑沌未明的问题中,包括她的身世、母亲的悲苦。但是这仍旧不能改变她想回家拥有自己的念头。 当人累到某一个程度时,脑袋全都空荡荡的,榨不出任何一丝力气去回想抱怨。 她听着他们聊以前辉煌的部落日子、英雄事迹,伴着古老而幽扬的驼铃声入睡,那声音仿佛有魔力般,低沉而温柔,轻轻的把她摇晃至梦乡。 这是很难得的经验,她终生难忘自己曾经当了—次艰苦贫困但自得其乐的游牧人。 阿亚围在火堆旁问她:“你到底是谁?” 她撑着疲倦的眼皮,茫然的看着跳动的火星,“问得好,我也很旁徨,我到底是谁?该去哪里?” 这是目前困扰她的唯一问题,也是永远解不开的问题。 她不禁脱口说出中文,“一勾明月天上挂,无数星子璀璨闪,谁能开解心中愁?” 阿亚识得人生百态,“夜深沉了,睡啊!”他体贴的帮她收拢睡袋,对她的话似懂非懂的,不再言语。 沙丘的另一端,一列黑色劲旅奔驰,他们身着黑挂袍,个个武装戒备,训练有素。万马奔腾,夹带着阵阵沙尘,扬起的沙暴遮蔽了太阳。 他们驻立在沙丘的上方,带头领队者骑着高大的黑马,傲视群伦,狂风把他的披肩吹扬上天,发出布帛拍打的声响,他仅露出锐利的眼睛直直注视着即将前来的商队。 “不要抵抗,千万不要抵抗,让他们搜就是。”领导商队的人是位肥胖的中年人:他机警的注意到前方黑压压的队伍,低声传唤下去,要手下别反抗。 他们不过是不法的商人,运些违禁品胡口,犯不着跟这只猛虎对抗,要搜刮就{上他们搜刮,千万别赔上性命。 队伍气氛低迷,人人窃窃私语,杜君年抬起头来观望,不明所以,“发生什么事?” 阿亚安抚她的不安,“我之前不是说过拉德萨将军要寻人吗?喏。不就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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