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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不甘被指责,她双手擦腰,像只老母鸡般凶悍的吼回去, “什么物归原主?没有这种东西,喔!随便诬赖我妈偷东西,就想叫我变出来?休想!”

  “你真的不知道?”他怀疑的问。

  她脸上堆满虚假的笑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清楚:“就算本小姐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有胆就把我杀了,不然你们就去烦恼好了,就算亡国灭种也不关我的事:哼!”说完后,还嚣张的躺在床上,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看来她是真的不晓得,拉德萨熟悉她的举动,包括她的心思,假如她真有这东西,她会紧握住筹码,跟对方讲条件;而不是拿乔不理人。这些细微的小动作逃不过他关爱的眼神。

  不过既然她不知道,事情就难办了。

  第四章

  月影如勾,高挂在宛如黑绒布的天空中,星子如碎钻点缀其上,闪闪发光:

  杜君年辗转反侧,头一次出国就遭遇到令她头大的问题,她根本不能享受异国情调:

  凉风轻送,挂在屏风上的丝毯流苏微微晃动,地失神的盯着瞧,月光温柔的流泄,映照出幽暗淡雅的光影。

  她竟然失眠。

  这种症状对她来说是从不存在的,她乐观、自由、知足知命,生活忙得没时间休息,每天——沾上床就呼呼大睡,不知今夕是何夕。

  怎么跨越大半个地球,特地来到这里得这种时髦的文明病?而说来说去始作俑者就是地那个负心老爸和那两个左右手——拉德萨和雷齐兹。再说,当她自在的生活二十几年后,绝对不想被束缚在于宫里。

  金银财宝、钻石I马瑙、住处金壁辉煌她都不希罕,舒服的大床也只会让她不安。

  “妈妈,妈妈,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好不好?”她呻吟出声:

  她对这里的印象顶多是充满神秘色彩的大方夜谭,有阿里巴巴、飞天宽毯、神灯,以及无数的门耳传说。

  谁知她是这国家的公主,还是赫赫有名的“金色使者”。别人可能觉得希罕,她却觉得是飞来横祸。

  她振作的起身,披件薄衫往园里头逛。

  黑夜沁凉如水,只有浓郁的花香包围着她,树枝摇曳,微风拂面而来,她着迷的享受这额外的美景,漫步于曲径上。

  “谁?”

  细微的脚步声仍旧逃不过拉德萨敏锐的听力,他回头低喝,发觉来者是杜君年。

  她眨动无辜的眼睛,被吓住似的驻足原地。

  “原来是你。”他心头一凛,背对着她,维持原来的动作。

  杜君年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他,再想到之前他们的谈话都充满火药味,一时之间反倒尴尬得不知如何开门。

  演了一天的泼妇筋疲力尽,没力量再斗。难得这么好的心情,现在完全变调。她轻轻的转过身想偷溜,不想让这种窘困的场面再次破坏好心情:

  “你真的对这里没有任何记忆?”

  什么?他在问她吗?

  拉德萨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幽暗的空间里听起来格外悦耳,而且没有任何斗气挑衅的意味。

  只要不冒犯她,基本上她是很和善、好相处的人:对方心平气和的问她,她也不好失礼。君年想也不想,坦白的回道:“我根本不记得任何事。”

  “你十岁之前,一直住在这个行宫里。”和他一起,那时他十四岁,是她的贴身随扈。

  她耸耸肩膀接口道:“而在我十一岁那年,某天发了场高烧,醒过来什么都忘记了,妈妈从没有提起过有关这里的一切,连蛛丝马迹都没让我察觉:是我自己发现她经常暗自流眼泪,好奇偷看她的日记,一点一滴拼凑而成:”但她的确不晓得自己的父亲身份如此显赫。

  “是吗?”他沉闷的低叹。

  这下换她有疑问了,她诧异的问:“喂!我以前真的住这里?”

  “也难怪你不相信,以国王的身份,怎么可能让你们住在这么传统、僻静的行宫?而原因不过是陛下不想你们遭受骚扰,特地为你们建造的。现在由我驻守在这里。”

  假如他所言属实,那……“所以你跟雷齐兹也熟悉我妈,包括我?”

  拉德萨蓦地回过头,用一种很难理解的表情盯着她,眼神透露出些许惋惜和哀伤,仿佛她的不了解是多么不可饶恕的过错。

  面对他的责难,君年僵硬的退后一步,期期艾艾的解释,”我只是问问,基本上我根本忘掉所有的事。

  妈妈说我发的那场高烧差点把脑子烧坏了,所以以前我有没有欺负你,或者多跋扈恶劣,那也是我小时候的事。”干什么用这么哀怨的神情看着她?

  四下无人,他该不会想乘机报仇吧?老实讲,她那一套防身咏春拳可是荒废许久,迫不得已,她可能会不惜扯开喉咙大声呼救。

  “嗯,我们的确熟识。”

  原来是故人,纵使是十岁孩童之谊,也弥足珍贵。

  她撇撇嘴,酸溜溜的抱怨,“那你好意思为难我?”

  提到要事,他不免正色,“什么样的条件,你才肯安分的留下来继承王族血脉?”

  哼!又来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得她想休兵。

  “我不想现在讨论这种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留下来,有机会我会逃跑,或者抵死不从。”

  她恶意的恫喝他。

  “意料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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