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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不用。”老警卫的态度好像她是鬼神般的送请。

  等她走后,菜鸟警卫问:“她是谁?这么跩。”

  “她啊,可是大老板的贵客,怠慢不得。反正以后见到她离远远的就是了,否则犯著她啊,整得你哇哇叫。”

  宋丽婷乘坐电梯上了七楼,来到怀慈所属的企画室。一进门便瞧见她伏案工作,专心得不知大祸临头。

  “余怀慈,你好大胆,竟敢爽约,让本小姐等了你一小时又二十五分二十一秒,你把我当傻瓜啊?”宋丽婷大发雷霆的把她指责一顿。

  “丽婷,你怎么来了?啊!七点多了,真抱歉,我……”怀慈看见宋丽婷追到这里来,著实吓一大跳,她专心过头,忘记跟人家的约会。本想早点完成;没想到花费了不少时间,也难怪宋丽婷会怒不可遏。

  “敢情你是故意的?”

  怎么敢?谁敢招惹宋家大小姐便是不要命了。“对不起,今天突然要加班,我一时忙过头,忘了打电话通知你。”

  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宋丽婷当然要追究,“加什么班?依照你这老古板的习惯,不可能工作做不完还要额外加班。”她抄起桌上的文件夹一看,然后不怀好意地用涂满蔻丹的长指甲戳著她的肩膀问:“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这文件好像不是你的。”

  怕她察觉事实真相,怀慈飞快的抽回她手中的文件,不自然的笑道:“没有啦!你看错了,是我自己松懈没做完。”

  “是吗?”她上下打量了怀慈一番,“你还想骗我?怀慈,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我说谎?才一个星期没联络,你倒是沾染了不少恶习。”任凭她如何解释,宋丽婷仍执意认为她是故意的。“要不是我保你,你能安然的度过学生生活吗?”宋丽婷旧事重提,无非是要提醒她之所以能毕业,是因为自己大力护航。

  真是天大的误会,事实上是没有宋丽婷,她的学生生活可能会如她所愿的平凡。

  要是沈伯父不怂恿母亲帮她转入贵族学校跟宋丽婷同班就好了。好不容易那恶魔头去国外念书,让她逃过噩运,这一转学,简直把她转入地狱里去。

  没错,宋丽婷真的尽心尽力地维护她,不让那些颐指气使的大小姐欺压她,但那是因为宋丽婷把她当成自己的玩物,想自己欺负使唤。

  这么霸道还如此的骄傲,普天之下就只有宋丽婷做得出来。

  怀慈点头称是,“对……是,是我的错,你就好心的原谅我好不好?”她莫可奈何的苦笑。

  眼尖的宋丽婷瞄到她的表情后,质问道:“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没事,见到你心情好。”她绝对没味著良心说谎,如果宋丽婷脱掉刺猬的外表,会发现其实她人倒是不坏,除了脾气骄纵、嘴巴坏之外,她这个人心是很软的。认为她有些孤僻自闭后,每几个星期就会以学姊和童年旧识的身分,找她出来发发牢骚、聊天。

  认识她那么久,才晓得这是她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否则她断不会花时间理睬她。

  宋丽婷听了之后,脸色微红的怒嗔,“贫嘴。”

  怀慈随宋丽婷上高级餐厅,闲聊中她提起,上次去美国时,在华尔街碰上青岚。

  怀慈听到他的名字,一如往常的僵硬起身子,不自在的搅动面前的热汤。“他好吗?”

  “好,怎么会不好?他还带我去听音乐会、看歌剧呢!”神色言谈之间,浮是恋爱女子的欢颜。

  宋丽婷喜欢沈青岚是不曾改变的事实,不晓得那魔头有什么优点值得她欣赏。每次碰面总是不厌其烦、眉飞色舞的诉说心上人的种种,害她一次又一次的被迫听取那男人的一切。

  不幸中的大幸是那男人似乎扎根在美国,并不想回国接下父亲的生意。

  能不碰面自然是最好,谁有兴趣跟从小欺负自己的人见面,她当然敬谢不敏。

  只是丽婷偶尔这么一提,常会让她发颤,全身起鸡皮疙瘩。

  童年的噩梦!唔!好冷,气温顿时下降至冰点。

  怀慈换个姿势,只手撑著下巴,索然无味的听著对面女子兴高采烈的喋喋不休。

  “然后我们又去……”滔滔不绝的话语类似催眠的梵音。

  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撑住眼皮,不让它阖上,而且偶尔还必须发出,“真的吗?”之类的话语,让她不至於备感冷落。

  托宋丽婷的福,她对那男人的一切几乎倒背如流。

  “所以下次我还要去。”宋丽婷这句话代表话题结束。

  她不著痕迹的轻叹口气,“不错啊,距离对恋人是一种考验,常常见面反而没有新鲜感。”

  宋丽婷听了之后,露出娇羞的表情,红著脸讪笑道:“哎呀,你胡说什么嘛!”

  放下大小姐身段衷情一个人,可见用情之深,她祝福她。

  她们用餐完毕后,宋丽婷坚持要送怀慈回家,她当然遵从,免得大小姐发脾气。

  真是料想不到的情况,小时候她们之间的关系会演变成这样。

  不只是刁钻的宋丽婷,连她哥哥宋力行还有那个冷嘲热讽的王蕾,都不定时的跟她联络,这倒是当初被欺压的丑小鸭所想不到的。小时候恨不得躲这四人帮远远的,这下反而把他们愈拉愈近,全部都是她的学姊、学长,逃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只独缺了魔头。

  每次同事看见世界级的服装设计师王蕾免费“赏给”她一大堆新颖的衣服,羡慕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可惜她不爱打扮,所以那些衣服她都锁在衣橱里,从没穿过。

  回到家后,怀慈把钥匙插进铁门孔里转动。

  门一开,黑压压的寂寞立刻扑上来,空荡荡的大屋子只有她一人居住,外婆在她小学时去世,母亲则在她大学联考前夕离她而去。一个接一个的,彷佛诅咒她一般。她伤心难过了许久,心里有一些想法改变了,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大家都离她远去。她拚命的工作,告诉自己尽量别乱想。可是一回到曾经温暖的屋子,武装的坚强便会一下子崩溃。

  打开音响,让悠扬的钢琴音乐舒缓她紧绷的神经,然后骗自己这是成长必经的过程。

  隔天清早,还未走进企画部,经理Lisa老早站在门口迎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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