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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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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慕白轻轻地答道。 可是,过了半晌,却没有听到回答,只是自己肩上一沉。他转头一看,玨珍珠垂着双眼,竟然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你借了我的肩膀,其实借多久都可以,一生一世也可以。”苏慕白小声地说着,不知身边的人听见没有。 他看着天空,从深蓝变浅蓝又变成了浅灰,原来江南多雨,今天又是一个阴天。 小船儿摇呀摇,你要去哪边?东边日出西边雨,何处得阴凉? 小船儿摇呀摇,我要采莲蓬,道是无晴却有晴,无处不阴凉。 不知道何时听过的童谣,恍恍惚惚地在耳边响起,是什么人在跟自己说话呢?而且一直说一直说,就像是绿头大苍蝇,嗡嗡嗡嗡,赶也赶不走,真是讨厌。 玨珍珠勉强睁开眼睛,挥动双手,那只绿色的大影子就盘旋在自己上方,叫个不停。 “小姐,醒醒啊,小姐。” 真的好奇怪啊,为什么这只绿头大苍蝇会说人话? 不不不,是说人话的人怎么会像绿头大苍蝇? 使劲眨眼睛,想看清楚这是谁,只见进宝一张脸凑在自己面前,鼻尖挨着鼻尖,绿色衫子,头上的绿色丝带扎成双圆大发结,活像绿头苍蝇的一对大眼。 “小姐,你终于醒了。”绿头苍蝇张开翅膀使劲一抱,让玨珍珠本来就不清醒的神智又迷糊了几分。“外公和总管催人叫了几回了,他们想见你,都等了很久了。” 玨珍珠这一下彻底醒了。 该来的就是要来,这就是人生不是吗? 半晌后—— 苏府大厅中,苏老太爷和苏慕白正襟危坐着。 玨珍珠一进门来,便发现这两人脸上神情郁郁,一脸沉重,想也知道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她内心忐忑不安,一时之间也不知这两人心中做何想?自己的父亲到底怎么样了?突然之间仿佛万千重担压于一身,叫她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外、外公好,哥哥好。”她低着头走了进来,期期艾艾地说出这些话,也不知现在自己这样称呼到底是对还是错。 “你坐吧。”苏慕白面无表情道。 “哦。”她应了一声,其实她最想问的是自己的父亲现在到底如何了,却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刚坐下来,她的手就被苏老太爷给抓住了,“珍珠,你果然是我们家的孩子。” “啊?!”她把目光投向苏慕白,希望能从他的睑上看出一丝端倪。怎么一眨眼,自己就“肯定”变成苏家的骨血了呢? “外公已经见过你的父亲玨宝财了。你大概也不知道吧,十多年前,玨宝财不叫玨宝财,他的真名叫王玉。”苏慕白语气平平地说道。 “王玉。”玨珍珠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玨宝财,玨字不就是由王王二字所组成吗? “我爹爹他醒来了,我要去见他。” “他还没有醒来,不过,你父亲的面容样貌与十多年前几乎没有改变,所以外公一见就认出来了。” 玨珍珠看着一直握着自己手不放的苏老太爷,只见这位老人眼中湿润,竟是一副悲痛万分之情,“都怪我当日胡涂,才叫你吃了这么多苦,都是外公不好。” “不,不。”玨珍珠也不知这时的自己要做什么表情才好,原来父亲没有说谎,自己真是苏慕白的妹妹。 天哪,世事无常于此,老天无情于此。要真是这样,为什么还要让她一见到苏慕白就芳心乱跳,不能自己? 她看向苏慕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苏老太爷身体不好,握着她的手稍仔叙述祖孙之情,很快就回房去休息了,大厅之中只剩玨珍珠和苏慕白两人。 “我……”玨珍珠想解释一下自己昨晚的行为。 “我带你去见你的父亲。”苏慕白站起身来,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望着他森冷的背影,满腹的话语全部咽了下去,面对这个人,自己所拥有的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她已经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清。 两个人一起走出去,缓步在长长的回廊之上,外头细雨纷飞,如纱似缦,天地之间一片静寂。 “又下雨了。”玨珍珠被这压抑的气氛弄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突然说了一句。 “是啊,还记得几个月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第二次见到你,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都是阴雨绵绵。真的很奇怪,我每见你一次,就对你印象深一次。 “人这一世,要见过多少人,有多少人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相遇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这都不是自己所能控制。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遇见的人那样多,却只对你与众不同。” 苏慕白的声音原本就温润动听,现在说这番话,平淡之中竟是缠绵之意,一听之下玨珍珠眉头一皱,那心中酸涩翻涌,眼泪眼看就要落下,她强忍着哭意,不敢做声,听到他又接着说 “原来,是冥冥之中血缘亲情牵引,是不是?我的妹妹。” 玨珍珠看着眼前人的背影一顿,那宽宽的背,淡淡的青衫,正在微微颤抖着。 她整个人仿佛定住了一般。 是,还是不是?自己要怎样去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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