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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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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有准备?” “准备?不是说不用送礼吗?”眼也不挑一下,仍专注在书里。 “噗——”药房先生差点把含着的红枣仁给喷了出来,“陈大夫,我说你——”怎么就不懂人情世故呢?去堂堂王爷家过寿辰,那是多大的荣耀与面子呀,居然空手而去?这这这——简直说不下去。 “嗯,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还没说呢!药房先生差点翻个不合他年纪的白眼,这人——看他那么专注在书里,突然一个巨大的霹雳在胸里炸开,陈大夫不会是想就送手里的书吧? 他当然是想错了,陈大夫怎么可能会送书呢?他根本就是什么也没送,空手而去。 是夜,成王府后院。 赵决走在最先,后面跟着的是参知政事李副相的长公子李律,左谏议大夫的弟弟张踪芳和门下省的中书舍人的长孙于怀仁,远远的不知说些什么,先是较有礼地说了两三句就作了个揖,后来,不知说起了什么,几人笑作一团,而后似乎赵决有些气恼地抡了谁一下,后来三人就取笑起赵决了,赵决越发的恼。 原本是不该过去了,不过此四人站在亭子曲径上,藏春走上前几步又犹豫地停了下来。 “哈,赵兄去年弱冠之时,你我兄弟都在,这话说假了。呵。”这话是李律说的,说完还涎着谄媚的笑,另外两人也附和地笑着推着赵决。 “就是就是,我记得赵兄弱冠之礼过时,你我四人,嗯?”于怀仁三人相望一眼心照不宣,“当时赵兄是何等表情的呀。” “我什么呀?想我堂堂成王府赵大公子又岂会看上那种庸脂俗粉,我不过是怕辱没了我的身份。”赵公子不满地道。 “嗯,说来也是呢。赵兄业已弱冠,却仍未婚配,想张兄早已一妻一妾了,哈,李兄也有诸多粉红佳人呢。” “就是,如果赵兄也尝过那销魂滋味,怕是,嘿嘿——”此言不喻自明。 “哼哼——”赵决有些厌烦,一遇上这三人每次都拿这事来取笑他,怎么了,他不高兴和那些女人来往怎么了?他才不会像李律他们那样妻妾一个个地娶进门还天天在青楼里面流连。至于为什么呢,总归一句话就是——“这普天之下有谁配得上我?” “哈哈,赵兄——”三人齐笑。思及什么,张踪芳扇子一折反转用其柄点着下颌,“听说醉花阁来了一位清倌,精通音韵之技,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呢。” “呵呵,张兄,记得上月你才说醉花阁的婉约姑娘是难得的大美人,怎么又来一个?不过话说回来,醉花阁的妈妈可真有眼光,每个姑娘都让人垂涎三尺呀。是吧,张兄?” “这倒是!”三人对视一笑,各人风流韵事不提也知,“不过听说这位新来的清倌可是真正的绝色美人呢,有道是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尽显风流,一曲《转调寒透纱》迷倒了全京都的公子哥。不如你我也——” “真若如此,本公子可是铁定要去的,一睹名花之风采,顺便,”李律笑得颇为下流,“采下这朵清倌,呵呵。” “到时一定记得赵兄,赵兄请客才是。”张踪芳道。 “唉唉,赵兄不敢的了。上次就已经……呵呵。”于怀仁笑。 “有什么不敢的,这普天下……”赵决尖而高的声音戛然而言,突然眼光一转,向着藏春的方位,“谁?”谁如此大胆竟敢偷听他们说话。 藏春上前一步,浅暗的夜色,青白的光线,加上远处艳红的宫灯,在藏春脸上显出乍白乍青,一身青衫也呈出灰白来。 “谁呀?哪里来的落魄书生?”李律侧脸问赵决,不会是偷偷混进来的吧?这一看,确实与来参宴的人格格不入,也与他们平日交往的相差甚远,这等的寒酸,哪里来的下等人啊? “各位公子有礼。” “我说你究竟——”一句话吞了回去,他的脸在夜里显得清润,面上淡淡的笑,客气而疏离的表情,是那个绿豆大夫。 “赵兄,你府上怎么会有这等人出现呀?不会是来参加王爷寿辰的吧?”声音里尽是不信。 “当然,我们成王府怎么可能会请这等人来,一定是误会,我看是误闯,误闯。”赵决咬着牙,字一个个挤出来。这个绿豆大夫为什么会出现在后院?哪里不待,偏偏让他的朋友看见,如果说成王府请了这么个下等人来……成王府可丢不起这个脸,他赵决也是。 “误闯?啊?”三人面露异色后大呼,“来人啊——” “叫什么?”赵决用力一喝,这人要真来了,那才真是大事了。 “可是这个人……” “一个大夫,一个书生怕什么?再说今日可是爹爹的寿辰,怎么能让人给搅了呢?”赵决一个横眼过去,让三人都住了口。 “不过——”于怀仁还在担心什么地吞吐着。 “你们先下去,我来解决。” “可是——” “可什么是?”一声暴喝,吓得三人快走为妙。 “赵公子好。”在三人时不时回头看地渐走后,藏春也不作揖淡淡地说。 “我说绿豆,呃不,你叫什么来着,怎么会在这?你不在前庭跑这来干吗?”赵决侧着身子四处看,深怕有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嗯,正要回去。”藏春平淡地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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