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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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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金钗放在钿盒裹,就宛如是一套的饰品。”段思环对这两件古董有着莫名的好感。 一套?!商毅深把玩着钿盒,对它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神飞九霄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似真似假之间,他的耳畔忽近忽远的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声音,这声音隔着实际的嘈杂,一波又一波的传来,他的下意识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有人在切切的呼唤着他,虽然他并没有听清楚对方是如何呼唤,但他知道,并且感受得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的思绪是如此的不平静,又纠结又混乱,心神不宁?商毅深有种灵魂被挖空了的感觉,莫非是鬼魅缠身?!他胡乱臆测。 才拾阶上楼梯口,何晴就好鼻功的闻到了阵阵她最爱的一道菜香——九层塔炒蛤蜊,引得她的肚于不禁咕噜咕噜的发叫,而且直口角流涎。 她忍不住的加快脚力往上爬,免得错失良机,美食当前岂能虐待肚子呢? 听见门铃声音,段崇义起身出去开门。 “咦?!小晴,是你呀!”他从一排排的栏杆间乍见她,神情显得喜出望外,“嘿!你可来了,再不来看看老师,我就准备将你登报作废啦!”他推开门道。 “我这不就负荆请罪来了吗?瞧!我给您带了什么好东西来?”何晴神秘兮兮的举起手上的袋子。 是高梁酒!段崇义睁眼发亮,乐不开交,“你真是明白我的心意,老师总算没白疼你了,快进来吧!等你开饭呢,”他待何晴视如己出。 “当然得等我开饭,有我爱吃的炒蛤蜊。”何晴就像回到自己家一般的轻松而无拘她进入客厅里就搁下手提电脑和皮包,体贴的直闯厨房裹去帮忙,只见她站在厨房门口摇头晃脑的,伸长颈子看仔细今晚有啥菜肴,“段妈妈!”她应声叫人。 “咦?!小晴,你来啦!怎么要来也不事先告诉段妈妈?好让我多弄几道你爱吃的菜。”宋妙真提高音量说话,以对抗抽油烟机的噪音。 小晴挨到橱柜旁准备碗筷,“不必麻烦了段妈妈,这样已经够吃了。对了,思陶回不回来吃饭?”她方才不见段思陶的人,知道她一定还没回家。 “喔!她说今天社团有活动,不回来吃饭了。” “是吗?思陶上了大学之后,变得比较外向活泼了。” “是啊!” 何晴转身出去摆好碗筷,又转身进厨房端菜出来。 她常觉得人和人之间就只是个“缘”字,缘深的幸而能相交熟识;缘浅的便如过眼云烟,像候鸟般掠过心头。 就拿她自己来说吧,十六岁那年母亲去世了,十八岁那年父亲也撒手人寰,留下她和哥哥相依为命,可是就在她二十一岁那年,哥哥说公司派他到美国的公司工作,二十二岁那年,哥哥写信回来告知她,他已经在美国娶了一名金发碧眼的洋妞为妻,决定在异乡就地生根发展,望她好自为之、多多保重。 短短的八年之间,她的亲人死的死、走的走,一一离她而去,这所带给她的打击相当沉重,若不是有段家一家人陪着她、鼓励她,恐怕她也早就抑郁不堪而身亡了。 自从她哥哥结了婚后,迄今两年多,他未曾再捎来一封信或一通电话,音信全无,像从此成了陌路人。 刚开始她会软弱的躲在被窝里哭泣,或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傻傻的回想从前,后来,她慢慢的死心了,她知道那么做对事情一点助益也没有用,只会徒增伤心。 一路走来的崎岖不平,幸而有段家的人伸出援手支持她,让她能够在失意或快乐的时候找到人与她一齐分享。何晴看着忙碌的宋妙真和在客厅裹高兴得准备将高粱酒打开的段崇义,会心微笑的心想着。 宋妙真行到餐桌,瞧见高梁酒矗立在桌上,失惊打怪的瞪着丈夫,“哎呀!老头!你怎么又把酒摆出来了呢?” 她这辈子最受不了丈夫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样,除了酒气薰人不说,还会变得对任何事情愤慨激昂,活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 “这是小晴拿来孝敬我的。”段崇义的酒虫又犯瘾了,忍不住喜孜孜的啜一小口。 “是啊!段妈妈,我好久没有和老师小酌一番了,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晚吧!”何晴在一旁摇旗求饶。 宋妙真莞尔一笑的瞪了他们师生俩一白眼,“真受不了你们两个,活像中了酒精毒似的,唉呀!我懒得管你们了,吃饭吧!” 当老婆说“懒得管”的时候,就是代表“准许”!所以段崇义投给何晴一个革命成功的眼神。 独自一个人的生活通常是很筒单的,不是在外头解决三餐就是随便买个面包牛奶顶一顶,而外头的菜色再好也还是比不上家里的菜香,毕竟是多了一道调味料——妈妈的爱心。 每次何晴上段家来用餐,总是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小晴啊!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这么久都没上我们家来呢?”宋妙真问。 “工作忙啰!”何晴嘴里咀嚼着食物,“还有逃避思环的数落,省得她一逮到机会就叽哩呱啦的跟我说个没完没了。”她皱起眉不耐烦的说。 “怎么回事?”段崇义困惑的问。 何晴眨了眨眼,顽皮的挑起秀眉,“就为了这期杂志那篇“真正的任振铎”。” “嘿!你的大作我拜读了,写得真不错,把他修理得猝不及防,总算让大家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段崇义为她喝采着,“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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