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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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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吓得面如白纸,她走近他,牵住他的衣服,像是在寻求庇护一般。 而商毅深沉吟无语、意乱如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谁?想干什么?他不知所措的四下张望,希望有人能够给他指点,但是看一看四周一个个横眉竖眼、刀枪出鞘的士兵,话只得忍在心里。 铎亭里的气氛凝重,大家都沉默不语。 女子猛地伤心痛哭,她咬咬牙,对他说:“陛下啊!事出非常,如此变故,臣妾实在诧异万分,心痛兄长惨遭杀戮,奈何臣妾也获罪愆,恐怕这是臣妾薄命应受责罚,望吾皇让奴一人先去,只有一句伤心话要说,与万岁爷……” 商毅深见状,挥手打断她的话,“别说了,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为什么要她死呢? 他的话还未说完,众士兵们喊声又起,“不杀贵妃,死不护驾!”声音震天震地。 将军又上前道:“臣启禀陛下,贵妃虽然无罪,但杨国忠实其亲兄,若留陛下左右,军心不安。若军心安,陛下安矣,愿陛下三思!” 不待商毅深思考,一旁的老太监也下跪陈情,“皇上,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如何稳住 军心,如不能稳住军心,皇上也难逃厄运,大唐江山端在皇上此时此地的一念之间,请 皇上三思!” 商毅深茫然四顾,只见剑气森冷、暮色逼人,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呢?他绝望无力的垂下了头,然后又把头使劲的向后面仰起来,脸上、心里尽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朕怎么能,怎么能……”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控诉,即将有一名女子将为他而死,他如何可以置之不理? 女子扑通一声的跪地,哽咽泣道:“臣妾受皇上深恩,杀身难报,今事势危急,望赐自尽以定军心,陛下也得以安稳至蜀,妾虽死犹生也,看来除非臣妾一死,否则是不能平息这军中哗变的。” 驿亭外呼声大作,似有穿墙裂顶之势,商毅深不禁伤痛的捶胸顿足,“罢!罢!你们既然都心意已决,又何必问朕?但凭你们罢!”他呜咽的甩下袖子,转身痛哭。 纵然心如绞痛,但商毅深也只能眼看着那名女子一扬手、一踮足,头套进了白色丝环。 悲嘶的马呜声逼人心寒,旷野的风沙声使人胆怯,女子的身子轻飘飘的挂在树枝上随风扬荡,艳若芙蓉的脸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商毅深除了惊愕、哀戚外,再也无能为力了,他的泪水涌了出来,胸口闷住一团火燃烧,炽热欲爆,他紧紧的握紧拳头,然后再也忍不住的狂声大叫…… “啊……”商毅深从梦境中惊醒了过来,他重重的跌落椅子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商毅深努力的回想梦境,那名女人的容颜可惜已模模糊糊、不清不楚,他揩着额前的冷汗,不止的喘息着,心有余悸的直发抖…… ? 办公室裹人来人往忙碌异常,空间里容纳着各种声音——人的说话声、电话铃响声,影印机的印动声、电脑作业声,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夹杂着吵架声。 真是个诡异的办公室,只要每回到了要截稿的日子,每人都开始备战,全副武装,校对上稍有差池或不满意,恐怖的歇斯底里病态就会随时发作。 这样的工作环境毫无异议的绝对不是人待的,但奇怪的是,每个工作的人却又乐于待在诐虐待的压力之中,所以说人有的时候很贱。 何晴怒气冲冲的离开老总——丁劲的办公室,回座位的一路上她忿忿不平地骂著“变态”,她是真的气疯了,简直摆她乌龙嘛! 截稿的当日抽掉她的稿叫她重写,说什么她有预设立场,对被访问的人不公平,这全是些狗屁拉屎的话,谁不知道地产大王任振铎是黑社会的老大,他此次从政难道还会安什么好心眼?不用她写,大家也都知道他是想扩大势力范围,周旋黑白两道,一手遮天。 既然怕惹祸上身,干脆去办女性杂志算了,何晴不讳言的丢下这句话给她的顶头上司后,便转身走人。 她“啪”的一掌,使劲的打向桌面,将她座位一旁正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段思环惊得抽回神。 段思环抬头看见她一脸的怒气,敏感的窥知一、二,这是身为记者所必须具有的敏锐度,“又被老总刮了一顿?” “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不配当男人,我建议他去变性算了!真是孬种。”何晴出口不逊。 “何晴!”段思环的手肘撑在桌上顶着下巴望着她,“我们是做人物专访又不是斗争批判,何况老总也拿人薪水做事,又怎么能让你挥笔如剑的杀人呢?”她中立的分析事实的真相。 何晴睁大杏眼,火气上涌,“这么说我又错啦?你知不知道那个任振铎啊!他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坏人吔!让我访问这个王八蛋已经够窝囊了,还要我假仁假义的为他写些冠冕堂皇的话,简直教我为虎作伥,陷我于人神共愤之中。”她愈说愈激动,“找一天我要上教堂跟上帝告解,请他原谅我不得已向是非不明的社会低头。”说完,她没好气而又无可奈何的摔进舒服的座椅里。 造就是何晴,一个嫉恶如仇、不畏强权、伸张正义的激进分子!段思环摇头轻笑,她实在拿何晴没有办法,毕竟她的话总是说得头头是道。 “你果然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而且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难怪我父亲对你赞誉有加,说他和你除了师生关系之外,还是忘年之交,上一回更离谱,竟说你是他的红颜知己。”段思环觉得何晴和她父亲更像一对父女,一样的臭脾气。 “老师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我心中的痛苦和挣扎了。”何晴也颇有同感的说。 何晴国中时候的导师正是段思环的父亲,而她们两个就是在那段时间认识、相交的,情同姊妹是毋庸置疑的。 段思环吁了一口气,扮了个鬼脸,“我真受不了你们两个,成天狂轰滥炸的,哪有这么多事情好让你们打抱不平的?” “社会上就是有你们这种温吞水的人太多了,所以才会让投机分子奸计得逞,如果没有我们这种为正义挺身而出的人,这社会早完蛋了。”何晴发着牢骚,“千万别向恶势力低头啊何晴,否则你就枉费为民喉舌的先锋了。”她自语自语的打开桌上的笔记型电脑。 “好啦!别生气了,一会儿中午我请你吃饭,替你去去火,行吗?”善解体贴是段思环的优点。 何晴递给她一个邪兮兮的笑意,并且还眼角春风的朝她眨眼,然后即刻正经八百的敲起键盘,开始写稿的工作。 对于何晴不可究诘的神情,段思环不免匪夷所思,她不知道何晴有什么打算,毕竟何晴平时就是一副鬼灵精怪,一肚子的主意。 “嗨!Phil,听说你在回台湾之前得先去大陆一趟是吗?”商毅深的秘书Fonda问。 商毅深接过她刚泡好的香醇咖啡,啜了一口,点点头,“是啊!怎么啦?”巴黎人一向懂得享受,到了下午,无论有多忙碌,都一定会放下手中的工作喝一杯下午茶或咖啡,以消除上午的劳累。 Fonda捧着咖啡杯,扭一扭酸疼的脖子,“我相信,你一定会被当地美不胜收的山光水色给醉倒,那儿实在是太棒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法语的独特浪漫,“你知道吗?我爱死东方的文化了,它是如此的古老、神秘,仿彿是一座宝库,挖掘不完。” “是吗?看来你对大陆挺有一番心得的,或许你应该跟我介绍几处值得游览的地方,好让我到时候可以去参观。”商毅深未曾到过大陆,不过对于大陆的古迹和风景倒是颇有耳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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