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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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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吐了这么句,侠女就意识到这场仗可能会是她孤军奋斗的战役,果然,扬风娓娓诉来。 “我已经开始了解,妈妈当年为什么只用一句话来向我解释她带着我离乡远走,长居台湾的苦衷。” 那一年,母亲慈蔼的容颜只有淡淡的遗憾和笑,对年幼的他说:孩子,一个家,尤其是一个大家庭,必须要用容忍体谅来维持的。 “我现在也有了家,也渐渐地明白到相互容忍体谅的重要。当初我爸背叛妈妈和别的女人私通,妈妈是被伤得最深的一个,可是她的抉择却是带着我避居到台湾,不是哭也不是闹,她为了易家忍下的是一口多难咽的气。” 以致,他不谅解父亲;以致,侠安厌恶他父亲。 扬风的妈妈寒波光是侠安此生唯一尊敬的人,可以说是她崇拜的偶像,打他们母子移居台湾便和孤儿院比邻而居时起,就注定了他们的不解之缘。 “只因那骚货仗着她有家底、有背景,硬要名分,逼光妈妈不得不退让,害得光妈妈抑郁而终,这口气她可以不计较,我却不能当做不知道。” 在侠安贫乏的童年,是光妈妈给了她温暖和爱,她是引领她走出懵然时期的空虚的光,她早就决心要为她做些什么,而替她出这口冤气正是最好的报答。 倘若易父的为人尚可,她还不够格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可运妻子病殁都没能赶来处理后事,今侠安义愤填膺。 一个女人牺牲了尊严、亲情,为了家委曲求全,到头来却连后事也是小儿子和他们这群受过她恩泽的孤儿办妥,事实是易父无情,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对人家客气。 “我不勉强你,你自己想想要不要加入。” 当侠安平静无波地等他的决定时,扬风陷入两难。 厨房传来妻子忙得起劲的各种声响,他甚至闻到了饭菜香,他也有了家,有了矢志要守护的家,若加入侠安的计画,势必会将静湖和未出世的孩子卷入纷争中。 “侠安,我发过誓绝不和易家再有任何牵连。” 她微笑,明白他话中之意,过去轻率偏执的少年不复存在,现下的易扬风是个有家有室,并且懂得如何去保护他钟爱的家的男人。 “这样也好,专心照顾静湖是你眼前应该做的。” “侠安,我……”“很抱歉”在她的眼神下咽回,扬风知道她并不怪他,只是违背了当初他们约定好的事总令他愧疚。 “你对他知道多少?” “他大我二岁,也比我聪明上三倍,自幼就被视为是易、寒波两家的承继者,易昭锋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 昭示着他无与伦比的锋芒。 “我只知道你爸是商人,说继承易家还说得过去,但塞波家是……” “也难怪你不晓得,因为塞波一族原以为到妈那代就要因后继无人而断绝,他的出世顿时成了两家的重心。”扬风慢吞吞地解释:“寒波家的历史最还可追溯到幕府时期,若以族谱来看我们可算是公卿之后,由于辅佐主公征战沙场,赢得‘驭魔师’之号,表示任何邪魔外道都在塞波将军的驾驭之下。” 侠安犹似在聆听天方夜谭,“你是说光妈妈出身于注重传统胜于一切的军人世家?”他点点头,“虽然寒波家没落了,但我外婆,也就是寒波家的祖宗仍坚持光辉的传统。” “迂腐,什么屁传统,一群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侠安破口臭骂,她终于能连起当年易家巨变时所有不合理的细节。 “寒波家是由于我爸的资助才免于潦倒,对我外婆而言我爸无异是主公,在她那些受恩必以命相报的观念下,宠坏了我爸,也害惨了我妈。” “怪不得光妈妈被赶到台湾来,从没见过她娘家吭气。”如此一来她更不能轻易放过易昭锋。 “我哥是在严格的教育下长大,塞波家的格斗技、易家的商业头脑他无一不通,可以说两家合力制造出文武全才的怪物。” 以怪物形容,实是因为再无余词可将易昭锋的传奇解释出十分之一。 “他真有这么神通广大?” 侠安报以冷嗤,再厉害的男人终究是男人,而男人天性本就存在两点致命之缺,那就是自大与好色。 “侠安?”扬风唤回她的注意,神态些许忧心,“你准备怎么做?” “给他一个教训,顺便印证一下‘柔能克刚’的道理是不是实用。” 愈自信刚强的男人愈需要柔弱的女人依附,来肯定他的自大,而似水安霞正是这种男人的克星。 瞧出他的欲言又止,侠安暂歇脑中奔窜的假设,“扬风,你想说什么?” “我想听听他怎么说。”对于母亲逝世易昭锋并未奔丧一事,扬风始终耿耿于怀,“我想见他一面。” 侠安沉忖良久,毕竟是兄弟,不让他们把话讲清楚也说不过去。 “我会安排。”“侠安,不要小看了‘驭魔师’,他能被冠上寒波家几乎失传的名号,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侠安豪气长笑,“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这边,加上我手中握有王牌,他能把我怎样?” 扬风怔忡间忆及幼年与哥哥相处片段,她的自信骄傲简直和昭锋如出一辙。 “忘了告诉你,你有位未曾谋面的妹妹,看样子也是难缠的角色。” “妹妹?!”扬风的记忆猛地一触,“是那个想入主易家的狐狸精生的?” “很快我们就会知道狐狸精生出来的小狐狸有多精。”保证似地,侠安重申道: “很快!” 她的动作向来很快。 她逛街的原则是喜欢就买,一如她处世理念,看上眼就放手去追、抢、拐、骗,耍什么手段她不在乎,只要能得手,付出点代价不算什么。 所以当她珠光宝气地自银楼走出,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架到空巷,压根没料到她某些“不算什么”的手段是得付出两次代价。 几个恶形恶状的男人横眉竖眼地狠瞪她,吓得她脑袋打结神经短路,眼看冲天尖叫就要破喉而出—— “你敢叫就要你好看!” 尖叫硬生生吞回,呛得她涕泪直下,“你们……做……做什么找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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