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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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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它过去了,过去了。”他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受惊的心,不明白这几天来她的恐惧所为何来,他记得她从不作噩梦的,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别怕!别怕!”他压下心底疑惑,现在不是问她的好时机,待风雨歇止不再打雷时,再问她的歇斯底里是因为打雷抑或其它。 虽然暴风雨已远离,但天色仍是阴暗欲雨,闷雷不断。冷寞怕绿音无法承受工作的压力和天气的心理上逼迫,擅自作主地替她请了长假,好让绿音能安心在家休养。 当然,他没有告诉绿音他已帮她辞掉工作。 其实,他不愿意承认他之所以会那么主动地替她辞去工作,所为无他,只是基于一种很简单且自私的理由——他要绿音在他身边。 他要绿音时时刻刻都在他视线内,他不放心。也不知怎的,绿音这几日老是心不在焉,不是撞到桌子,就是绊到杂物,屡屡演出令他心惊胆跳的“家庭意外伤害”这出戏码,他被她吓得胆子都快没了。 问她,她只说她近视了,看不清楚东西;他要她去配眼镜,她又拖拖拉拉的不肯去。 冷寞着实给绿音搞迷糊了,他不明白为何这几日,她总在她以为他不注意的时候露出心事重重的愁容。 “你的朋友好了吗?”他在她稍微平静之后问着。 “啊?”绿音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慈宁?” “就是你那个感冒的朋友。”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她?” 因为你是从得知她生病的那一天,开始变得奇怪的。 “只是忽然想起来,顺便问一下。”他随便找了个差劲的理由搪塞。 绿音不明就里,但仍回答:“她好得差不多了。” 冷寞皱起眉,心中困惑更深。 她的朋友都好得差不多了,那她的愁所为何来? 还有她近来偷偷摸摸的不知在写什么,每每他问起,她只含糊地说是在写计划,搬去他家以后的计划,但是他一点都不相信,因为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以往的快乐。 他的绿音正以惊人的速度消瘦,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能感觉到绿音失去了以前的无忧和活泼,变得抑郁寡欢,甚至强颜欢笑。 他不喜欢,不喜欢这样的绿音,这样的绿音令他莫名的心痛。他的绿音应该是像天使般纯洁,像精灵般活泼有生气,而不是像现在无一丝一毫的朝气。 “我们明天去医院看医生好不好?” “不!我为什么要去看医生?”绿音以稍嫌尖锐的语气问着。 “你的内伤不晓得好了没,去看看比较妥当,我也比较安心。顺道检查一下你的头疼原因出在哪,量一下近视几度好配眼镜。” 心上人的无微不至令她想痛哭出声,可是她所做的是紧咬下唇,抑止想哭的酸楚和头痛越演越剧烈的折磨。 她必须和未知奋战,虽然她真的好想把一切都告诉冷寞,和他一块战斗,但…… 她不能!她不能拖累他,不能再让他为她烦心。 她要他快乐,要他幸福。尽管她已将没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但仍痴痴地想和他相守,在这小屋内维持着他俩完美的爱。 老天爷,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 冷寞感觉到怀中的她突然的瘫软。 “绿音,你怎么了?”他俯望她,为她涔涔的冷汗而心惊:“绿音,你哪不舒服?你在冒冷汗……” “没事,我没事……”绿音的话中断在她几欲击倒她的痛楚中,蓦然伴随剧痛而来的黑暗夺去了她的勇气。 “冷大哥?冷大哥?”她惊慌地喊,知道自己的确睁着眼睛,但眼前是一片全然无光的黑暗。 天吶!我求求你不要,不要这么快,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只是一点点就好了…… “绿音?绿音你哪不舒服?”冷寞有些呆愣地看着她举在半空中摸索的手。 “我看不见了!冷大哥我看不见了!”绿音再也控制不了她的泪水:“我看不见你!冷大哥,你在哪里?” “我在这,绿音,我在这!”他紧握她游移的手。 “冷大哥,我看不见你,我看不到你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哭喊,心中满溢着对黑暗的恐惧。 “我马上带你去看臀生,我马上带你去……”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绿音喊得更大声。 冷寞将她拦腰抱起,全然不顾她的反对与挣扎。 “冷大哥!我求求你不要带我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她的抗议消失在痛楚占领了头部的瞬间。 她掉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洞中。 “酱生,情况怎样?她到底是怎么了?” 在医院的办公室中,一位身穿白色制服的医生和冷寞对坐着。 医生研究着手中的X光片,然后看向他:“你是病患的……” “丈夫。” 冷寞肯定不容置疑的声音扫去了医生的戒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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