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李馨 > 狂焰恋佳人 >  上一页    下一页


  仇烈霄暗叹一回,一个箭步上前,及时搂住被门槛绊了下地寒致学。

  “宿醉的人举止最好秀气些,免得受更多的罪。”

  “你!”寒致学双眸睁得老大,脑筋还转不太回来,直瞧着他那张性格的脸。厚而温润的唇所吐出的话犹温暖地回荡在身边,周围包裹着他浓重青草香地气味儿,棱角分明地五官像是刚凿出地石雕般,刚硬却和柔。

  而他棕灰色地瞳映着闪烁地紫色晶点,颇似笑意,柔化了他一身炽烈的气息,阳光洒在他身上,连他的发都漾着不可思议的金光……

  天!他……

  “你……”她怎么了?头好晕。“你……”

  仇烈霄有趣地望着她连话都拼凑不出来地模样,微张的樱唇,因失神而频频眨动地水眸,加上一阵阵扑鼻而来地幽香,一种混合药草味地少女幽香,令她一时眷恋不忍猝放。

  “你……”是宿醉吗,怎天旋地转来?寒致学还是挤不出一句成音地话,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头又昏得站不住脚。

  “你应该叫我放开你。”仇烈霄好心地提醒。

  “放开我?”寒致学蹙眉,“为什么要放开我?”

  “因为我抱着你。”

  “抱着我?”寒致学的世界依然忽上忽下,她含糊重复,“你抱着我?……你……什么?!”她猛地推开他,用尽所有力气瞪他,“你……你无耻……你卑鄙、下流……你……你……”

  仇烈霄一脸无辜地面对气得语无伦次的她。“我怕你摔着了,所以扶了你一把。保卫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记得吗?我怎能让你受伤?这样又什么不对吗?”

  他一连三个问号震醒了寒致学的神志。

  是啊!她现在的身份是寒致学,不是寒织雪,寒致学可不会在意这一点小小地肌肤之亲。

  可是寒织雪会啊!

  她刻意忽略后一句,强佯若无事,“呃……你做得很好,不错,谢谢。”

  她大概事有史以来第一个被人轻薄了,还开口向人说谢谢得笨女人吧!寒织雪无力地自嘲,拼命警戒自己。她现在是扮男人!男人!

  仇烈霄不曾捉弄过人,因为他不懂“人”如何作弄,可是瞧她有言说不得地可爱样,令他忍不住想逗逗她。原来捉弄人这般有意思,她真是特殊。

  勉力端起架子,她还故意咳两下,“嗯!我今天不打算出门,所以你不必守着我。尽管做自己地事没关系,我要休息了。”

  满以为这样就能将他打发走,自己一个人蒙头为方才被他光明正大吃的豆腐痛哭哀悼,不料他却似笑非笑地丢一句下来。

  “宿醉的人最好外出走走才好得快,本来我是想陪你出去逛逛,但如果你坚持在房内休息……”

  “唉!等等!”寒致学再也不敢忽视他讲的话,只要头能不疼,别说爬山了,就算跳海她也干,“我跟你去。”

  仇烈霄慢下步伐等她跟上来,看她念念有词,又呻吟又皱眉的,肯定在抱怨,但奇异地,他不仅没有一丝不悦,反而有种陌生地感觉在胸中激荡。

  第一次,他觉得生命也有美好。

  不知不觉中,凝眸深处衍生了一抹轻轻的,轻轻的——

  怜惜。

  他支额卧坐在铺着上好白虎皮的石椅上,空对一室宽可容纳百人的大厅。

  大厅布置碧丽堂皇,极尽奢华之能事,地板上铺着来自中原极南方,一处叫波斯之地所产的毛毯,娇白胜雪。雕琢的美伦美奂的梁柱墙壁,无一不是名匠杰作。

  而他所坐的石椅上方挂着的一面方正的匾额上,力透山岳的字狂放地俯视着大厅:血魂降天下。

  好狂的字,好狂的口气,好狂的人!

  在初见到这匾额之字的人,都会不约而同地产生这念头。在旁人看来或许夸大不实,但在辛寇眼中,那不过是事实,他会完成的事实。

  对,石椅上的人就是辛寇。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禀教主,捉到一名企图不轨的擅入者。”来人身着赤红劲装,跪于厅外遥禀。

  “带进来。”不冷不热的语调,意兴阑珊地命令。

  报卒一诺便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一个被五花大绑不得动弹的年轻人让他们押了进来。

  他们将他朝里一推,洁白似雪的波斯地毯立即印上污脚印。

  辛寇仍是一派悠闲,只是浓了眸中的讥诮:“武当俗家弟子周势?我说周公子,是什么风把你吹来呀?”

  周势本来是个玉树临风的得意少年,这番被当成粽子绑得结实,不但气势尽失,连带丢光了武当派的面子,教他不恨也难,一双眸怨毒地盯着阶上安坐的辛寇。

  “辛寇,别以为你能威风多久!血魂教意图造反之事天下皆知!武林容不下你这等魔头!”

  “魔头?我事魔头?”辛寇纵声大笑,接着刷地沉下脸,“你哪只眼睛见我杀人放火了?又是哪只眼睛见我起兵叛国了?”

  周势一愕,强言辩道:“你创这血魂邪教,不停招兵买马,意向不明,又来向八大门派禀明始末,分明有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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