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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卞珏无视他的怒容,优雅地微笑,跳下马背。见她仍然没有反省的意思,诺顿怒火更炽。

  这女人为什么就不会想一想,她做的事情有多危险?!

  “你怎么办到的?”孩子们兴奋的越过栅栏,围在卞珏身边,崇拜地询问她如何驯服暴躁的烈马。

  “这是秘密。”她神秘地把食指放在唇间,而后对孩子们说:“想知道的话,把作业写完,之后每一科成绩都拿A+,我就告诉那个得到好成绩的人。”

  不是没有感觉到诺顿散发出来的怒火,但她选择无视——要是不漠视他对自己冷硬的态度,还能怎么办?

  她跟诺顿之间还剩下什么?

  “喔,拜托,不过是驯服一匹马,成绩很重要吗?”听见成绩要拿A+,小鬼们全都苦不堪言。

  “你们认为驯服影子跟全科拿A+,哪一个比较难呢?”卞珏丢出一个让接子们苦思的问题。

  答案是——学业成绩透过努力可以得到成果,但是那匹马啊,可不是努力就会买你的帐。

  “好吧。”

  “愿赌服输,今天起,你们都得听我的。”卞珏柔柔一笑,笑得令孩子们感觉有点毛。“现在,你们该写作业了。”

  “喔,扫兴……”一群小朋友只得乖乖回去,可还是拖着磨着,找机会留在牧场,不愿离去。

  “对了,诺顿!”一个孩子像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转头对诺顿说:“她制伏了影子!”

  卞珏怔了一下,不意听见诺顿的名字从孩子们口中说出来。

  “对,诺顿、诺顿!她骑上影子了!”

  孩子们兴奋地围着诺顿,对他诉说刚才卞珏是如何大显身手。

  诺顿无语地听着小鬼们你一言、我一语,赞卞珏的骑术高明,他的视线忍不住胶着在那张温和的笑脸上,而她回望他的视线平和,没有半点波澜。

  顿时脑中浮现她突如其来的疯狂之举,骑上没有鞍具的马匹,下一秒,她便被疯狂难驯的马儿甩下——

  就算她有一身精湛马术,也不能这么鲁莽——可她鲁莽又如何?与他无关!

  思及此,诺顿不禁心绪大乱。

  “她好厉害!比任何一个驯马师都厉害!”小孩子此刻起崇拜死卞珏了。“诺顿,说好的帽子!”

  “帽子!帽子!”

  小鬼们的起哄,让诺顿心情更为恶劣,但他尽力维持冷静。

  “虽然我认为你的行为十分愚蠢,不过我一向说到做到,拿去吧。”诺顿脱下牛仔帽,将帽子递给卞珏。

  “这是?”卞珏下意识接过,想问为什么,诺顿却已扭头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卞珏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在生气,但不要问她为什么可以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她也不想这样!

  这种能察觉到对方情绪波动的直觉,不是亲人就是恋人之间才有的,而她跟诺顿,曾经是一对。

  “诺顿说过,谁可以驯服影子,就会送出这顶牛仔帽。”

  “拥有这顶牛仔帽的人,可以自由进出诺顿的马场。”

  “还可以挑一匹喜欢的马,除了影子,诺顿愿意送出任何一匹!”

  孩子们吱吱喳喳,对她诉说这顶牛仔帽的厉害之处,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细细观察手中的牛仔帽,以牛皮制作,内里柔软还以热铁烙了名字——诺顿?伊莱斯,上头还残留汗昧,夹杂着干草、动物的气息,这属于男人的气味,诺顿的气味,而帽子上头还有温度,卞珏分不清楚这是太阳晒出来的,还是诺顿残留的体温。

  这熟悉又陌生的气味,让她捏紧了手中的牛仔帽。

  “原来……”马场是他的啊,他现在有自己的天地了呢。

  这样,很好。

  卞珏放纵自己贪心一次——在夕阳下,望着诺顿的背影,与自己渐行渐远。

  诺顿的马场除了聘请专业驯马师训练马匹,也找了一些打算在镇上长住的年轻人们,培训他们成为驯马师,而诺顿不是每天都会到酒吧,他请了两个人照看,生意上可以过得去就好。

  在马场待了数天后,诺顿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回到了镇上。

  “嘿,诺顿!”

  一踏进酒吧,相熟的客人便与他打招呼,他笑了笑,与大伙聊起天来。

  当一天的辛劳结束后,尤其是在农忙时节,弗朗镇的男人们,都会在晚餐过后来到诺顿的酒吧喝啤酒,与其它镇民聊着今年收成,以及镇上各个流通的消息。

  诺顿跟镇民们聊着,知道了那些顽皮的孩子们在卞珏的管教下,每一个都乖得很,作业每天都能做完,学业也大幅进步,让那些家长们心甘情愿奉上薪资,连带家里种了什么菜也都往她住处送。

  “她每天都有约会。”有人提到了一件事。“诺顿在马场的这段期间,大概镇上的单身汉都约过她了!”

  “她现在是镇上最抢手的单身女郎。”

  “今晚她跟镇长的娃子约会,而那个家伙只对镇上的女孩子有兴趣。”

  听到关于她这类的消息,诺顿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他问:“最近镇上治安如何?”

  一问起,便成功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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