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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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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更暗喻,怀疑她能跟他父亲多久。 父亲风流韵事不断,情妇一个换过一个,当年让父亲流连忘返一夜未归的情妇,不知道哪去了。 “严聿人!你妈死了,你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严立诚忍无可忍的咆哮。 听见父亲的沉痛指控,严聿人放声大笑。 “那我做了什么要被惩罚?我没有妈妈,又是谁害的?”他尖锐的反击,阴鸷的眼看着父亲身边的女人,没有办法平心静气,他的这一番反击也让他父亲说不出话来。 多少次,母亲苦苦哀求他回来吃一顿饭,他漠视不睬;多少次母亲筹备晚宴,他不出席当个称职的男主人,让母亲失望丢脸,结果母亲死后,他反倒常常在家里举办宴会,带不同的女人充当男主人,甚至是母亲忌日最后一天,他大大方方的庆祝圣诞节。 为什么跟别人可以,跟他母亲却不行? 他像只刺猬,桀骜不驯的扫了父亲一眼,轻蔑不屑的笑意不曾减少,转身离开,一点也不留恋大厅的气派热闹。 回到房间,把自己丢进沙发,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开关。 四十二寸的大荧幕蓦然大亮,无论怎么转台,一定会看见关于圣诞节的广告、节目,甚至是戏剧,他撇了撇嘴,关掉电视,仰躺在沙发上瞪着天花板。 一肚子火,无处可发。 “聿人哥哥……” 正当他生闷气,打算做点什么来破坏时,却听见一道软软的嗓音。 他马上坐起身来,看向房门口,那儿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长得清秀。她怯怯地探进门进来,眼睛骨碌碌地转。 “我吵到你了吗?” 对父亲的愤怒不谅解,母亲忌日带给他的焦虑烦闷,因为小女生的来访而纾解,他露出微笑,语调温和地道:“怎么会呢?快进来。” 师青梅眼睛一亮,立刻走进他房间,快乐的奔向他,站在他面前笑意盈盈,甜甜的再喊一声,“聿人哥哥。” 严聿人讨厌小孩,没有耐性,但唯有师青梅能让他软化、微笑,因为这个小女生对他来说,不一样。 “什么时候来的?不用上课吗?”现在才五点,师家小孩这时间通常都在补习班里。 她笑容一僵,心情变得低落,他注意到了。 “怎么了?”仔细看,她笑得弯弯的眼睛微红,看来被责备过。 严聿人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她考试成绩未达到父母的标准,被责备了。 师家小孩只能拿一百分,没有其他的分数。师青梅在家中排行老三,母亲是法官,父亲是一流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同时也是他父亲合作多年的伙伴,大她九岁的大哥是医学院高材生,大她七岁的姐姐正就读台大法律系,小她两岁的弟弟目前已跳级念到国一,比她还高两个年级,在优秀的父母、手足的光环下,她,显得不起眼。 “我太笨了,没有考好。”才满十二岁的小女孩,脸是笑的,但泛红的眼眶说明了她有多难过自责。“都是我的错,才会被骂。” 绞着裙摆的小手因施礼泛白,心疼的感觉漫开,严聿人不赞同的皱眉,对她招招手,拍拍身旁的位置,要她坐在自己身边。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你只是没有找对念书的方法,不要急,慢慢来。” “但是模拟考快到了,我好怕。”她哭丧着一张脸,对信赖的大哥哥诉说她的无聊。 严聿人才正要安慰她,说些鼓励的话,房门被人轻敲两下,他的父亲以及不曾打过败诉官司的师大律师,站在门口。 责备的眼神直接射向他身边的师青梅。 “青梅,你又来吵聿人。”带着责备口吻的金牌大律师。 看见父亲,她立刻挺直背脊,小脸泛白,咬着唇咽下差点逸出的呜咽,她害怕自己的父亲,怕得全身发抖。 “聿人跟你不一样,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你出来。”冷冽如冰的语气,不像对待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没有一丝丝温柔。 “对不起……”师青梅低头,站起身正要朝父亲走,却被身旁人拉住小手。 “是我要她在这里陪我。”没有站起来表示礼貌,严聿人坐在沙发上,优雅的交叠双腿,不驯、挑衅的眼望向父亲,因为他不赞同的皱眉,态度更为挑衅。“陪我做一些浪费时间的事,请不要打扰我们。” “聿人,跟你说过今天——”严立诚沉声,正要训斥独子一番。 “今天是我妈忌日。”他才不管父亲今天安排了什么节日要他参与,唯独今天,绝对不行。 忽视父亲苍白的脸色,以及师大律师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拉着踌躇、害怕的师青梅走出房间。 “聿人哥哥,爸爸……”苍白的小脸对上父亲阴霾的脸庞,她觉得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别理他们,过来。”他拉着她,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这栋屋子最角落,被尘封多时的房间。“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他们不会生你的气。”因为光气他就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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