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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就当他是一个永远的梦吧,她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姑娘,你肯留下?”眼前人却误会了云若的意思。迎着他热切的目光,她才发现刚才已忽略了身边的事情,不用猜便知道,他刚才一定又说了许多挽留的话。他炽热的目光虽不能打动她的心扉,却也能让她感到些许温暖。

  她默默地点点头——在这里也好,至少箫瑾暂时还不会找得到她。

  “太好了!”眼前的男子露出孩子气似的兴奋,他忘情地抓住云若的手,口中一遍遍重复着,“真好,真是太好了。”

  “恩公,你干什么?”他的热情显然吓坏了云若。

  看见她惊慌地缩回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这是在中原。”

  “中原?”她一边揉着被他握痛的手,一边惊讶地问。

  意识到失言,男子有些不自在,但随后便正色道:“不敢欺瞒姑娘,我姓拓跋,乃西羌人士。”

  “拓跋?这可是西羌国姓呀。”

  惊讶她一个异族女子的广博见闻,他不禁从心底赞叹,答道:“我……与皇室是有一些亲戚关系,不过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对不起,我问太多了。”

  “不,不,姑娘真是好见识。”他心中好感又增,“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云若。”

  “真是人如其名,不知是姑娘美貌若云,还是云若姑娘呢?”他毫不掩饰欣赏的情绪。

  早已不再是那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少女,云若已隐隐听懂了他的含意。不过自己这颗心只为那个人而活,如今,它已变得冰冷。她回答一句:“过奖了。”语气冷若寒冰。

  拓跋公子的满腔热情被她冷冷的一句话打人了冰窖,他讷讷地说了句:“不打扰你休息了。”便退出房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云若暗叹:何必将真心交于我这心死之人呢?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缓缓踱到窗前,她静静地望着仍是阴沉的天空。

  起风了,摇动翠绿的树枝,扬起满地的落红。才是仲春,便落英缤纷了,还未及怒放的花朵,便在这风雨之中匆匆消逝。

  “东风又作无情计,艳粉娇红吹满地。”上天不仁,以此为甚。触动心事的她又泪珠盈盈,下意识地,她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低眉一看,正是他那天所赠。

  都说睹物思人,然而人已走,物焉留?她将手帕送出窗外,松开手,就在手帕从指间滑落的瞬间,纤纤玉指又将它牢牢攥住……

  风中只剩残红呜咽,杜宇啼愁。

  打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拓跋朔的心就被她牢牢抓住。绝丽的容颜让他心醉,黑白分明的一双秋瞳更让他沉溺。她淡淡的一个眼神,便让他的心深深陷入,不可自拔。见到她,他才相信世间真有如此堪称绝色的女子。

  以他的地位,他的身边不乏女人。国色天香、小家碧玉,可谓应有尽有。而他英武果断、开朗豪爽的性格,更倾倒西羌朝野上下无数佳丽,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朝思暮想地想成为他的妻子,甚至妾室。光以他超凡的容貌就足以让那些千金为之疯狂,更别提他的身份——西羌王朝的太子——未来的国君。

  他承认,以前曾有过不少的露水情缘,甚至结下了几多红粉知己。但自从见到云若那楚楚的身姿,他便下定了决心:今生非她不娶!

  火一样的气候,赋予了他火一样的性格——既然下定了决心,便是终生无悔。他不似箫瑾的含蓄。既然爱了,他便如痴如狂,他便要光明正大地去追求、去争取。

  他不怕吓坏了她,他执着地用西羌.人大胆而热烈的方式去表达。在云若面前,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充满了火辣辣的爱意。但她的反应让他疑惑:她应该是懂得他的心的,可她为什么总是故作不解、躲躲闪闪?

  是自己太心急了罢,他安慰自己,人家毕竟是个中原的姑娘嘛。别灰心,继续努力!想着想着,他从书桌前站起身。

  天色已暗,几颗星子在空中眨着眼睛。忽然,一道黑影划破夜色,跳进房里。

  “什么人!”他全身戒备起来,暗暗运起内力。

  “是我!卓一恒!”来人忙应道。

  “是你啊。”拓跋朔松了口气,还以为是有人来对云若不利。

  “小人叩见太子殿下。”卓一恒欲跪倒行礼。

  “免了你们中原人的这些劳什子物事吧。”拓跋朔冷冷地说,“是你们王爷叫你来的?那个什么‘护国天女’找到了吗?”

  “回太子,王爷已派了精干手下察找,好不容易抓到了她,却不料……那女子有救兵,我们的人全给人杀了,‘天女’也给救走了!”

  “哼,你们王爷就这么点能耐?”拓跋朔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个王爷,为了皇位,不惜勾结外族,背叛国家。

  “太子请息怒,我们王爷已又增派了人手全力寻找,应该很快就有头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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