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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箫瑾趁机将一个烛台拿在手里藏在身后,心中赞叹云若的聪明:连宝藏也能掰得出来。看见众人神魂颠倒的模样,他心中酸溜溜的,他将云若拉到身后,自己向那个高个儿玉臂轻摇,脸上粲然地笑着。 那高个儿哪按捺得住,急忙走上前来。箫瑾故作羞涩地看看周围其他羡慕不已的人,高个儿立即“聪明”地会意:“你们四下凉快去。”一群色迷迷的手下无奈地作鸟兽散,三个五个地窝在角落里。

  箫瑾让那高个儿再靠近了些,自己忽然出手,一手用尖尖的烛台抓住那高个儿的咽喉,一手紧紧扼住他的手臂。

  高个儿大惊,原本凭他的武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受制,可他色欲熏心,又对两个“女子”毫无防备,被箫瑾来了个一击即中,他奋力挣扎,却觉得制住自己的力道很重,终于,他省悟过来,惊道:“你是男人?!”

  不会武功的箫瑾已使出了全力,额上渗出涔涔汗珠,却仍笑道:“朕(正)是。”高个儿大怒,运起内力欲摆脱箫瑾。

  云若见状,急中生智地抽出高个儿的佩剑,直指其咽喉。剑可不比烛台,何况自己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高个儿不再挣扎,乖乖地被二人挟制着向庙门走去。

  他的同伙刚刚都已被他支走,现在乍见此状,却也赶不及来救援了。箫瑾架着高个儿走到庙外。他吩咐云若砍断所有拴马的绳子,然后他拉着云若纵身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那马便飞驰起来。

  云若从未骑过马,她紧闭着双眼,把头埋在箫瑾的怀里。不知是由于惊慌,还是羞涩,一颗芳心扑扑乱跳。

  箫瑾无暇享受怀中的软玉温香,他纵马奔下山岗,然后勒住马儿,和云若一起跳下马来。他狠狠打了马一下,马儿吃痛,狂奔而去,他自己则拉着云若钻进周围茂密的灌木丛中。

  月光如水,将那条泥泞小路照得极为明亮。路上的点点马蹄印记清晰可见。灌木丛中却是黑漆漆的。

  云若不解,正欲发问。远处传来急促的人声——高个儿带着那群手下施展轻功追了上来。其中一个手下说道:“瞧这蹄印是上那边去了。”高个儿看了看地面,带领手下向马跑的方向追去,一群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云若佩服箫瑾的细心,站起身,欲往外走,却被箫瑾一把拉下:“啊!”她低声轻呼,一只修长的手覆上了她的唇。她惊慌失措,双颊晕红。

  “头儿,看来他们是真向那边去了,这儿没有啊。”一群人竟杀了个回马枪。

  “嗯。”高个儿点点头,吩咐其中两个手下,“你们两个留下再搜一搜,其余的人,跟我向那边追。”

  几个人渐渐远去,留下的两个人向灌木丛走来。

  月亮渐渐钻人云层,光线暗淡下来。近一人高的灌木投下黑黑的犹如鬼魅的影子。四周分外寂静,留下搜查的两个人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两人走到灌木前,却谁也不敢往里钻。

  两人对看了一眼,很默契地挥舞起手里的刀剑,灌木枝叶“刷刷”落下,刀光剑影就在距箫瑾和云若不过寸许的地方闪动。云若紧张得渗出了冷汗,箫瑾紧紧抓住她的手。云若的心渐趋安定,也握了握他的手。

  所幸,两个人胡砍一阵之后,便失去了耐心。他们认定其中无人,便去追赶大部队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箫瑾才带着云若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两个人的两只手紧紧地握着,他没有松手,她也不再退缩。

  “公子,现在去哪儿?”云若问。

  “你还叫我公子?”

  “人家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云若小声说。

  箫瑾暗骂自己糊涂,真当“天下谁人不识君”吗?都忘了介绍一下。他赶忙介绍道:“对不起,我疏忽了,我姓……龙,叫箫瑾。”

  “龙公子。”

  “还是叫箫瑾吧。”

  “箫瑾。”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已让箫瑾听得心花怒放。

  “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我们不如回破庙过夜,明早再出发吧。”箫瑾建议道。

  云若点点头,对箫瑾投以信赖的微笑。箫瑾心波一漾,两人并肩向破庙走去。

  破庙中火堆未熄,明亮的火光温暖着两颗心。二人坐到火边,借着火光,云若忽然发现箫瑾的脸色有些惨白。 “你怎么了?”她问。

  “没事。”箫瑾避开她的目光。她不信任的目光在他身上搜索,终于——

  “你的手!”她叫道。箫瑾慌忙用右手捂住左臂,血却从指缝中汩汩渗出。“你受伤了!疼不疼?唉,怎么会不疼呢!”她语无伦次地,“怎么止血呢?”

  “不要紧,只被刀锋划了一下,用根带子缠住就行了。”

  她急忙从裙上撕下一条布,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看到他的伤口,她的心都快碎了,眼泪又开始在眼眶打转,但又怕滴在他的伤口上,她只得强忍着。

  箫瑾依然微笑着,柔声安抚她:“我没事。还好,我这只手当时捂着你的嘴,不然……”温柔的眼神掠过她超绝尘寰的容颜,“你岂不是破相了?”

  听到这一句,云若眼眶中回旋了千万圈的泪终于洒了下来……

  旭日初升,云蒸霞蔚。站在长江边上,见一江春水滔滔东流。宽阔的江面,一望无际,烟波浩淼,百舸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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