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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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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连!”另一女子脱口叫出来,声音高亢兴奋,又惊又喜。 原先那名女子赶紧扯扯她,连忙说;“对不起,我们找错包厢了。”赶紧退出去到走道,关上门。 “看到没?是连耶!还是那么英俊,像个王子似!”那女子在门外忘情地喊着,兴奋又激动。 “嘘!小声点。”她的女伴提醒她,示意她小声。 女子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显得兴奋,门内这边听得很清楚。 “上个月我在柏林听了他的演奏,他的音乐还是那么有感染力,充满了哀愁美丽的感情!今天报纸有一篇连的专访,称呼连是英俊冷漠却忧郁的小提琴王子。我从没见过一个东方男人像他那样,那么英俊、那么神秘、那么有魅力!” “是呀。” 报纸上说他高鼻深眼窝,高大修长又英俊,充满男人味;乍看形似高加索人的外形,像杂志上那些欧系男模特儿,但他黑棕的发,天然微卷的一点散乱,加上那深黑的眼珠,又很东方;尤其他几乎不笑,英俊的脸显得一点冷漠,隐隐有种距离感,又似有些言语难述的忧郁。 连采访的女记者都被他的气质跟魅力迷倒,只盼看着他对她一笑。 “连记者都没见过他笑。他为什么不笑?有什么故事?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冷淡,充满距离感,但却是那么的有魅力……”声音逐渐变小变模糊,然后消远,终而又静默下来。 男子慢慢地睁开眼,目光默默,怔望着窗外。还是那样深不见底似的黑,间翳着一些微弱的光,那是暗夜一贯的颜色。 第二章 还是那样的黑。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一个人默默地注视着那无底似的暗色。黑夜的颜色,总是那样深暗沉重。 “沈若——” 身后琴声淙淙,流水似潺潺滑过。她回过头,弹琴的那个人对她柔柔一笑。 江边潮远,那颗心依然。 沈若水走过去,江潮远没说话,自然地往旁移动让出空间,让她在他身边坐下。 她靠着他坐下;他转头,含着笑问:“要试试看吗?。” 她摇头,还是觉得自卑。 “试一试。别担心,有我在。”江潮远仍含着笑,轻声鼓励。 她想了想,还是摇头。“还是不了。我听你弹琴就好。”她知道江潮远一直都明白她的感受,但从不说破。感激他的体贴,无声地笑了笑。 “好像在作梦一样。”能像这样与他并肩坐着,靠着,依偎着。 江潮远伸手环抱住她,将她拥到怀中。 “是啊,像作梦一样,有时我都不敢相信,能这样将你拥在怀里。” 他的声音很轻稂低,却仍在她耳边荡起回音。 他这样说,沈若水心里不禁一暖。他一直是她的梦想;都已经半年多了,但有时她还觉得跟梦似的不真实,不敢相信。他这么说,好像她也是他的梦想似。 江潮远在她耳畔轻轻吻了吻,“沈若——”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他叫唤她时,总含住她名字的那字水。“等这次欧洲巡回演出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沈若水抬起头,眼眸盈水,波光似粼粼,不知是太惊讶还是太激动。 她点头,又点头,没有说话,或者说,说不出话。 江潮远又拥住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想想要邀请谁——”顿了一下。“对不起,沈若,可能不会有太多的人参加我们的婚礼。” “别这么说。再说,我本来就没什么亲戚朋友的,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语声轻快,有意松缓变得一点凝重的气氛。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不是的,请你别这样说。要说谁有错,那也是我——” 话没说完,江潮远便又拥住她,轻轻吻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发。这样简单温柔的举动,就让沈若水心中一阵温暖甜蜜。 她含着笑,大胆要求:“那个,嗯,我可不可以跟你要一点东西……”她已经过了撒娇的年纪,不习惯、也从不曾跟谁人撒过娇,察觉自己语声里那一点隐微的娇甜,不禁先红了脸。 江潮远看着她,眼波里一点柔情荡漾。 波心那一点荡漾让沈若水又红了脸,不禁低下头。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心巾那幢憬慕情却还是跟当年一样。 “那个,”她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想要一只戒指,不必太贵的,也不需要钻石什么的,只要那种很普通的就好……” 说着说着,不禁有些难为情,垂下了眼。江潮远轻轻扳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她的唇,眸底那柔情更浓。 “我还在担心如果你说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该怎么去摘一颗下来呢!” 出乎她意料的,内敛的江潮远会说出这种浪漫的话,沈若水心里不禁有丝惊讶,但心巾中柔情更满。 电话响起来。沈若水的位置比较近,对江潮远笑了笑,接了电话。 对方听是女声,也不觉得意外,沉稳说:“是沈小姐是吗?我叫穆勒,是江的经纪人,请问江在吗?” 说的是英语,语速不快。沈若水有些意外,对方居然知道她。 “请等一下。”她将电话递给江潮远。“是一位穆勒先生。” “汤玛斯?”江潮远显得意外。离欧洲巡回演出还有两个多礼拜,汤玛斯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催促他过去。 “江,我是汤玛斯。不好意思,这时候打扰你。”汤玛斯说:“你是不是和谁在一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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