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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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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聪明!离田优作那个神经病远一点。”苏小小说。“被他爱慕的那个女人也真衰,有个疯子在身旁威胁。你们不知道,田优作那神经病居然搞了个鬼符咒要去毒那个女的,说是什么恶魔的魔水,喝了会对他永远爱恋、百依百顺,真是头脑短路!” “真的?”赖美里和曾莎白两人听了禁不住好奇。 “对啊!但是被我搞砸了,所以他气疯了,恨不得捏死我、踹死我。” “怎么回事?” “我衰啊!倒霉喝了他那杯——” “原来!”赖美里突然大叫一声,引得许多人侧目,她赶紧装模作样一番,重新摆起优雅的姿态,细声细气说:“原来你那晚贪小便宜喝掉的,就是优作老板精心调配出来的那杯‘希望’?” “什么‘希望’?”苏小小哼了一声,白了赖美里一眼。 “到底怎么回事?小小,你怎么会知道符咒的事?”曾莎白好奇的间。她知道苏小小喝了那杯酒惹田优作抓狂,但什么“魔水”的,就胡涂了。 “他自己说的啊!差点没把我掐死!”苏小小回忆那天的情景,仍然气得咬牙切齿。 “就是那一天?”赖美里恍然大悟,口气酸溜溜地转向曾莎白:“那天你没去,她还跟优作老板接吻了呢!”那天田优作跟苏小小说的话,赖美里当场并没有听到。 曾莎白好奇地睁大了黑白分明、滴溜溜又水汪汪的眼睛,煞是灵动慧黠。 苏小小懒得就细节多加解释,只恨恨地说:“你们也知道,田优作那个神经病相信什么恶魔、吸血鬼的,自以为自己是恶魔再生。他从欧洲弄回一张乱七八槽的符咒,说是什么恶魔的珍液配方,叫做‘失恋的滋味’,寻常人喝了它之后,就会永远臣服于调配此方的人,对他死心塌地。他就真的调出这么一杯毒药等着要给他爱慕的那个女孩,和她对饮,结果我衰,误打误撞喝了那杯东西,让他记恨至今,倒霉的干了二个星期的白工!” 苏小小提起这件事,总念念不忘她做了二个星期没钱拿的白工。 “结果呢?你喝了有没有怎样?有没有对他……”曾莎白关心的是这点,眼光在闪烁。 苏小小奇怪地看她一眼,恶笑说:“你也跟田优作那家伙一样神经错乱了?相信什么恶魔、符咒!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对情激烈、对爱渴盼、非他不能’的模样吗?” “哦……”曾莎白的神态显得有些许失望。 气氛顿时冷凝下来,热烈稍歇,苏小小游目四顾,这才住意到满餐厅的贵妇和时髦女士;先前她只专心吃,而后专住谈话,而且餐厅又昏昏暗暗的,所以她都没注看到周遭的人,现在抬头四望她才发现整个餐厅都是时髦优雅的人,男的风度翩翩,女的优雅可人。 “看看这餐厅的女士们,个个高责又优雅,真像在看图画。”她叹为观止,看着一个贵妇人优雅的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小口的酒。 曾莎白头也不抬,随便扫了一眼说:“算了吧!什么贵妇,我看根本是‘暴发户’、假高贵。” “你这话就太刻薄了。”苏小小笑笑说:“你和美里生来家境就好,天生王公贵族的命,早就看透社交圈那一切。但依我看来,这些人虽说做作一些,不过看起来也挺舒服的,至少,画面挺优雅的,像宫廷画。” “真搞不懂,你这是自卑或豁达?”曾莎白看了苏小小一眼说。但她知道都不是。苏小小爱钱,但对有钱的人却并不自卑或自贬,她对这象征上流社会的种种,既不羡慕也不妒忌,也没有褒贬;该欣赏就欣赏、该赞美就赞美,也鲜有尖酸刻薄的讽刺,她似乎把自己抽离得很开,以超然的态度看着这一切,而且是带着笑的。 “你们不觉得那些女人看起来都挺美的?”苏小小隔着昏暗的灯光环视厅里的众仕女,然后她又自下结论说:“其实啊,女人只要生活富裕、不愁衣食、什么事都有人侍侯着,自然就会美丽。” “说来说去还是钱!”赖美里说。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苏小小说:“这世上如果没有‘钱’这东西,那就没意义了,生活也会很乏味。” “钱!钱!钱!你就只知道钱!我真不懂,钱有那么重要吗?”赖美里烦躁起来,口气也酸刻起来。 苏小小习惯了,也不以为意。赖美里又说:“前两天我和卡路那些人散了,本来我以为他们都很喜欢我,后来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因为钱才接近我。” 卡路是赖美里另一个圈子的朋友,苏小小知道但很少过间。曾莎白却挺瞧不起那些人,批评他们不学无术。 “废话!”她说:“你长得既不漂亮、又不温柔,也没什么才干,脾气又差,除了家里有钱这点长处外,什么都没有,他们不为钱,为什么?” 曾莎白个性直接,行事也彻底,说话之间不管赞美或批评,总是不做保留,赖美里虽然了解这点也习惯了,但仍撅起嘴反驳说:“我不像你,人缘那么好。卡路他们对我好,我当然很高兴,谁知道他们全是有目的的。” 这种事苏小小通常不做评论。交朋友这回事有点像赌博,运气好手气就顺,运气不好全盘皆输;而且只对赚钱有兴趣,风险太大的事她可不干,不过她还是认为,太自作多情难免就容易失恋,像赖美里就是。 曾莎白也不再就此事和赖美里闹意见,兀自想着心事。“看看那些女人!”苏小小欣赏美女图似地,又发出叹为观止的赞赏声。“成熟又华丽、妖艳冶荡、清纯又性感!那样多面貌、风情,实在真是不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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