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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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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红姊!”小男孩突然叫起来:“今天王爷要在这里宴客呢!你没忘记吧?!’ “啊!”嫣红神情焦急起来。“对不起,杨舞姑娘,我没时间再向你解释了!我们得赶快,否则待会有人来了就不好了。等晚上我再慢慢告诉你,现在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你能走吗?我扶你--先到我家去!龙太,快!” 他们姊弟费尽力气才将我半扶半抬地扶进马车中。所谓马车,就只一匹马,拉着一辆木头钉成的盒子一般的车体,头顶可透见天空--其实就是一般电影农家里可见的那种载运稻草,围了三个栏栅,后方漏空的载货马车。 他们将我扶到床上休息,急急忙忙又要出去,我觉得很奇怪,忍不住叫住他们。 “嫣红小姐,你们在赶什么?那么急!” “宗将王爷今天要在楼花合宴请宾客,我们若不赶快去帮忙,被发现了会被打死的!”龙太天真的脸庞却挂着严肃的神情。 “什么?”我皱起眉头。“为什么要你们去作工?你们又不欠他什么,干嘛那么怕他!这时代还有奴隶吗?” 一看他们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错了。龙太还好,毕竟是小孩,洗脑得还不够彻底。倒是嫣红那神情,像是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可遭天谴的话来。我暗地叹一口气,示意他们赶快走。她拉着龙太,几乎是用跑的朝楼花阁赶过去。 看来,这是君主封建专制暴虐的时代。可是,是那一朝呢?真后悔没有好好念好历史。大学入学考时,历史科我只考了三十八分。我一直讨厌念它,以为那不过是死人的东西,何必拿它当什么宝,看来我是失算了! 现在,我想,我是掉入时光隧道了。那道闪光是关键,身体无法动弹大概是时光逆流时引起的副作用。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我真怕我就这样瘫着不能动--别慌!镇定,要镇定!不知道是几点了…… 我静静地打量房中的一切,可怜最是贫家农。农家乐的景象都是当政者用来麻醉人民思想的道具,真实的世界那有这么美好!地主剥削,贵族搜刮,这些看天吃饭的人,那里真的活得那么惬意。 我躺着,盯着天花板,觉得一种异样的气氛在扩散。屋里好像有人!我努力转动脖子,还是看不出什么。太难了!我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地躺好,盯着天花板。 我还是觉得屋里有人在窥视,也许因为没有自卫的能力,我突然没来由地恐慌起来。那种压迫恐惧感--我感到心脏要跳出心房。 有人走到我床边,停在我右侧旁。我慢慢、慢慢地转过头,银袍、银色束带、金冠…… 他静静地看着我,不说话;我张大眼睛看着他,说不出话。两人对峙着,好一会,他拉起我的手,再放开,我的手重重垂落在床边。然后,他扯开我的衬衫,眼光在我的裸体游移。我先是愤怒羞渐,很快就转为奇怪,他的态度不像是轻薄,反倒像是在检视确定什么似的。他皱着眉,像是没有确认到什么。他的手,转移在我腰间,触到牛仔裤的金属扣…… “住手!”绷紧的神经,随着这一声大叫,起伏弹落不停。 他抬头看我,像是意外,冷漠地收回手,丢下我走出去。 好像有一世纪那么长,冰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我轻轻动动手指,然后脚趾……太好了!我迅速整理好衣服,有几颗扣子被扯落了。我跳下床,来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不行,不能冲动!我这样子,一出去准引起一阵骚动,我得耐心等到嫣红姊弟回来,弄清楚状况再说。 我找到针线缝好衣扣,重新又躺回床塌,盯着天花板。 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我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是族谱的关系吗?那时候为什么会出现那道闪光?为什么会是我? 我必须要冷静!冷静-- 老天!真是荒谬得可以!希望醒来后,一切只是梦一场! 第四章 是龙太把我摇醒的。嫣红已准备好晚饭,正等着我一齐用饭。 “你醒了,杨舞姑娘!”嫣红友善的笑着,走过来准备扶我,同时,另一个年轻男子也起步向前。 “啊!谢谢!我自己起来就可以了。” 我盯着那年轻男子看一眼,不是那个人。 “啊,你可以走动了!太好了!”嫣红惊喜交加。 我走到桌边坐下,陌生男子紧紧盯着我看,嫣红则在一旁不停地微笑抱歉说:“真不好意思,只是一些粗茶淡饭。” 真的全是些粗茶淡饭!一道青蔬菜、一碟萝卜干,几片腌肉,两条小得可怜的油炸鱼,别说爹爹娘娘在世时成天豪宴的壮观,还有但澄带我上馆子的奢侈,就连我自己平常吃小馆的丰富,它也比不上。可是,看到他们的饮食内容,我就又放心许多。看来和我是同文同种的人,我大概还在地球上--荒谬!我的脑袋开始出问题了。 到目前为止,我得到的结论是:我大概是跌入时光的逆流中,这个时代是君权至上、专制暴虐的朝季;居民的穿著有唐风。就这样了,详细的状况,就靠他们了。 “杨舞姑娘!”嫣红叫唤我。 我回过神,桌旁三个人全盯着我看。 “啊!对不起!你们先请用!”我说。 “杨舞姊姊,”龙太说:“你也一起吃嘛!严奇哥今天带了腌肉和鱼来,你不吃太可惜了!” 听龙太的话,腌肉和炸鱼算是他们难得吃到的享受。可是,怎么可能!他们衣服的质料那么轻柔,穿得起那种衣裳的人,怎么会--我看了嫣红一眼,她换了一身粗布的装束;再看龙太,也是一样。 “你们的衣服……”我脱口而出,随即赧然。 嫣红谅解的微笑。 “那是我们唯一一套最好的衣服,只有王爷郊宴或来此巡视的大日子才会穿的。平常居家做活,就是这样。” “对不起!”我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渐。 “快吃吧!饭菜都凉了。哦!对了!这是严奇。”嫣红说。 我盯着叫严奇的年轻男子,他也紧盯着我看,不友善。 随便抓了两口饭后,我就放下碗筷,不是嫌饭菜粗略,而是,太多的心事疑窦使我没有一点胃口。我接捺住满腔的疑惑,急着想向嫣红问明白,却又不知该如何问起。 谁料不待我开口,严奇就帮了我这个忙,他直截了当的问:“你到底是谁?从什么地方来的?来这里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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