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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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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一段时间,她因黎北潇对黎湘南异常的寵爱而对她充满嫉妒和醋意。对自己的女儿吃醋和嫉妒令她觉得可叹可笑;慢慢的,她才以爱融恨,对女儿抢走丈夫对自己的寵爱感到释怀。 “对了,湘南!”黎湘南看萧竹筠准备就寢,关了灯正想离开臥室,萧竹筠叫住她说:“差点忘了告诉你,下星期我要出差到国外。本来是另一位同事要去,但她临时有事走不开,老板另行派我这个工作。” “出差?多久?”黎湘南的反应不惊不慌。 “三个月。” “三个月?唔,满久的。也许等你回来,都已经世界末日了。” “别胡说!这几天你把东西准备好,我不在家的时候就到你爸那里住。” “住爸那里?”黎湘南摇摇头。“妈,你有没有搞错?我去住爸那里,不被他那个后妻嫌才怪!” “不要说这种孩子气的话。你一个人住,我不会放心。” “要我去住爸那里,我会更不放心。”黎湘南双手插入口袋,头低了一低,半长不短的头发垂过脸庞。“你不知道,爸那个后妻的眼睛会射鏢,而且还是淬毒的;天天跟她相对,我不死也会重伤。” “没那么严重。”萧竹筠忍住笑。黎湘南总会若无其事地说着深具嘲谑或讽刺的话,但她自己的态度却显得又冷又淡,有什么情绪反应全是别人的事。 “再说吧!”黎湘南掠掠头发,带上门离开。 接下来几天她们都没再提这件事。周五早晨,萧竹筠上班临出门前,提醒黎湘南说: “湘南,我明天出国,你今天记得把该带的东西准备好,暂时搬到你爸爸那里住。” “你跟爸提过了?”黎湘南未应答。 “我今天会跟他联絡。” “那就不提了。你放心,我一个人不会有事。” “不行,你一定得搬到你爸爸那里住,绝不能一个人住在这里。” “妈!” “不行!”萧竹筠坚決的态度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黎湘南没有再央求,反正到时天高皇帝远,地想怎么做,处处海阔天空。 萧竹筠出门后,黎湘南慢慢吃着早餐。她眼光掉向一旁摆放着舞衣舞鞋的袋子,眉头一皱,突然反胃呕吐起来。 “今天有舞蹈课。”她洗掉附着在嘴角的呕吐残渣,看着镜中的自己,用毛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动作很慢。 她对着镜子凝视很久,眼神停注在镜子后的景物。她那眼神是多疑不定的,闪烁着不安。突然,她丟下毛巾,抓起提袋,很快地冲出空旷的房子。 她怀疑是不是她敏感过度。最近她总有种被監视的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随时随地在注视着她,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隐藏着,记录她的一举一动。 那感觉很不舒服,令她全身的细胞都在戒备着。她觉得她变得有些神经质,却又对自己神经的那种敏感无法完全放心。 进入舞蹈学苑的大廈前,她在大门停了一会,回头往后望了一眼。微颦的眉,放得很远的眼神,在她清新的脸上形成一种忧郁;而那忧郁,被凝入圆形的镜头里。 *** 轻轻一声快门的声响,黎湘南忧郁的容颜被攝入相机的暗影世界里。 乔志高静静取下相机的镜头,取出底片。 他房中面对舞蹈学苑大廈的落地窗窗帘全都拉上,只留了一个小縫供望远镜搜索;房间充溢着四五十年代的情歌“当男人爱上女人”,黑人歌手充满感情的声腔,无疑是灵魂的吶喊。 再仔细一瞧,光线幽暗的房內四壁墙上,帖满了黎湘南各式放大的黑白相片。 那些照片多半不对镜头,显示入镜的主角完全是不知情的。乔志高拉开放置电脑桌子的抽屜,将底片丟进去。 他走向铺着水蓝床单的大床,重重往上一躺,像沉入深邃的大洋。“嘟嘟”声响,桌上的行动电话响起来。 “乔先生?这里是大和汽车。你托售的賓士已经有了买主,请问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办手续?” “现在就可以,我马上过去。”乔志高切断电话,将脸蒙在枕头一会,才懒懒地起身。 上百万的车子,这么快就找到买主,有钱人可真多!他边穿衣服边哼着歌,眼神却很阴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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