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林如是 > 两千XX年男人事件簿 > |
二十 |
|
忽然骨碌爬起来,三两下剥掉身上的棉背心,换上一件黑色的低胸无袖贴身短洋装,又从柜子捞出一整套的化妆品,对著镜子妆抹起来。 佣懒的眉眼,挺翘的鼻子,嘴唇饱满肥翘--镜中那个女人色香味十全,散发一撩,撩出勾人风情。 对著镜子搔首弄姿起来。 “魔镜、魔镜,谁是天下最漂亮的人?”她对著镜子勾勾眼。 “魔镜、魔镜,谁是天下最性感的人?”浓翘的睫毛眨了一眨。 “魔镜、魔镜,谁是天下最妩媚的人?” 肥红的厚唇嘟了嘟,伸出食指,指甲涂得鲜红,软骨似的轻摆在翘唇上头。 “当然是你了!” 她比个妖冶手势,手掩著口,噗哧笑一声。 边笑还边搔首弄姿,又掩口做娇笑的样子。 然后,就那么定住,笑脸怱地一僵,垮了下来。 “神经病!”她瞪著镜子。 举起手背用力擦掉鲜泽泽的口红,又发狠的用两只手在脸上刮擦一通,心狠手辣,又歇斯底里。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忍不住叹口气。在镜子前呆了半天,然后才进浴室把脸上的妆洗掉。 重新躺回床上,盯著天花板数羊。 专家说,失眠的话,数羊是最糟糕的,更加睡不著。 世界上平均有多少人晚上睡不著觉在数羊的? 大哉问。 “一切统计数字都值得怀疑。”专家又这么说。 统计再精准,总有误差存在,一差个百分之零点几,看起来没什么,放大来了,就从台湾头差到台湾尾了。 这样的精算-- 想想,男人的爱何尝不是一样? 所以男人的心、男人的爱和份量都值得怀疑。 所以,唯有,爱情与金钱让人气急败坏。 语无伦次--睡眠不足,连想东想西脑袋都会打结。 谢海媚翻个身,放弃再数羊。 好好没事,她已经忘得快差不多了,偏偏作了这个梦,害得她失眠症状更加恶化严重。 曾经,她也是很纯情的。当然,现在也是。纯情的人都比较蠢,比较死心眼,也就比较容易闷骚。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这世上其实天天都在发生,不过就她喜欢人家,但人家有女朋友,也不喜欢她,然后那个人家要结婚了,当面送喜帖给她而已。 就是那样。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但因为那时候她还算很纯情,脑袋也比较简单,就觉得心好像快要破掉,天好像快要塌下来,世界末日已经到了一样。 然后,把自己想成漫画里悲剧的美少女,哀恸神伤,对镜空叹,三两天吃不下饭,最后还来一手远走他乡,自我放逐。 还好,她有存款,要放逐也可以放得远一点,比较悲剧性一点。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心情已经变得很模糊了,她也很少去回想,不敢相信她竟然也可以、会那么“言情”过。 但多少还是灰头上脸的吧。 她老是失眠,不就证明还有“阴影”的存在? 大概吧。 心理学书上不都这样说?那个萧潘大概也会这么说-- 萧潘? “噢!天!”谢海媚呻吟一声,将脸埋进棉被里。 怎么会想起那个家伙! 接连两个多星期,她都在健身中心遇到他。多半是她跳完操了,他游泳后在咖啡室里等她,一起喝茶聊天,然后他陪她走段路送她回去。 根据那些有的没的心理学说,这是否表示,下意识里,她心里时不时有这个人的存在,所以不经意就翻搅起来扰她一扰? 不。 棉被下的脑袋不断摇动否认。 “不。” 不承认就是不承认。 什么心理学,都是骗人的东西! 她将棉被整个蒙住头,埋在被单坑里,什么都不看不听不说,也不想。 终於把米洗好放入锅子,也差不多听了半个上午的摇滚了。 谢海媚挥著菜刀,配合著咚咚的节奏,用力切剁著高丽菜,不时塞几撮高丽菜丝进嘴巴,一边想著李察基尔演的那个英俊的舞男。 前些时候她跑去旁听艺术概论课时,那个右耳戴了两个银环的老师,说他喜欢听摇滚乐,尤其是在作菜煮饭的时候,把音乐放得超大声的,让桌子碰碰震震仿佛要跳起来。 那时她听了还不觉得怎样,虽然她也老听洛史都华用破锣嗓子嘶吼的YoungTurks,她比较喜欢那种悲悲愁愁的蓝调。 结果前两天,中午太阳正白正亮,她在煮饭时,闲著无聊,把音乐放得“吵死人”,随著节奏挥著菜刀,咚咚的,出了一身汗,发泄什么似,很有种淋漓畅快。 |
|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