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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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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傻话了!就算你是护士,自己怎么为你自己包扎?把手给我!"高阳湖摇头微笑。 望着他为她包扎指伤认真专注的神情,叶岑惠脸上的红晕更甚,深层覆埋的情绪一点一点地浮起。 "谢谢你,高大哥,真是太麻烦你了。"她慢慢说着,声音放得很轻。 "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 "不!我真的是太麻烦你了。你让我借住在这里,有时还送我上班,又为我包扎伤口……高大哥,你真的很体贴,而且又温柔,稳重可靠,让人非常信赖。" 叶岑惠句句赞美顺口而出,说得非常自然,一点也没有刻意或矫揉的迹。而就是因为自然,高阳湖不觉有其它特别含意,不很在意地抬头笑说:"你别这样称赞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是说真的。我很喜欢你,高大哥,你让我觉得很亲切,好像家人一样。" 那语气,洋溢着天真的情感,即使明明白白地说着喜欢,表示出情感,也不会使人有暖昧的联想。 "那你就把我当成家人好了。"高阳湖浮起温和的笑容。"我很少遇到像你这么懂事的女孩,很讨人喜欢。" "我就知道少爷一定也会喜欢岑惠小姐,果然没错!"忠叔寻了空,插嘴说道。 他在一旁忙着清理琐碎,并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加上叶岑惠声音放得轻,他更加没注意,只末了听确了高阳湖说的那句话,就自行演绎地自以为当然如此。却不知道,高阳湖说的"喜欢",和他认为的"喜欢",意义差别有多大。 高阳湖当然窥知不透忠叔的盘算,笑笑地没说话,专心替叶岑惠包扎伤口。 三个人各有心思,都很专注,一时没人讲话。 "很体贴嘛!"朱锁锁蓦然出现在厅口,倚着墙,嘲讽的口吻扰惊了一片宁静海。 看她的样子才刚从外头回来,还是一身炫耀式的惹眼的红,红得张狂撒野。红,如是这样代表她的颜色。颜色影响人的心情,红色能引起人心理紧张兴奋的感觉,并且不安;她的出现,如火起一样引起骚动。 "整个上午都不见人影,一出现倒就惊天动地!"忠叔见着她,就嘀咕起来。 高阳湖看她一眼,没理她的嘲谑,仔细帮叶岑惠包扎好,剪开绷带,绑个结。 "好了!"他吁口气,总算大功告成。"包扎得不是很好,你看会不会太紧!?暂时将就一下。" "谢谢你,高大哥?叶岑惠道声谢,转头对朱锁锁解释说:"我不小心割伤手指,麻烦了高大哥。" "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朱锁锁瞄一眼她的手,露出一种只有她自己大概才明白含意的表情,像嘲讽,像揶揄,又像关心。 温室的花朵就是比较娇嫩。看那光景,她就算闭着眼睛猜,想也知道顶多是个小割伤。高阳湖却郑重其事地,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倒像多严重似。 "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叶岑惠轻声带过。 "怎么没事?!"忠叔嚷说:"都流了好多的血,还说没事!""听到没有?岑惠小姐,你可要好好爱惜自己。" 朱锁锁边说边拿了一粒苹果,身子往沙发一歪,跟着,张嘴咬了好大一口,姿势模样,跟高阳湖先前如出一辙。但因为她是女孩,看在忠叔眼里,更加不文雅。 然后她看到削去一半果皮的苹果,朝高阳湖望了望,嘴角一撇,继续吃她的苹果。 "啊!上班时间快到了,我必须准备到医院去了。"叶岑惠起身站起来。 高阳湖担心她的伤,关心问:"你的手受伤了,能到医院工作吗?不如请假一天,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温和且柔的口气,让朱锁锁暗地蹙眉。高阳湖对她还从来没有如此和颜悦色过! "我没事的。你不必替我担心。"叶岑惠露出甜甜的笑容,表示无碍。 "就让少爷送你去医院吧?省得花时间等公车。"忠叔出主意说道:"少爷,你就跑一趟送岑惠小姐,反正你下午也没事。" 高阳湖微微凝了眉,他实在很烦这种接接送送浪费时间的事,可是叶岑惠算是因为他受伤,不答应好像说不过去。 "不必了!高大哥还有事要忙,不必麻烦特地送我到医院。真的不用!"叶岑惠立刻礼貌地婉拒,表示不愿再给高阳湖添麻烦。 这是淑女必要的矜持,即使心里想,嘴巴也要说"不必"。而通常,有绅仕风度的人,自然会坚持相送。 她满心以为高阳湖会答应才是。高阳湖听她这么说,却当真以为如此。他朝朱锁锁不禁地望去,目光与她的眼神乱纠成一气,隐隐似缠绵,明白她眼里的情绪,知悉她的不愿意--对叶岑惠的婉拒,也就没有坚持。 "那我就不送你去了,你自己要当心一点。"他说。 叶岑惠表情疾转,一抹隐晦的失望一闪即逝。淡淡望了朱锁锁一眼,重新挂起甜美的笑颜。 "岑惠小姐就是这样客气懂事,总是不给人添麻烦,教养实在真好。"叶岑惠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后,忠叔犹望着院外,不住称道说:"最难得的是--她态度认真,而且细心、善良、负责,即使自己手给割伤了,她还是忍着痛到医院为病人服务。我很少看到有女孩子像她这样懂事、尽责与为人着想!" "我也怕她太勉强,想劝她留在家里好好休息,就是说不过她。"高阳湖点头,大有赞同忠叔的意思。 朱锁锁斜眼看看他们,看他们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她说:"就算是温室的花朵,应该也没有那么脆弱吧?才不过那么点伤!她自己不都说了吗?只是一点小割伤,不碍事的。那点伤,贴个OK绷我看就差不多了,可我们大少爷惊痛得像自己的肉痛似的,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扎掉了起码半卷,真懂得怜香惜玉!"说得几分尖酸刻薄,不懂得体恤别人,显得气狭量窄。 "你怎么这么说话,朱儿!"高阳湖略略皱眉。叶岑惠手割伤,她不关心也就算了,还说些风言凉言,未免不够厚道。稍带责备说?割伤的又不是你,痛的也不是你,你当然可以一副无关紧要、没事人样。你啊,真该好好想想!" "是吗?"朱锁锁依然那样不以为然。"那我们来试试。我也来割点伤--"抓起水果刀,就要割向自己的手。 "你--"高阳湖来不及惊呼,火急地捉住她的手,夺下水果刀。因为一心担惊朱锁锁受伤,没能顾得及其它,自己反倒被刀子给割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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