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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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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么这样看着我?”不祥的预感笼罩。 “莉安,尚斌有事不能出席,我也抽不开身,你就帮忙跑一趟吧。” “拜托!爸,是母姊会耶!”她又不是小鬼头的姊姊,更不是他老妈,哪有叫她去的道理。 “你也算小武的阿姨,小武的联络簿不也都是你在签的。你就跑一趟,跟小武老师解释一下情况,没问题的。” 阿姨!? 天啊!她老爸居然把她说得这么老气! “小夏……”小武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小眼湿湿,充满期待,小脸别得更红通。 “不行!”她一口否决。 “小夏……”小武立刻垮下脸,小嘴扁扁,泪水也涌出来,说不出的失望难过。 “小武,别哭。”夏贤良安慰他。又说服女儿:“小夏,你就帮忙鲍一趟,花不了多少时间,小武也很希望你去的。” “我就知道,小夏不喜欢我……”小武抽抽噎噎,哭起来。 “小鬼头,我哪有说我不喜欢你了,我只是——哎!你别哭了行不行?你是男生耶!男孩子哭什么哭!丢不丢脸啊!” “你自己说过,男生也可以哭的!”小武哭得更厉害,边哭边控诉。“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一直欺负我!” “我什么时候又欺负你了?”夏莉安烦不过。“好啦!好啦!我去就是,行不行?你别再哭了可不可以?小鬼。” “真的?”小武止住泪,仍然抽抽搭搭。 “你哭成那样,一劲嚷嚷我欺负你,我不去行吗?” 小武有点不好意思,赶紧伸出小手胡乱抹掉泪,把一张小脸糊得脏兮兮。 “你哦,丑死了。”她拿了湿毛巾,帮小武把脸擦干净。 真是欠他们父子不晓得什么债,实在有够倒楣。 晚一点,她要睡觉了,胡尚斌约是听到消息了,打电话给她,听声音有些哑紧,似乎相当疲惫。 “谢谢你,小夏。我那天刚好抽不开身,学长也有事,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多亏有你。” “反正我是吃饱饭闲闲打杂的,能说不吗?” 他笑,笑声有点干。 “那天我会尽量赶回来。但是,谢谢你,小夏,帮了我大忙。我会带南部特产回来给你。”说到最后,一贯他的戏谑似口气。 “不必了。好了,废话少说,很晚了你知不知道?我要睡觉了。” “啊,对不起,我刚回来,没注意到时间。”那好似渗入皮肤的疲惫又从他声音里泄露出来。 真的那么忙吗?现在才回到家……夏莉安忽然不语。床边的闹钟都指向快十一点半了。 “我看你又是哪儿约会去,乐得忘了时间吧。”语气不自觉地有点酸。 “又冤枉我了。”他又笑。夜太静,他声音更低更沉,更显出一种蛊魅迷惑。“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早点睡吧,晚安。” 那声“晚安”,低到山谷里,在谷中回荡。 那回音一直在干扰。结果,夏莉安有始以来第一次失眠,睡不安稳觉。 母姊会那一天,小武不放心,频频确认,叮咛说: “小夏,你今天一定要来喔,别忘记了。” “知道啦。你还不快走,上学要迟到了。” “别忘了哦,一定要来。”小武走两步,又回头叮咛,很不放心。 啰嗦!父子俩一个德性。 她才二十三岁,正值人生四月天啊,却要跟一群婆婆妈妈挤在一起,叫她怎么高兴得起来。也懒得穿得太“隆重”,随便一件白衬衫、牛仔裤,显露她的“青春本色”。 想想,又怕小武觉得没面子,想“妥协”算了。再想,切,她人去了就已经很不错了,仁至义尽,那小鬼头要是敢抱怨,她一定会叫他死得很难看。 结果,到了小武班上,几个婆婆妈妈见她那模样,切切私语说:“好年轻。还不到二十五吧?好年轻的妈妈。” 什么跟什么!差点呕死她。 正要翻白眼,一个看起来就很“老师”模样的,顶多三十岁的女子走过来。 “胡太太吗?你好,我是本班导师,我姓杨。” 夏莉安一愣,赶紧澄清。 “啊,不,我是小武——我是说胡彦武的——” “小夏!”被一声欢欣的叫声打断。小武看到她,高兴地跑过来拉住她的手。 “小武,”杨老师觉得有点奇怪,保持微笑说:“小武,你怎么可以叫妈妈名字。” “老师,小夏是——”小武见老师在一旁,马上乖起来,恭敬回答老师,眼睛却突然一亮,朝老师身后叫说:“爸爸!” 夏莉安跟着望过去。只见胡氏公子一身浅灰西装,急急忙忙赶过来。 “对不起,来晚了。”胡公子朝杨老师点个头,打声招呼。“我是胡彦武的爸爸。” “原来是胡先生,你好。你来得正好,时间刚好,等一下才会开始。” 跟着,又跟别的家长寒暄。 夏莉安说:“不是说赶不回来吗?” “我请他们提前结束会议,改天再下去一趟。”胡尚斌边说边微笑与其他家长友善点头招呼。 教学观摩结束,在等着跟小武导师会谈时,几个婆婆妈闲着无聊私下好奇小声说: “那对夫妇真年轻。” “是啊。可孩子都这么大子,不会十多岁就生了吧。” 夏莉安气结。耳力太好了,想不听都不行。直想回头大声澄清,却又发作不得,不禁迁怒,狠狠瞪那个“罪魁祸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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