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甜酸同居流水帐(24)_林如是

二十四

　　除了徐锺意，他们都笑起来。她心里不免觉得无趣。

　　许志胤帮她们开门，一边叮咛。“时间有点晚了，你们自己要小心一点。还是，我跟你们下去，送你们上车好了。”

　　宋美芸摆摆手，说：“不用了，学长。我们又不是小孩。”

　　许多方面，许志胤是很绅士的，对她们都不错。但就是那样而已。坚持起来，他也相当铁石心肠无动於衷。

　　不过，徐锺意没看到那些。她只觉得，许志胤不管对什么人好像都很好，她和她们对他来说都是没差别的。

　　不。有个人有差别。

　　她注意到，她们出去前，许志胤有意无意地似乎多看了洪心恰一眼。眼神默默地交流，交换一个无言的眼波。

　　第一次，她真讨厌自己观察力那么好。

　　终於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有三十秒那么长，两个人只是面对面望着，一句话也没有交流。

　　徐锺意是心里不是滋味，不舒服而不想开口；许志胤则是一时没想好从哪里问起。

　　气氛有些奇怪，没有他们以前那种不必言喻的契合交融，反而横添出某种隔阂。

　　终於，许志胤开口说：“你今天回来得有点晚，吃过了吗？”

　　徐锺意只是嗯一声，态度冷淡。

　　许志胤耐着性子，又说：“刚刚有个男的，一直打电话找你——”他不自觉加重“一直”两个字，泄露出一些不满。但醋意还没表达完，电话声猛不防轰炸起来。

　　“喂！”他抢过去接电话。“喂”了一声，便把话筒递向她。“喏，找你的。”

　　徐锺意慢吞吞走过去，小心地不碰到他的手，避开他的目光，接过话筒。

　　许志胤就那样站在那里，也不走开回避，摆明了什么似，听她讲电话，像在监视。

　　她下意识转身背对他，“喂”了一声。

　　“阿拓！”只听她脱口喊出来。

　　阿拓？

　　许志胤神经一抽，敏感起来。目光敛得更紧，要吃人似的紧盯着她背对着他的身影。

　　那目光太强烈了，背对他的徐锺意莫名地觉得不自在，似乎能感到背后那排山而来的压迫感。偏偏曹拓文在电话那头一迳提星期天约会的事，让她头疼，不自觉心虚地压低声音。

　　“我礼拜天有点事，恐怕不行……”

　　“什么事？”曹拓文逼问。

　　“呃……思，我跟梅子，嗯，有点事。”

　　“你要跟梅子碰面是不？没关系，让她一起来，我请你们看电影。不过，我是希望跟你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曹拓文坚持又张扬得很，主动又强迫。

　　“嗯，我不知道……”

　　“跟我出去真的那么令人讨厌吗？”

　　“没……我没有那么说。”

　　“那么就是不讨厌喽！那就这么决定。礼拜天早上十点我在学校大门口那里等你。不见不散，拜！”

　　不等徐锺意回答，自己决断好，便挂上电话。

　　“喂？喂？阿拓——”徐锺意傻眼。曹拓文根本容不得她拒绝，自说自话自己决定。

　　她沮丧地搁回话筒，无可回避地转身，面对上许志胤。

　　“谁打来的？”他开口便问。质问的味道很浓。 “一个同学。”她避开他紧迫的盯视。

　　“同学？你班上的？他叫阿拓？你跟他很熟？”

　　“我们同班，大家都是同学。”

　　“他叫什么名字？”

　　“曹拓文。”

　　“就是上回我在“小福”碰到那一个？”

　　“嗯。”他一句一句要挖出什么似，像在逼供。她被动地问一句回一句，逃开不了他的逼迫。

　　“他打了好几次电话找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其实也不过才三遍，但已让他觉得是警戒的限度。

　　她咬住嘴唇，默不作声，不回答。

　　总不能叫她跟他说，曹拓文打电话来约她看电影。

　　等不到回答，许志胤心里生起丝微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了，她对他的态度好像变得奇怪，一下子冷淡了起来。不回来吃晚饭也不跟他说，态度又冷冷淡淡的。到底哪里不对了？

　　又沉默了三十秒，他才又说：“你今天回来得有点晚，你没说，所以我——”

　　“我有打电话留言。”被她冷淡打断。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她这样冷淡的态度，变得这么突然，他不由得微微拧起好看的眉毛。

　　“没什么，我很好。”他不知道她心里的疙瘩，她又不愿、也不想问，保持莫名的矜持。

　　要她怎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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