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甜酸同居流水帐(17)_林如是

十七

　　“我看要当心的人是学长才对。小心她半夜变狼女袭击你。”蔡德伟哈笑。“所以，学长，你只要考虑我就好了。男生跟男生住比较方便省事。”

　　“学长现在的室友也是女生吧？”语调不轻不重，声音适中略低，亭亭站在那里的洪心恰，一直显得很有气质。

　　“嗯。”许志胤瞄她一眼，用鼻子哼一声。

　　“我们女孩子比较爱乾净，而且看起来也比较赏心悦目，所以，学长，你考虑考虑我们，既做善事又能积功德。”宋美芸说：“再说，你已经有个室友了，再多一个也不算多。对吧？心恰。”寻求洪心怡的支持。

　　蔡德伟却怪叫接口说：“积功德？我看乾脆把你载到深山放生比较快。”

　　男生都笑起来。连许志胤也忍俊不住。

　　“好了，你们——”手机响起，他比个手势，接起手机。

　　“学长，我是锺意。”听见她声音，他心情一下子亮起来，很自然地对着空气微笑起来，嘴角保持好看的弧度。

　　那表情的变化很明显，男生看了互相挤挤眼，女生则沉默下来。

　　“你现在在哪里？”瞥见蔡德伟起哄地对他挤眼，他笑着转身背开。

　　“我在小福这里。学长，我不知道你研究室在你们系馆几楼，我现在就过去，你在楼下等我好吗？”她没去过，不知道他们大气系有新旧三个馆。

　　“在C馆三楼，你直接上来，很好找的——不，我看还是我过去好了，你在那里等我——”听筒里的背景嘈杂声里忽然插进一声喊叫锺意的男音，好像有人经过，和徐锺意打招呼。

　　电话筒突然完全安静了片刻，连嘈杂声都消失，想必是徐锺意捣住了话筒，在回对方的招呼。

　　果然，几秒后，嘈杂声又传出来，跟着是徐锺意的声音。“那好，学长，我在这里等你。” 那个应该只是她认识的普通同学吧？收了线后，这疑问像疙瘩一样不断冒出来，他原先明亮轻快的心情也往下沉好几点。

　　光只是知道她和他讲电话时，分心与其他男生寒暄，他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心中单向的占有欲好像愈来愈强烈。

　　“学长，那是谁打给你的热线？坦白从宽！快点一五一十跟我们交代。”蔡德伟马上起哄。

　　“交代？要不要我自我批判呢？”许志胤不禁摇头觉得好笑。“好了，我还有事要走了。你们也该作鸟兽散了。”

　　“唉，学长！”蔡德伟不死心挤到他身边。“刚刚那是你女朋友对不对？别想骗人，看你那神秘的样子我们就有谱了。”

　　“你就只会想到这个。”许志胤一副“败了”似的摇头。

　　“学长，你是要直接回去吗？”洪心恰随口似提一下，很有分寸地不追问他个人的私事。

　　许志胤迟疑一下，还是说：“我要先去小福。”

　　她喔一声，没再多说。宋美芸抢着说：“我要去女五舍找朋友，刚好顺路。我们一起走吧，学长。”

　　许志胤顿一下，似乎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没有藉口推拒。

　　洪心恰看看他，又看看宋美芸高兴得意的表情，轻轻咬了下唇。

　　走到小福，宋美芸左转往夜间部办公室方向走去，想抄近路拐到女五宿舍。

　　许志胤转身扫视一下，就看到徐锺意站在福利社门外下远的地方，正和一个男生在说话。

　　事实上，正在说话的是那个男生，她稍微倾头，好像可以看到在出水似的晶澈大眼，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那个男生，很专心地在听他说话。从他站的地方，刚好可以看清她脖子微倾的弧度，以及她那翘厚性感的嘴唇，邀请似的微微嘟向她面前在说话的那个男生。

　　他带着敌意瞥向那男生。染了几撮红发，手腕戴着手练，短袖衬衫套在长袖T恤外，还不扣扣子，底下系一条只到膝盖长的半长裤。日本味太重。也像好莱坞影集里头那些跳街舞的黑人男孩。

　　总之一句话，那男生全身都是抄袭。

　　“锺意。”他抬头挺胸定过去。有些得意他比那男生至少高了半个头。粗略估计，至少十公分。

　　“学长。”徐锺意和那男生同时转头。

　　“不好意思，你等很久了吧？”他刻意加重语气，有意突显徐锺意的“等候”，同时“居高临下”地斜瞄了那男生一眼。

　　她在等的人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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