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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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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们可以挑明的讲了!”邵蓓琳开门见山地说:“我也不必瞒你,我一向对你有偏见;当然;我也知道,你很不喜欢我。而如今,你居然要跟我的儿子结婚,成为我的媳妇,一开始,我根本不能接受。” 任云方沉默不语。邵蓓琳余下的话不必说她也知道,后来在风间彻绝不妥协的坚持下,邵蓓琳让步了。 “既然阿彻这么爱你,非要你不可,我也只有让步了。”邵蓓琳说:“被我儿子这么不顾一切的爱着,你有什么感受,我倒是想听听看。” 从邵蓓琳的语气听不出她真正的态度,任云方也无意勉强敷衍,她说出真正的心情话。 “很幸福又很不幸。因为他霸道专情,他的态度虽然一致,但被爱的人因心情不同,感受就非常不同。幸福得像在世界顶端,不幸却像在地狱的底层,但不管幸福或不幸,都必定是一生中一段难以抹灭的刻骨铭心。” 邵蓓琳挑挑眉,不得不对任云方另眼相看。任云方这段话切中风间彻对感情的态度所引发的两极现象;尤其把风间彻的个性一语描述得淋漓尽致——霸道专情;她也明白,这是她儿子向来的写照。 “那你呢?你是什么感受?”邵蓓琳又问。 任云方微微一笑,露出回味无穷的甜蜜表情。 “我已经历经地狱底层的刻骨铭心,现在处在幸福的世界顶端。”她直视邵蓓琳说。 “你想不想知道,你在地狱底层时的真相是如何呢?”邵蓓琳进一步逼问。说出了那真相,也许她就会受不了。 “不想。”任云方难得想得明白,头脑清楚地说:“所谓真相,说穿了不过是你自私的用心,对吧?并非没有成功,只是,他是因为爱而不是欲望的满足或享受。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许下真情,你建构的地狱只是方便他将我绑在身边。也许,我能到幸福的顶端,是因为你的促成。” 换邵蓓琳沉默了。爱情虽然没有道理,但风间彻会对任云方深刻到骨,也许有脉络可寻。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邵蓓琳突然问。 任云方微觉诧异。邵蓓琳这么问,不知是否表示答应这件事。她摇头说:“必须等跟你商量过后,才能决定。” “那就没问题了。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一件事。” 任云方张大着眼看着邵蓓琳,静静等她说出是什么事。邵蓓琳稍微放松声音,慢慢地说:“我希望你说服阿彻放弃赛车。” 她满以为任云方会毫无困难地点头,任云方却拒绝她的要求。 “我不能答应你这种事,这对阿彻是一种侮辱。” “难道这会比他的生命更重要!”邵蓓琳力争——“这次意外,差点夺走了他的性命,你也亲眼目睹过了!赛车活动危险性太高,你不说服他放弃,难道要看他拿生命去开玩笑?” “在赛车场上,每位车手都很小心谨慎,爱惜自己的生命,受伤是不得已的。但若为此在噎废食,要他放弃赛车,根本是本末倒置的做法。对一个赛车手而言,他所有的青春、所有的坚持和骄傲荣耀,就在通过终点旗的那一刹那、在飞奔在车场中与车融为一体的那一刻。要他放弃赛车,无异要他放弃所有的坚持骄傲以及青春荣耀,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就算不为他自己,也总该为我着想吧!”她颓沉地说:“我只有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母子连心,每次他出赛,我就时时提心吊胆,骇怕他会发生意外。这次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性命差点不保,你可知道我每天是怎么过的?我不想再这样恐惧骇怕下去!” 任云方无话可回答,邵蓓琳的心情实在也很无奈。 “再说,我也不年轻了,庞大的事业需要儿子来接手。如果他不肯放弃赛车,将来我老了,这些要怎么办?” 这也是现实的顾虑。任云方陷入两难的局面,尤其当邵蓓琳以恳切的眼光要求她,那种为人母无奈的心情表现得一览无遗,她很难狠心拒绝。 “我不能答应你说服他放弃赛车,”她低下头,急忙地说:“但是,我会把你的顾虑,你受的心情煎熬告诉他,全面的依照客观情势说出来。这样可以吗?” “嗯,谢谢你。”邵蓓琳第一次向任云方表示感激。 任云方呐蚋地回答说: “你不必道谢,其实我才应该感激你。你不但没有反对我和阿彻的事,还成全了我们,我,我真的很感谢!” 说完这些话,她觉得腼腆,不敢看邵蓓琳,又接着说:“你不必担心,阿彻是孝顺的儿子,对这件事他会有适当的斟酌。我想,你不必急在一时,有一天他一定会走出赛车场,但不是因为放弃,而是因为他完成了理想,重新追寻更高远的目标。” “我不懂你的意思。”这些理由太抽象了,邵蓓琳听不出具体的安慰。 “这样说吧!阿彻虽是个优秀的赛车手,但他进入赛车界的时间并不久,许多理想和目标都尚未达成。比如他这次饮恨的世界GP大赛,他因为伤错失了桂冠的机缘。冠军理想是赛车手生涯的唯一目标,所有的努力汗水荣耀骄傲,都包含在里头了。等他达成这些目标,就是他该转入幕后培植新血的时候,MAT兵团就是一个重镇,到时候,他接掌集团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所以,目前我想也许不必太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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