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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第六章

  西班牙,哈拉马赛车场。

  在前几站的赛程里,风间彻、原田拓人和雷尼史坦北皆互有斩获,都分别摘下冠亚军的荣耀。可以说,这一战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开赛前一刻,风间彻却显得心事重重,情绪相当不稳定。这是赛车手的大忌。在这种高速竞争的活动中,往往一丝的大意就可能造成终身的遗憾,优秀的赛车手是绝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风间彻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老是想着任云方。他把赛车视为第二生命,只要他身在赛车场上,就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分去他的心神,而现在,任云方显然扰乱了他的心神。  

  她硬是不肯来,让他无心于车赛,前两站的表现很不稳定。他想不通她那么倔强到底是什么缘故,越想就越陷越深,越不可自拔,到最后整个脑里都是她。

  他越执着,就越不能忍受他爱的女人这样忽视他。他要求邵蓓琳,不论用任何手段,就算是用绑的,也要将任云方绑到西班牙来。邵蓓琳自然不肯答应,待接获密报得知风间彻的失常情形,震惊之余,只好妥协。

  偏偏任云方不识抬举,怎么说就是不肯答应,任守祥又发挥不了半点用处,风间彻的等待就一直落空。

  灯亮了,雷尼史坦兹率先冲出去,风间彻和原田拓人紧咬在他后面。才开始,三人就发挥了压倒性的速度,将众人抛在后头。

  第十六圈时,起跑时落后的原田拓人在直线车道超越了雷尼史坦兹,形成领先的局面。接着第十八圈,风间彻在第一个弯道越过了雷尼史坦兹,直追原田拓人。但就在这时,风间彻的Z--MAX转倒滑出场外,他被抛丢到几尺外,情况似乎很严重,好半天不见他站起来。

  救护人员立刻将风间彻抬走。场边一阵哗然,惋惜之声此起彼落。

  WGP大赛不同于铃鹿八耐大赛,只要一翻车就会在该站赛程里遭到淘汰。所以风间彻的翻车,意谓他和冠军绝缘了。不过,这还在其次,他的伤势看起来好像不轻,严重的话谁也料不准会不会有生命的危险。这也是为什么赛车手在赛场上都凝聚心神全力以赴,丝毫不敢大意。

  风间彻翻车,伤势严重到威胁生命的危险,压过了原田拓人夺得总冠军的消息,成为当地媒体体育要闻的头条。当晚,MAT部队火速通知了邵蓓琳。

  邵蓓琳接到通知,即刻赶往西班牙。昏迷中的风间彻,偶有喃语,低唤的全是任云方。

  任云方、任云方、任云方——邵蓓琳此刻最痛恨的,就是这个名字。如果不是因为她,风间彻也不会发生这种意外。

  她当初之所以愿意妥协,就是怕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情绪浮躁是赛车手最大的致命伤!她万万没想到,一向冷静的儿子,竟会为了一个女孩,犯了这种要命的大忌。

  往后两天,邵蓓琳几乎是不眠不休。第三天,风间彻终于醒来,但伤势仍非常严重,人也非常虚弱。

  “妈?发生什么事了?”醒来时看见邵蓓琳,他似乎觉得意外。

  “你在比赛时出了意外受了伤,他们通知我来。”

  风间彻这才意识到全身的伤痛,想起那场意外。他的右腿摔断,右手也严重骨折。

  “谁胜了?”沉默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

  “现在别想这些事,先把伤养好再说。”

  “是不是原田拓人?”他再问。声音虚弱,但非常坚持。

  邵蓓琳敌不过他的固执,只得含糊说:“嗯,好像吧!”

  然后催他休息,不让他再说太多的话。他也不再追问,闭上了眼睛。久久,邵蓓琳以为他睡着了,他却闭着眼睛,缓缓地开口说:“妈,我想见云方。”

  “见那个女孩做什么?她把你害得还不够惨吗?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出这种意外!”邵蓓琳尽力控制自己的激动,言词间却充满对任云方的痛恨。

  风间彻微微地张开眼,旋又闭上。

  “这件事跟她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

  “到现在你还为她说话!”

  “妈,拜托你,我想见她。”

  对风间彻的执拗,邵蓓琳一点也无法理解。任云方在她眼中一无是处,他却对她无比的执着。

  “妈真不懂.那女孩究竟哪点好.值得你念念不忘?多少名嫒淑女等着你挑,你没一个看上眼,偏偏就非她不可!”

  风间彻试图微笑,但太虚弱的缘故,只嘴角微微一丝的浅扬。任云方身上有一股磁力,引着他情不自禁地环绕她公转,那是别的女孩身上所没有的,没有领受过最初那种震撼的人不会明了。

  “妈,拜托你了,我真的很想见她……”再重复过这个要求,他就陷入深深的昏睡中。

  邵蓓琳重重叹了口气,无法拒绝他这个要求。  

  三天后,她飞回台湾,由陈经理陪同,出现在任家。

  风间彻车赛意外这件事,任云方已先从报导得知,原田拓人在电话中也约略跟她提过,所以对邵蓓琳的出现,她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感到意外,同时也料知她来意绝对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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