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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她坐在屏风拉门后。几乎次次的委托她都坚持旁听,虽然最后接手委托的未必是自己。

  “这次造势活动,就拜托迟先生您了。”左派政党的中年男子正坐,压下双掌,对迟暮春行以日式跪躬礼。

  “我哥哥周大飞的事,也麻烦您了,请您务必将他除去。”右派政党的男子一脸狠劲,也对迟暮春行了礼。

  右派左派走出门时一前一后隔了大老远,出了门扉,便装作互不认识。

  他们讨论的内容,渗入李衰衰脑内,勾起无数回忆。

  久远之前……

  自己脖子曾被掐过数次,被挚亲的人厌恶、怨恨……年幼的她,分不清他们掐着她脖子哭喊一番,最后究竟是爱还是恨。

  幸好,她还活着、还活着……

  拉门骤开,迟暮春道:“你听完了?”

  她点头,装作不习惯突如其来的刺眼光线,伸手挡住自己脸上的哀愁。“借由争夺遗产炒作新闻,操弄票源,想一举三得。这次我去吧,我帮左派那边。”

  微扬的眸子掠过她一秒,他随口唤来其他财神,简单嘱咐:“右派前天出价高,左派刚才出得更多,两边同时。”

  “是。”来人接口,旋即退出。

  “为什么不选我?”李衰衰问。

  “你不适合。”他淡淡回答。

  “您以前答应过我,若有能力就可尽量帮人。”这就是她的坚持。她顺手抹了抹颊。“我哪里不适合了?”

  “回你房里。”他压根没回答,说完就迳自走了。

  回房?

  “我房间你早撤了,我能回去哪?”还说这什么风凉话!

  她还愣着,突地旁边有另一戴狐面具的女子步入室内,安慰她道:“没关系,我房间也撤了。”

  这句话让李衰衰不知怎地,突然想将脸埋住。

  叩……庭院北方流水竹筒再度清脆敲击墨石,流水依然潺潺,凉风依旧徐徐。

  “迟先生每晚都会带一名财神回房吗?”她问。

  “怎么?”斐悦头也不回。

  “这里每位财神都是不同人对吧?”她又问。

  “对。”原来是这鸡毛蒜皮事,斐悦随口打发。

  “那他房间很多吗?”

  怎么上句不接下句啊!斐悦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发现是李衰衰。“哦,小衰子,你问这句是吃醋了?”

  李衰衰脸一红,皱起眉。“不,我只是想搞明白。”

  “那别问我了。”他继续看回网路新闻页面。

  “等等啦……”

  “呃,你跟迟先生还真是同一类人。”

  “同一类人?”

  “喜欢极度压抑自己。”斐悦勾起嘴角。“迟先生房间只有一间,就这样。”再回头,才发现李衰衰人已不见。他耸耸肩,继续忙活自己的娱乐。

  叩……东庭流水竹筒很清脆地敲击墨石,潺潺流水声清爽,徐徐凉风绕入梁。

  她站在房前,迟迟不踏进去,从外围窥探着房内——她的寝具,她的文房四宝,她的衣橱。

  乍看之下,这里还真像她的房间。

  妖怪不需睡眠,少了寝具,他房里的东西真的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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