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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脚步声戛然而止,普通睁大了眼睛不解地问:“你叫我冷静?你怎么能冷静?玛利亚婶婶就要做出违法的事情,我们不去阻止她,却要在这里保持冷静?!”

  “普通——我们是国际刑警。”深度的内敛,极度的理智,微波不兴的蓝眸寂静坦然地回应着普通。这是身为国际刑警的费南德·欧多西斯·迪厄斯。

  “是的,普通我们要有执法者的自觉。”简的一句话彻底压垮了普通的肩膀。她明白他们是为了将恐怖分子一网打尽,她明白他们是国际刑警,可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非要以这种方式?其实她何尝不是帮凶,为了以防万一而随手安装窃听器。只是她学不会他们的冷静。

  她身体的轻微颤动、她眼神的蓦然暗淡、她眉头的倏然紧拢,他全都看在眼中,心中痛上加痛,“普通,有些事情是我们必须去做的。”这是他父亲曾经教导他的。

  望着他,普通合眼点头,他比她更加为难。

  来自总部的调查结果送到:玛利亚·拉西德的母亲是伊拉克人,和前夫离婚后,改嫁于埃及商人后入埃及国籍,那时玛利亚已年满九岁,她是伊拉克人。

  即使改变了国籍,改变了姓氏,身处异国他乡,却改变不了流淌在骨髓中的血脉。

  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我们商议一下那天的行动方案,费南德你没有问题吧?”简的怀疑是无根据却有道理的。

  在费南德尚未回答的时候,普通大声愤愤地说:“他当然没有问题!你的眼睛耳朵不灵光吗?为了工作他欺骗自己的亲人,你竟然还这么问!”

  “我是不希望他太难做。”简也是好意。

  “他不是会退缩的男人。”普通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费南德。

  “能够被你如此赞誉,真是太荣幸了。”真是太高兴了,她是如此了解自己!费南德的笑容粲若朝日。

  狄德罗惊愣了半晌,傻呆呆地问:“你们不是冤家对头吗,怎变得像是知己了?”

  “错,是情侣。”简纠正。

  “少胡说八道,我们是朋友了。”普通为两人现在的关系下了定义,费南德笑而不语,只和在场的另一位正常人交换了会心的眼神。

  简在心底叹气,一个是少筋缺脑,一个是阴阳怪气,倒也相配。

  时光飞舞,光阴似箭,任谁也挽留不住,五天的时间更在弹指间掠过,不留痕迹。

  今天是安东尼奥·格里尼的最后一场演出,身着埃及传统盛装的玛利亚在镜前细心地装点自己。

  “你什么时候去接你的朋友?”西装革履的安东尼奥有着年轻的小伙们无法匹敌的成熟魁力。

  玛利亚手一颤,唇线画歪了,她擦去唇线,回答:“待会儿就去。”她重新勾画,涂上口红。镜中的她美丽依旧,眉心却隐含淡淡的忧郁。

  “安东尼……我爱你!”

  “我也爱你,玛利亚,永远。”

  脉脉相视的眼神交融,诉说着绵绵不尽的情意,隐隐的忧患又暗藏于其方。

  前四天的演出很顺利。只有第一天玛利亚、普通和费南德在豪华的包厢里欣赏演出,其余的三场,他们都在后台倾听那美妙的乐音。

  连续五天,他都没有睡好觉,普通关心地瞅着身旁的费南德。她偶然一晚醒来,见到他独自坐在黑暗中吸烟,呛得他自己直咳嗽。她想安慰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凝视着。她或许真的很笨,普通埋怨自己。

  费南德眼角的余光早已发现普通忧心忡忡的目光,他拍拍普通的肩膀,挤出抹笑容说:“我没有事。”

  “我……回去后我请你吃 Paul Bocus。”普通痛下决定。

  “是吗?呵呵。” 费南德是真乐了。普通背负“巨债”的事情是人尽皆知的,她为使他心清好些愿意狠下心“放血”破费,可想自己在她心中是占有相当的地位了。这的确是最佳的安慰。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卡内基音乐厅,是享有世界声誉的综合欧洲古典建筑艺术的典范。深红色的地毯与乳白色的墙壁,华贵典雅。宽敞的舞台,巴洛克式的包厢席,全场分五层就座的每一个位置都能清晰地听到舞台上传来的每个轻微的音符。对于每一位登上卡内基音乐厅舞台的音乐家而言这都是事业上成功的一个标志,一种荣誉。对于安东尼奥·格里尼同样如此。

  演出即将开始。

  安东尼奥·格里尼对费南德说:“我为我选择了音乐而骄傲。”

  费南德回答:“您是全身心地热爱这门艺术,祝您演

  “谢谢!”安东尼奥·格里尼微笑着感谢他的祝福,“玛利亚还没有到吗?”

  “应该快了。”

  普通则希望她不要来。

  “费南德、普通,她们到了。”耳中的微型通讯器传来简的声音。普通宛如被浇了桶冰水,她的眼神变得阴沉而凌厉。

  有玛利亚的陪同,又是两名女性,玛利亚和伊尔娜很顺利地通过安全检查。

  “跟我走。”玛利亚领着伊尔娜来到安东尼奥的休息室,一路上认出玛利亚的人都尊敬地问候她。推开门,果然空无一人。安东尼就要上台演出了吧,玛利亚牵念着自己的丈夫,她所深爱的人,比任何时候更加思念。

  伊尔娜反锁上房门,转身说:“可以把东西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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