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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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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县太爷怒拍惊堂木,恼羞成怒叫道:“虽然你们不是雌雄大盗,但你们夜盗韦府罪证确实,不容狡辩。来人呐!先责仗三十大板,再判你们牢狱五年!” 他狂了,怒抛刑令——“慢着!”韦孟飞从忿怒人群中奔出,及时于空中截下刑令。“草民有下情禀报!” 县太爷愕然望向一旁的韦老爷。 “飞儿,你不是随王福去收税吗?怎么——”韦老爷脸色骤变。 “爹,你不该欺骗孩儿。”韦孟飞不谅解。 “你不知搅乱公堂是有罪的吗?快给我滚回去!”韦老爷怒斥。 “孩儿宁愿受罪,也不愿做出卖朋友的不义之人,等我向县太爷禀告实情后,自然会回去。”韦孟飞执拗。 县太爷冷汗直冒。“有——什么实情,直说吧!”这回他恐怕糗得下不了台。 “那晚家中遭窃,是草早民亲手摘下一名盗匪头罩,草民可以肯定盗匪绝不是关家兄妹其中一人,而且那只坠炼确实是草民送给紫蝶姑娘的……定情信物。” “你——你这不孝子!”韦老爷气得发抖,忿然拂袖离去。 县太爷口哑眼呆了。这堂乌龙审案,不知该如何收场? “县太爷,你没话可说了吗?”关倩儿笑意令他心惊。 “呃……” “如果你没话说.那就该换小女子说话喽!” “丫头,别胡来。”关岳方落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没人知道这刁钻的丫头脑袋瓜里在盘算着什么令人替她拧汗的鬼主意。 “本府已还你清白,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县太爷如坐针毡。 多好笑!这清白可是他这昏官平白给的? “当官的好像没尝过被告的滋味哦?”她突然冲上案桌,大胆地指着县太爷鼻子:“现在换我们告你!告你办案草率、是非不分,不详查证据,险些断送了三名有为青年的光明前途;再告你损谤三名有为青年宝贵的名誉!不知道吗?名誉可是等于人的生命耶!” 妈啊!这简直是可以吓死人的惊骇冒犯,这年代敢如此不知死活公然挑衅,肯定是屈指可数,够狠! “丫头!倩丫头!”一伙人吓得恨不能将她那张利嘴给封了起来。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刁蛮丫头,我倒想听听你上哪儿告本府。”放眼杭州城,还有哪个官大过他的? “放心,皇上国事繁忙,我绝不会上京告御状;不过据小女子了解,为官清廉的御史大人,这近日将会来杭州,只不知是他的官大,还是县太爷你的官大哦?” 关倩儿怪异笑问。 “你——” “其实县太爷你也别发那么大的脾气,小女子倒也没真打算告县太爷,只是咱们杭州城虽然繁荣富裕,但还是有贫困乏人照顾的老人,如果县太爷肯大发慈悲,拿个五百两做做善事,杭州城百姓肯定会对你更加敬仰,一旦御史大人进城,街坊们“美言”几句,还怕升不了官吗?”关倩儿果然高招,给了他巴掌他还不敢叫痛。 “呃……退堂!”县太爷无言以对,匆匆忙忙离开公堂。 嘻!结果他乖乖地捐了五百两! 关倩儿在公堂上痛快地狠狠给了县太爷一顿难堪后,教凌霄不得不折服,想不对她刮目相看都难喽!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令人头痛的小魔女,只可惜你生错了年代,要在我们那年代,你肯定会是个领导时代的杰出女性。”除了骆雪冰外,凌霄未曾如此赞美过别的女子。 “真的?你要回去的时候,可也带我到你们那年代瞧瞧?”关倩儿天真地叫着。 “呃……”还是算了,要真带这小魔女回到未来,那恐怕被她颠覆得永无宁日。 “怎么?怕我过去抢了你的风采,担心在盗界里混不到饭吃?” “哼!”在超科技的社会里,只怕她会饿死哦! “哼?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呐!我们还没比划过呢!”关倩儿也不得不佩服:“倒是你在县衙耍的这招还真不赖。虽然平白无故让你栽了赃,不过情有可原,本姑娘可以原谅你。” 原谅?亏她说得出口,他正得等着她感激哩! 耶!怪了?瞧关岳那闷不吭声、心神不宁的样子,难道不为这历劫归来庆幸吗? “瞧我哥那模样准是失恋了,男人失恋不全是这副三魂找不到七魄的德行。” 关倩儿还寻他开心。 “失恋?为哪家姑娘?”凌霄倒好奇。 “咱们杭州城姑娘最多的人家是哪户?” “你是说飘香阁的紫蝶姑娘?”凌霄想笑。 “可不。还有哪个姑娘有本事勾走我哥的魂。”关倩儿没好气她瞥了关岳一眼,瞧那没志气的驴样,真没用! 凌霄纳闷蹙眉,似在探问,紫蝶教关岳失恋了吗? “在公堂上,没听见那坠炼可是人家韦公子送给紫蝶姊的定情信物吗?定情信物耶!你懂什么意思吧?”那就是两心相许的凭证。 “那又如何?就那么一倏坠炼便能锁住两颗心呐?一斤重的金子也未必有用。” 关岳沮丧的神情,受了刺激而有些反应,望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她替关居问。 “我不知你们这年代是怎么看感情这码事的,不过在我们那年代,什么海誓山盟、天荒地老,根本就是笑掉大牙的神话!男女之间的情爱,随时充满诡谲的变数;在男末娶,女未嫁前,男女情爱问的互动是场各凭本事的耐力赛,有人失意,有人得意,更有人中途退出,第一位跑到终点的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两人的情爱一旦彼此互许,就必须誓守坚贞、至死不渝、不容背叛的,不是吗?”至少关岳是如此深信。 “这是封建制度下老土的想法,有时我真不敢想像,你们的伴侣居然得等到洞房之夜才知道彼此长得什么模样,这简直是种悲哀。在我们那年代,崇尚的是自由和平等,女孩子不像你们足不出户,幽怨地守住闺房等待出阁;她们可以理直气壮进入社会,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爱情……”凌霄畅言。 “哇!”关倩儿眼神充满羡慕,多令人向往呐! “但毕竟这是唐朝,不是你们那个我们无法想像的年代,不是吗?”关岳说。 “那又如何?总得有人敢去改变它不是吗?不管时代怎么变,但有个道理是不变的,那就是只要心里想要的,就要尽全力争取,轻易放弃那是对自己不负责的可悲行为。”凌霄进一步说。 “我赞成!”关倩儿愈来愈崇拜这“未来人一了,却又拧着眉头,问:“你这啰哩叭嗦地说了这长篇大论,到底真正想说什么?” 凌霄干咳一声,摆出权威的神态,说:“没办法为自己的感情奋斗的人。是没有资格谈情爱的;所以不管紫蝶身边有多少个韦公子,只要你真心喜欢她,在她还没嫁人前就不能轻言放弃。”他发笑说:“夫妻多的是离婚,定情信物怎么能锁住两人的心?简直就是笑话!” “离婚?”这辞新鲜! “就是休妻。两人结婚未必就能白首偕老,合则聚,不合则散,不必互相牵累。在我们那年代,离婚率是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十对婚姻里,就有一对会面临离婚的命运。”他说得还真潇洒。 “哇!”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关倩儿搔搔她的小脑袋。“那会是个什么世界? 太乱了!” “自我主张的世界。” 韦孟飞乖乖认命地尽了做儿子的义务。掏净了耳朵让父亲训斥一顿后,转身出府。寻上飘香阁抚慰不怎么平衡的心情。 “你爹正在气头上,你还敢上我这儿?”紫蝶含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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