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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绝对行得通!首先,先让新娘车将你这个假新娘接出门,然后再到真新娘的家中,把新娘接出来;如果我料得没错,那天,柯以伦的母亲准是乐昏了头,根本不会细看婚纱盖里头是谁,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地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还是不成!怎么说也得有媒人和男方的家长下聘,雨洁和她家人绝不可能会如此草率就答应这门婚事的。”

  “这就是我们必须要克服的地方,媒人嘛!你或是心岱来充当,应该没问题,至于男方家长,那就必须说服梁伯伯;到时候可以推说柯伯母生病,由干爹代替,当然最重要的是柯以伦必须同意这么做,而且必须瞒著他的女朋友。”

  “瞒天过海,高招!”方心岱佩服不已。

  “真的行得通吗?”梁蕾仍有些忧虑。

  “反正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万一不成,只不过是又绕回原点,既然这样,何妨试一试?”

  其实梁蕾也无计可施,无奈,只好冒险一试。

  隔天,何凡陪著梁蕾到医院去探望依然昏睡的邵雨洁,并将计画告诉了何以伦。

  一时间,他当然无法接受,不过经过两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最后,柯以伦还是忧心忡忡地答应。

  方心岱拖著一身疲惫的身体回家,却赫然发现朱延恩已在客厅内等候多时。

  他是她试图淡忘、抚平的创痛,但他为什么又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再度来挑起她的痛楚?

  “你是怎么进来的?”方心岱冷漠地说。

  “你忘了吗?以前你曾经给过我钥匙。”

  “还给我,它已经不再属于你了。”

  朱延恩迟疑许久,才将钥匙交还给方心岱。

  “喝咖啡?”

  未等朱延恩开口,方心岱便戚然地走进厨房,冲了一杯咖啡出来;她向来是不喝咖啡的,那是以前为朱延恩准备的,至今还没有丢掉。

  朱延恩接过咖啡,凝望著方心岱,欲言又止,反倒是方心岱泰然开口。

  “最近的生意怎么样了?”

  “你刚离开的时候,还过得去,有时还会忙不过来;但自从何凡不唱了以后,生意就变得清淡许多。”朱延恩沉重地说。

  方心岱凝思半晌,问:“要不要我再找何凡商量看看,请他再回去唱?”

  “不用了,现在人手不够,万一客人多了,也忙不过来。”

  “她没有到店里帮忙吗?”方心岱指的是宋曼妮。

  “曼妮怀著孩子,所以没让她到店里来帮忙。”

  其实朱延恩心底清楚,就算宋曼妮没有身孕,她也不可能到店里帮忙的。现在她的生活,不是打麻将,要不就是逛街、采购,惬意得很。

  “真的需要人手帮忙的话。说一声,我可以调几个工读生给你。”

  朱延恩笑著摇头婉拒,又问:“你店里的生意应该不错吧?!”

  “还算得过去!”

  这其中,当然有不少客人是从“夜醉”转到“痴醉”的,关于这点,他们两人是心照不宣。

  “心岱”朱延恩欲言又止,支吾许久,才开口:“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方心岱心头一悸!

  尽管她对他依然难舍旧情,但她却没想到,还是新婚的他却大胆地向她提出这个要求。

  “心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朱延恩哀求。

  “不可能,我们不可能会再有任何机会的。”方心岱沉痛地说。

  “为什么不可能?”朱延恩突然歇斯底里起来。“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等曼妮生下孩子,我就和她离婚;带著孩子,我们可以重新再来。你知道的,直到现在,我心里爱的还是你,难道你不再爱我了吗?而且,你狠心让我对你的感情付诸东流吗?”

  “没错,要抹灭掉我们的感情并不容易,但是毕竟曼妮和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能狠心去伤害他们?”

  “那你呢?!是我一时的糊涂,才造成对你无法弥补的伤害,难道我真的连弥补你的机会都没有吗?”

  “已经造成的伤害,再怎么弥补,还是有伤痕的:你为什么不把这份心放在曼妮和孩子的身上?廷恩,不要再有第二次的伤害,好吗?”

  “可是你明知道我爱的只有你,为什么不能……”

  “不能,都已经过去了,就让时间慢慢地抚平伤口吧!”

  时间,是疗伤止痛的最好方法方心岱始终是如此认为。

  “不!忘不了了!今生今世永远也忘不了!”朱延恩突然激动地紧搂住方心岱,叫嚷著:“我不准你忘掉,我也不要忘掉,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我们的爱!”

  方心岱理智地推开朱延恩,含泪泣诉:“廷恩,回去吧!就让所有的悲剧在我身上结束吧!”、“不要,心岱——”

  方心岱打开大门,冷漠地下起逐客令:“我很累,想要休息。”

  “再让我多待一会儿,让我再看看你。”

  方心岱表情痛苦,态度却依然固执;朱延恩只好黯然离去。

  无助地紧贴住大门,方心岱悲戚的泪水潜然滑落——今夜,她又要失眠了。

  昨天店里打烊后,梁蕾一时兴起想去看海。于是何凡陪著她在淡水吹了一整晚海风,直到天亮,他才将梁蕾送回家中。

  李嫂已准备好早点。等著梁氏夫妻下楼。

  “小姐,昨晚太太等你等到三点才回房睡倪。今天你可要小心。”福伯提醒。

  “哦?!”梁蕾俏皮地眯眼一笑。说:“那就告诉他们,我三点半回来。”

  梁蕾说完,饭也没吃。便蹑手蹑脚准备朝楼上走去。

  “站住!”

  梁母突然喝住。使梁蕾吓了一跳。一脚踩空,险些跌下楼梯。

  “老妈”梁蕾吐了吐舌尖,一副倒楣样,悻悻然下楼。

  “都几点啦?!”梁母绷著脸问。

  梁蕾抬头瞧了一眼挂钟,正是七点过十分。

  “今天比较晚打烊嘛!”

  “为什么你昨天没在店里?”

  “因为”梁蕾支吾:“因为刚好有朋友来找我,我们一起出去办点事嘛!”

  梁蕾没打算将邵雨洁自杀的事告诉母亲。

  “什么朋友?”梁母有意打破砂锅问到底。

  “反正,反正就是朋友嘛!”梁蕾厌烦地说。

  梁母正要喋喋不休教训梁蕾时,梁父正好走进客厅,梁蕾赶忙上前撒娇。并献给父亲一个吻。

  “老爸,早安。”

  “唷!我的女儿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熊猫了?”梁父故作讶然地逗著。

  “讨厌啦!取笑人家。”

  “快去吃早餐,好好睡个觉,老爸可是不会拿钱让你去买保养品的哦!”

  “是的,老爸!”

  梁蕾庆幸逃过一劫,赶忙躲进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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