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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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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他是在笑吗?好怪的表情。 发现一桌之隔不远处怀疑的目光,玉子衿急忙收敛心神。 “也没什么啦,只不过今儿一早天未明就忙着去采买最新鲜的食材,又在厨房大火炉旁熏了许久,有些儿倦罢了,小姐,请您不用担心。” “我哪有担心!”青卿断然否定。 “噢……小女子说错话了,请小姐见谅。”玉子衿眼帘低垂,暗影布于眼下,看起来更显憔悴落寞。 “我……”青卿欲言又止。 “啊,茶没了,是小女子疏忽了,小女子马上再去冲一壶来。” “喂……”撩高裙摆的玉子衿跑得太快,青卿话来,不及说完便已瞧不见他的人影,她将唇瓣抿了又抿,内心百般挣扎。 渐渐地,自己竟然能够忍受他的存在,若是数日前,这会是多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她心里明明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臭男人,可是,见他为自己装扮得怪模怪样,却又在心底悄悄认定他不是自己所害怕的男性,那么,他对自己而言究竟算什么呢? 送来好吃甜点的仆人?怪到不行的怪人?还是只是个爱着女装的变态?仆人、怪人、变态,所以不等同是男人?是这样吗?所以对她而言,玉子衿不再是令她生厌的臭男人?可是,他明明还是男人呀……青卿越想越不明白。 “小姐请用茶,小心烫口。”故意喘得又急又累的玉子衿,发鬓微乱,且已在路上将嘴唇瓣得死白,眼帘半垂。 青卿顺势接下茶杯,捧到嘴旁呼呼吹凉,耳边只剩下玉子衿粗重的喘息声。 “那里……”青卿小小声说道。 “小姐,您说什么?” “你去坐那张椅子啦!”青卿雅致的俏脸埋在杯前,微红的耳际泄露她的窘困。 玉子衿但笑不语,依言坐在她指定最远的椅子上,为解除青卿的窘境,他好心地开口。 “小姐,最近生意很好是吗?” “怎么说?” “否则帐册怎么会这么厚一叠,你很辛苦吧?要不要帮忙?”青卿犹疑着。 “否则,等小姐做完天都黑了,在光线不够下会伤眼的。小姐,您若不相信我的作帐能力,我可以先做一本让您检查,合格后再继续略尽我微薄之力,可以吗?” 瞧玉子衿举止虽做作,但话很诚恳,加上回答之前玉子衿已率先将帐本抢了去,青卿也就顺势任他所为。 “小姐,小女子斗胆认为,这边应该这样比较好,您说是吗?”玉子衿进言。 “耶?对耶,这样比较清楚明白,一目了然。”这怪人还真有些聪明,青卿讶然。 渐渐的,以帐簿为幌子,玉子衿臀下的椅子越靠越近,专注的青卿没发现他已到一伸手便可触及的距离。 “还有这里……” “嗯嗯。”青卿忙不迭地点头。 足不出户的青卿的思虑,自是没有在外闯荡过的玉子衿来得周全,在几番教导下,青卿对玉子衿的感觉除了怪异之外,还增添了几分敬佩。 “青卿,累了吗?”不自觉地恢复男声,玉子衿已顺着自己的心,坐在可以搭上青卿肩头的位置。 低沉、充满男子气概的腔调突然在耳畔响起,仿佛可以感受到他呵出的温热,加上嗅到和女子脂粉香回异的男人臭味,一切皆令青卿绷紧神经,毛发直竖,但过于得意的玉子衿并未发现。 “青卿?累了就先休息一下,我再去冲壶热茶来,好吗?”玉子衿柔声道。 螓首低垂的段青卿双瞳瞪得忒大,僵硬的身子微微发颤。 “青卿?不,小姐,小女子……”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的的玉子衿连忙站起身,倏地将身子抽离段青卿身畔。 “男人……男人……” “小姐,您在说谁呀?小女子不是男人哪!”玉子衿连忙否认。 “男人……臭男人……” “小姐,小女子这就去冲茶去!” 看见段青卿的手探向怀中的内袋,玉子衿连忙拿起茶壶,欲往外冲。 “可恶的臭男人!” “没有,我不是男人!不是男人啊——” 玉子衿自贬身价的呐喊消失在房门口的雪地上,满脸白色粉末的他再次趴在雪地上呼呼大睡,与前几次不同的是,他的手上多了一只因雪地的柔软而未砸毁的茶壶。 坐在椅子上,钱羽衣睨视着么子,明知故问地说:“笨儿子,你脸上为何有茶壶形状的印子?” 玉子衿扯着嘴角,不想回答母亲大人的恶意嘲弄。 “笨儿子,你还不放弃吗?瞧你这些日子以来,反反覆覆,一次又一次,风寒痊愈后又再次感染,真当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吗?你先秤秤自己有几两重再说吧!要懂得量力而为、懂得放弃也是很重要的,否则当真搞坏身子没得救了可就来不及了,知不知道?”钱羽衣苦口婆心地劝着儿子。 “噢。”忙着擤鼻涕的玉子衿随意敷衍着。 这摆明了他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嘛!钱羽衣气得揪住玉子衿的耳朵,大叫道:“你听见了没有?” “听、听见了啦!娘,好疼唷!”玉子衿连忙抢回自己可怜的耳朵,揉抚疼痛。 “然后呢?” “什么然后?”玉子衿一副好不无辜地问。 “玉子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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