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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你以为我是信鸽啊!飞飞飞便能到了!况且你要的药这么珍贵,也总得让我花些时间啊!”

  时长风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将药收进怀中,潇洒地站起身,弹弹衣襟,然后非常不客气地拱拱手,满面笑容地道:“不送!”

  男人冷哼一声,“真以为我想见那女子啊!这世上除了咱妹,哪个女子也入不了我的眼,啧啧!稀奇了!你这人竟然还有情!我走了……”挥挥手向门口走去,蓦地,又转过身,“你若真转性子,要成亲,最好知会老爹一声,别像妹妹似的先斩后奏,不然那老狐狸当真生起气来,有你受的!”

  时长风仍然保持那副淡漠如水的儒雅笑容,拱手示意—你该走了!

  男子向门口走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又停住了,时长风微微蹙眉。

  男子目光落在时长风胳膊的伤口上,又扫了一眼,屋中床上那位被点穴仍旧昏迷不醒的家伙,“大哥,你若总是这般优哉游哉的,只怕下次给你送来的便是一副棺材了!”

  时长风紧锁双眉,这次男子当真走了。

  看着床上那位昏迷不醒的吉祥,时长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哪里惹到他了,推门进来,就说要与他比试,却招招带着凌厉的杀气,显然不想让他见到明日的太阳。若非二弟急时出现,他或许真的会像女子般大喊救命吧!

  真没想到,看他年纪小小,武功竟这般高,自己的确悠闲随性惯了,太过漫不经心就是这个结果。皱了下眉,手臂上的伤口真的很痛啊!

  “这是伤药,本来上次在云楼时,便想送你的,只是再去时,你们已经走了!”他没说原先的那瓶让他扔了,这瓶是二弟千辛万苦才弄到的。

  “谢谢!”锦娘笑着接过药瓶,“自认识以来,好像你总是在送我药!”

  “只是抱歉,耽搁了你启程的时间。”

  “迟归的消息已经发出去,门主不会怪罪的 ”能与他多聚一刻便是好的。

  “光当”一声,门被踢开,秦琴伴随着尖叫,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啊!气死我了!那个混蛋龟儿子的!竟然想占姑奶奶的便宜!我打他个断子绝孙!”

  锦娘与时长风面面相觑,锦娘忙去问她出了何事,时长风则目光怜悯地望着那扇被踢坏的门──你说,你招惹谁了?可怜啊!

  原来,秦琴见吉祥许久不归,便去上街寻找,谁知遇上了几个地痞恶霸,见她容貌艳丽无双,便言语调戏,秦琴是火爆的脾气,当场便将人狠狠揍了一顿,却仍不解气。

  还是锦娘轻言细语安慰良久,方才消停。

  不一会儿,吉祥也回来了。时长风知道他一直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两个时辰过后,穴道自解。两人都很有默契地避过打斗之事。

  门有些松动,秦琴不好意思,便主动与锦娘调换了房间。睡到半夜时,微风一吹,门便“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秦琴被折磨得实在睡不着,便起床下地,决定到锦娘房间挤一晚上。

  谁知刚走到拐角,便见到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趴在窗口前,一个人望风,另一个把一圆桶插入窗内,嘴对着口,往屋里吹东西。秦琴一惊,是迷药;再一讶,那是锦娘的房间!

  “啊!王八蛋!你们在干什么!”说罢,便冲了上去。

  秦琴这惊天动地的一叫,把整个客栈都惊动了。秦琴虽非武林高手,但对付两个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三两卜便将人擒住了──其实是打晕了。

  将两人绑起来,秦琴在灯下仔细一打量,竟然是今日当街调戏她的人,气炸了。他们定是因为刚刚没占到便宜,便伺机打听出了秦琴的住处,想趁夜晚用迷药将秦琴迷晕弄走,谁想到锦娘与秦琴竟然调换了房间。

  客栈掌柜报了官,被秦琴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人被衙役带走了。

  秦琴用冷水沾湿了毛巾,想给昏迷的锦娘擦脸,却一把被时长风夺过,秦琴想抢回,被吉祥拦住。

  时长风面沉似水,神情冷冷,全身散发出一种肃杀之气,秦琴也明白,此刻这人还是不惹为妙。

  轻轻地擦拭锦娘苍白的小脸,一语不发。

  锦娘被冷水一激,醒了过来,迷惑地望着四周,“你们……”想坐起身,却觉得头晕目眩,重又跌回枕上。

  “怎么了?觉得哪不舒服?”时长风俯身察看,轻声询问,注视锦娘的眸光温润柔和,哪里还有适才的肃杀之气。

  咦?咦!一旁的秦琴惊讶地眨眨眼,变脸真快啊!

  锦娘觉得浑身无力,口干舌燥,“这是怎么……”

  “他们把你当成了我……你被下了迷药!”秦琴说道。

  锦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追问,只道:“水……我……我好渴!”

  锦娘喝了水,仍觉得嗓子干,不但如此,身子也热了起来,面色潮红,温润的眸光变得越来越迷离,

  “我……”锦娘咬着唇,不让呻吟出口。

  秦琴惊道:“糟了!那迷烟里有春药……可恶!那两个王八蛋,竟然下这么烈性的春药!”秦琴既然在云楼待了半年,自然是识得这东西的。

  吉祥脸色一变,“我去杀了他们!”转身便走。

  “唉呀!等一下!现在他们在大牢里,怎么杀?”秦琴拦住怒气冲冲的吉祥,“等锦娘好了我们再去也不迟,到时你一个我一个,结果了他们,替锦娘报仇。”至于现在,她可不放心把时长风单独留在被下了药的锦娘身边。

  相较于吉祥的情绪激动,时长风神色平静,只是那双清冷深沉的眸光不易察觉地闪了一下。

  “什么药这么厉害?”只是片刻不到,锦娘已经满头大汗,身子轻颤,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

  秦琴道:“听说这种药,是老鸨专门对付那些刚被卖入妓院、三贞九烈的女子的!”

  时长风皱了下眉,“别咬,已经出血了!”用手指轻轻撬开她的牙,唇边沾着血,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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