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郦洁 > 我的老婆不是她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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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间,我就像是个溺水的人,在汪洋大海中,寻获了可以维持生命的浮木般紧扑着男人的衣襟不放,惊惶地出声问道:“你认得我是谁吗?认得吗?” 男人皱着眉,“这是你的新把戏吗?”他仍旧是那副没有什么情感的口吻。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放开他的衣襟,双手抱头,“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我的名字,我的家人,我──我把一切全给忘了──” 我感到眼前顿时模糊,泾热的水珠沿着我两颊滑落。 “你这是在哭吗?”他斜倚着门,嘴角旁有抹嘲弄的笑容,冷道。 好可恶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如此地待我?顿时,我怒火横生,他冰冷的态度惹恼了我,盛怒中的我忘却了哭泣,怒气冲天地直瞪着他说:“你真过分!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假哭吗?” 他未做任何回答,不过却要不相干的人离去。 没多久,偌大的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他僵持不下。 “好了!”他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般用力地关上大门,冷冷地说:“省省你的眼泪吧!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你就别再演戏了。” 他尖酸刻薄的言辞再次挑起我的怒火,他好过分!怎么可以用歹毒的字眼来刺激我这个病人?我是真的记不得了,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为什么总是认为我从头到尾都在说谎骗他?为什么? 我抹去颊上泪痕,忿忿地说:“我没有在演戏!” “别再浪费你的唇舌,我不会再相信你,你骗不了我的!”他不带任何情感地说道,“说吧!你演这场戏的目的为的是什么?我忙得很,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陪你玩游戏。” 我气得全身发抖,双拳紧紧握着说:“我说过了我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你听清楚了吗?我没有!” 他置若罔闻,继续接腔说着:“如果你演这场戏的目的是为了想跟我离婚,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比较好,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的父亲也丢不起这个脸。” 离婚?为什么?在我未失忆之前,我真的对他提出了离婚这个过分的要求吗?难道,我和他的关系真的恶劣到要走上离婚这条路吗?顿时,我一头雾水,脑海里的思绪更加纷乱许多。“为什么?” “因为你还不值得我为你支付赡养费。” “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他残酷的回答伤了我,我的心好痛,汩汩如涌泉般不绝的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水库般难以抑止,“为什么?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如此地伤害我?” 一瞬间,他脸上的冰霜似乎有消退的模样,但那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一层更冰更冷的寒霜取代他脸上原有的冷意,“够了!别再对我耍些见不得光的小把戏,你要是喜欢玩,就让你自己去玩个够,我还有事要做,不陪你了,再见!” 话声甫落,他转身就走,任凭我怎么喊叫,他也不曾再回头。 丈夫冷淡的态度令我心寒,阵阵如刀割般的疼痛由心窝处传来,缓缓地在体内各个角落蔓延开来。 为什么?他不是我的丈夫吗?为什么他对待我的态度会是如此冷漠?为什么?难道──难道我有愧对于他之处?霎时,我感到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我很想从一团混乱中找出答案,却丝毫无任何蛛丝马遗迹可循。 莫名的心疼感不断地腐蚀着我的心,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沿着我的两颊轻轻滑落,缓缓地掉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没来由地直掉眼泪,心痛得不得了,整个人陷入了一片哀伤的气氛中。 又过了一天,我的主治大夫许医生证实我的确是丧失了记忆。 这是个非常有趣的笑话!倘若,这笑话中的主角不是我,我想,我一定会好好的大笑一番。 午后,我的母亲林美月曾到医院来探望过我。 她是个体态十分娇小的女人,虽然已年过四旬﹝这是母亲对我说的﹞,但一张娃娃似的可爱脸庞,却使她看起来并没有实际年龄的老态,脸上找不到一丝皱纹的她,仿佛少妇般娇艳动人。 “大概是‘欧蕾’用多了吧!”我想。 然后,我从母亲的口中,重新认识了我自己。 母亲是商界大亨夏亚力的小老婆──也就是情妇的意思,她十分得夏亚力的宠爱,只要母亲一句话,夏亚力没有不右从她的,在夏亚力的心中,母亲的地位远远超过他明媒正娶来的妻子,夏亚力简直把母亲当作是女皇般地疼惜着。 “女凭母贵”!照理说,母亲独得夏家太上皇的无限娇窄,做女儿的我,当然也会跟着受到一些平凡的礼遇,但其实不然,夏亚力并非我亲生的父亲,我只不过是母亲的小拖油瓶,我真正的父亲,早已在母亲答应委身于夏亚力的几个月前死于非命──一场车祸夺走了我生父的一切。 顿时,母亲与我的生活随着父亲的噩耗而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在没有任何亲友肯伸出援手的情况下,娇柔无助的母亲为了要养活年仅六岁的我,终于在父亲的百日之后做下决定,母亲决定到某家知名的酒店中当陪酒的舞小姐,来养活那时候只会哭闹着找父亲的小女孩──我。 夏亚力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与我的母亲相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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