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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要住在这里?”聂子扬高八度的声音简直可以将死人从坟墓里吓醒。

  诗童坐在榻榻米上,刚刚那件被罗密欧抓破的D&G小洋装已经被一件黑色T恤及深蓝色的贴身牛仔裤所取代。

  老实说,一看到他本人,诗童原本飘飘欲仙的心立刻掉落地面,砸成千万个碎片。

  眼前这个满脸胡渣、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目露凶光、邪里邪气的男人真的是那个素有“文坛王力宏“之称的聂子扬吗?

  可是电视上看到的聂子扬不像这样啊?电视上的聂子扬总是自白净净的,眼神带着一抹忧郁、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笑容也充满稚气。他斯文的外表跟他一贯犀利、带着批判精神的写作风格完全不同,也正因为如此,他本身的矛盾更增添了外界对他的好奇。

  可是,不论如何,记忆里的聂于扬绝对不会和这个粗鲁、没有同情心的男子画上等号。

  “是的,张社长还有高总编辑是这么告诉我的。”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到这前所排练过的优雅与果断,至于以往对他的热情也早在他见死不救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他们凭什么这么决定?你给我搞清楚,这里是我家,不是你们谁爱来就来、要走就走的度假别墅!”他的暴跳如雷和诗童的沉着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别对我发脾气,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如果你真要找个人出气的话,你不打通电话去公司问问他们?”她声音轻柔地说。

  聂子扬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表情,一手拿起电话拨到公司兴师问罪。

  “给我接高三郎!”

  “好久不见,子扬老弟,哈、哈……”高三郎在电话那头干笑了几声。

  “少在那里打哈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声音毫不保留地表现出他此刻燃烧得正旺盛的怒火。

  “喔!这么说来我们家诗童已经到了喽?”

  “你、到、底、说、是、不、说?’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电话筒。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呀?我说子扬老弟啊,你应该没有忘记你十月份有本新书要上架的事吧?”他在座位上跷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抖动双脚。

  “你别故意扯远,这两件事一点关系也没!”

  “怎么会没关系呢?你看看,十月就要出书了,可是到昨天为止你却连半个字也没交过来,你说我们怎能不急?”他无奈地解释,顺道抠抠发养的鼻孔。

  “稿子的事我自有分寸,总而言之,你先叫这个女人滚回去再说!”他毫不妥协的低吼。

  “这我得跟你说声抱歉了,因为这件事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就算我能决定,我也不会放弃这个整死你的机会,高三郎窃笑着。

  “不是你,又是谁?”累积的怒气已经在爆炸的边缘。

  “张社长。”他轻松地回答,反正死的是别人,他一点压力也没有。

  “又是张老头!他人呢?”早知道是他,又何必拉拉杂杂的跟这个高三郎扯一大堆,真是浪费时间!

  “他啊?目前应该在飞往加勒比海某小岛的路途上吧!”

  “你们——”聂于扬气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别气别气,我们派诗童去并不是要干扰你坠落……不、不——是平静的生活,我们只不过是希望她能帮你分忧解劳,让你能有更多的时间写稿,如此而已啊!”他说得客气,不过心里却暗咒:我就是知道你最讨厌不认识的人在你家出出入入的,看我怎么整死你!

  “你给我等着!看这笔帐以后该怎么算!”说完马上就“喀嚓”一声挂了电话。

  诗童早已经从聂子扬风雨欲来的眼神当中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没有错吧?”她态度谦卑,不想成为他发泄怒火的对象。

  聂子扬眯着眼睛,浓眉深锁。

  “我警告你,识相的话最好寓我越远越好!”他抱起罗密欧走进书房,藉着用力甩门发泄挫败的怒气。

  诗童瞪着关上的门发呆,果然,幻想的破灭是成长的开始!

  明明今天早上还哈他哈得要死,不仅如此,还为了他违背了父亲要她回去相亲的指令;可是才一见面,话还没讲到半句,就立刻发现他骨子里竟然满是卑劣、下流的因子,她当下直是恨不得能立刻转身离开算了。

  可是父亲从小就教导她们,一旦受人之长就得忠人之事,所以,尽管她怎么不愿意也还是留下来了。

  她嘴角扬起一丝惨笑。原来从前所自以为是的优点,那些桀惊不驯的特质,什么有傲气、有个性、有思想……都是需要隔着一段距离来欣赏,才会有朦胧的美感;像这样赤裸裸的直接触,还真是会被伤得莫名奇妙、不知所措。

  一想到自己在出版社忍辱负重了快一年,为的全是这样差劲的一个人,她就忍不住为自己叫屈。

  算了、算了!这又何尝不好?至少认清这后就不会再将热情白白地浪费在他的身上,到时候也可以安心地将工作辞掉,听爸妈的回乡下找个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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