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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所有人都开始动筷子后,欧纯蓉才面带微笑的寒喧。

  “赵经宇是欧亚企业负责保险部门的协理,这点鸿贤很清楚。”欧纯蓉转头看着她,“予琴,应该只见过经宇,但不太熟悉吧?”

  “嗯。”予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打着招呼,“一两年前曾与赵协理见过面,协理好,”从公事包中,她飞快的拿出名片递给赵经宇,“我是任予琴,是予韵的妹妹。”

  赵经宇虽是礼貌的接下,但予琴却很清楚的看出那是皮笑肉不笑,“你好,你好,都是自己人。”他也递出了名片,“任副总,请多指教!”

  “呵呵呵呵……”欧纯蓉啜完一口顶级的鱼翅后,发出她的“招牌”腻人笑声接续着,“好啦,客套完后,我就要言归正传了。”

  “经宇知道我要讲些什么,因此经宇听就好,如果我有什么没说到的,你再补充。”收回拿着银匙的莲花指,欧纯蓉知道所有的注意力都摆在她身上后,她正色的开始叙述。

  “经宇所负责的‘达亚产险’最近要理赔一个棘手的案子,客户是香港的‘菁英出版社’。薛蒙仁总经理在十年前,针对他旗下最红的大作家车勒毓做产险评估,当时是我接洽这个案子。”

  “薛总是鉴于,如果有一天车勒毓无法再继续写作,或是遭到不明外力的阻挠,生病,甚至是过世的话,那么他一时间培养不出接班的作家,对出版社会造成莫大的损失。这种损失的风险,经过我与专家、教授换算之后,再寻觅到国外的保险公司愿意再保的情况下,我设计了保单,承保这件案子。这十年来,我们很准时的收到菁英所付出的庞大保费,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一年前,媒体陆续披露车勒毓闪电结婚后,菁英每个月内,不定时的三、五天内,收到一封匿名信,信的内容是指,车勒毓的作品有可能是抄袭而来的。”

  此话刚落,在座的予琴与姐夫郑鸿览立即异口同声,“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已知事由的赵经宇只是诧异了一下,随心便望向予琴与郑鸿贤,“原来两位也是书迷呀?”

  “嗯。”予琴与姐夫对望了一下。原来姐夫还有阅读的习惯啊,真令她有些刮目相看。

  “我原先没看过车勒毓的书,但后来听了经宇报告了这事后,便买了车勒毓的书来看,因此我也不大相信匿名信的讲法。”欧纯蓉再说,“可是薛总将信拿给了经宇,转来给我看,看完之后,不由得让我起了个戒心。喏——这就是那封匿名信。”她递出了一张纸。

  就在欧纯蓉接着叙说的同时,匿名信在她与姐夫鸿贤之间传阅着。

  信中看不出笔迹究竟是来自于何人,写的虽是中文,但字体很明显的是初学中国字的人所写的。

  内容大抵上就是说,车勒毓有位才情很高的祖父,但由于他的祖父还来不及看到自己的作品付梓就过世了,为要达成他祖父的愿望,车勒毓以自己为名发表了祖父的作品,但他却不在书后言明是帮他祖父代笔,堂而皇之的使用着祖父的心血,像他这种不是经由自己创作而来的科幻小说,是该予以抵制,以做为对车勒毓的不屑行为一记警告。

  “我的看法是,有人故意在抵毁车勒毓。”赵经宇在他们都看完信后,首先说出他的看法。

  “那这样的话,范围就无限大了。”鸿贤放下筷子后,不表赞同的回应,“我认为,读者和书迷是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很有可能是车勒毓最亲密的人做的。”

  “车勒毓的妻子?她没有理由啊。”赵经宇有些头痛的反驳,“有个大文豪丈夫,名与利全都有了,她干嘛要这样与自己过不去?”

  还真蹊跷得很!从动机来看,显然写这些信的人,没有要车勒毓身败名裂的意思。

  假设将这封信公布于世界各大媒体上,看到的人只会认为是抹黑,然后就会不屑一顾。

  所以写信的人将信寄进出版社中,但这么做又是什么道理呢?出版社的立场一定是要保护自己的作家,不会因此而扼杀它自己的摇钱树啊!因此简单的想一下就知道,这样抹黑的技俩,在出版社的立场是绝对行不通的,饶是如此,对方为什么要做这样事倍功半的事呢?

  是车勒毓的对手庄云、路牧、几凡等作家吗?不然是这些作家的所属出版社?还是车勒毓传说中的妻子?

  “予琴?”欧纯蓉伸手挡住她飘散的视线,“别想了吧,再想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那欧姐的意思是……?”欧沌蓉好像在她已浑沌如浆糊的脑中,再倒人一桶新浆糊,令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赵经宇敛去刚才那种会让人生气的微笑,正色的打断了她,“欧总是要正式委托你,任副总。”

  “委托我?”予琴有些惊讶,不是她要妄自菲薄,实在是她这个小庙容不了大沸啊。

  “唉呀,不是都说是自己人了吗?予琴年纪小一些,你就叫她名字了吧。”欧纯蓉对赵经宇说,然后转头望着她,“予琴,别担心,欧姐了解你的实力,知道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就如同你赵大哥所说的,去帮欧姐调查这件事,好吗?”

  调查?予琴困难的吞咽了一团哽在喉间的口水,“欧姐,车勒毓从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只知道他是住在美国的华人,其余的……”

  “哇塞!予琴,你知道车勒毓是住在美国的华人啊?”鸿贤瞪大了眼,不可思议般的大叫一声。

  “鸿贤,对予琴就这么没信心啊?我相信予琴知道的部份。”欧纯蓉瞠了鸿贤一眼,“车勒毓出书已经二十年以上了,怎么可能还神秘的那么不像话!”

  “没错,我也相信。”赵经宇接续着,“如果不是华人,不可能六十几部的作品全都能以中文创作,要以自己的母语文化从事写作,才能永续的写了二十多年还不中断。”

  “那……”鸿贤缩了一缩双肩,“这个任务就是非予琴莫属啰?”

  “我?真的不找别人了吗?”她愁眉苦脸的望着欧纯蓉。

  “当然。”她拍了一拍她的肩膀,“只有你我才放心。一来你个头娇小,不是车勒毓喜欢的那一型,就算挨近了车勒毓的床边,也不会让他起戒心;二来,我找国内的征倌社,不是找外国的大征信社,更不会让写这些信的人起戒心。”

  欧纯蓉这么分析听来好像全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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