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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她算什么?她只是个未来老婆,现任情人由艺玲暂时代打?

  “你听见了吗?等他起来我会叫他跟你说清楚,你暂时不要乱想……”

  艺玲神色自若的说著话,但传进幼宜耳里全成了时下最流行的阿梵达语,她怎么都无法理解。

  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停的自问:这样有何意义?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文德是她有生以来唯一交往过的男友,他们牵过手,吻过颊,看过电影,吃过烛光晚餐。

  也许过程单调,但他是幼宜这三年多以来唯一接触过的男生,她不也把自己当成了文德的妻子吗?在她的认知里,所有对於未来的计画都是为了自己和文德而打算。

  文德喜欢吃海鲜,所以她学习一切跟海鲜有关的料理;文德喜欢爵士乐,於是她买了许多爵士入门乐评回家研究。他们计画三十岁以前结婚,只要存够了房子的头期款,两人就能实现共组家庭的梦想。

  为了这个梦想,幼宜缩衣节食的存了三十万,但她知道文德一毛钱也没存下来,他的社交活动缤纷多彩,半夜要上猫空喝茶,平常要去酒吧聊天,偶尔要和朋友到KTV欢唱,没事还要学习打时髦的高尔夫,工作了一年他仍在偿还就业前所买的那五套名牌西 服的刷卡费,而且可能得再还上个三、五年。两人之间的问题不大也不小,说严重也谈下上多难协调,但……

  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难道她不想跟文德一样有著如此缤纷的生活吗?

  她也想啊!她一直都想啊!

  每次听文德说了自己去哪玩、去哪唱歌、去哪里度假……幼宜总是得小心隐藏自己心中那股渴望,那种尽兴生活、享受人生的渴望,但是她没有理由,没有人会找她去唱歌,因为她太文静HIGH不起来:没有人会找她出去玩,因为她太乖巧,夜游不适合准时入睡的乖宝宝;因为她太保守,更不可能在婚前和男友共同出国旅游。

  所有活动的参加名单中永远没有她的名字,她只能当个守本分的好女孩。可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幼宜终於明白,也许在文德眼里她是个绝佳的妻子人选,但是文德绝对不适合当她的丈夫。她要一个情人,而且是一个不只会在早上买早餐给她的情人,一个不会在大清早吵醒她,贴心的让她安睡到自然醒,还会买情侣装与她一同穿的男朋友!

  她终於明白这几年来自己缺少了什么,是“爱”啊!

  恋爱中的女人绝不像自己这三年所表现的这般平庸呆滞,她该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回忆这三年来平淡无奇的生活……她不曾和情人去夜游仰望星空,也没有站在文德怀里让他教自己打过高尔夫,她甚至连一件像样的情侣装都没有!

  “我先走了。”幼宜朝艺玲一个欠身。

  “你……还好吧?”艺玲对她的反应感到有些吃惊。

  幼宜露出了笑容,朝她点点头,将手里的早餐交给她。

  她该有点改变了!

  “这么早?”

  在公寓门口,幼宜遇见室友林信萍,清晨六点多,信萍才正要返回住处,见到幼宜,她似乎有些惊讶。

  “嗯……”幼宜朝她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和她一同回到两人的租屋处。

  这是一间只有两间房的小公寓,有公用的客厅、浴室、厨房,屋龄不小,所以屋内隔音效果并不佳,偶尔会在夜里听见些许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从信萍房内传来,出门前也会发现有男人的鞋子出现在门口,但是因为房租便宜,而且离上班地点也近,且信萍的生活习惯还算不差,公用区域不会看到吃了一半的泡面,甚至不会有私人物品乱扔在沙发上头,虽然两人的交情不算深厚,但当一个室友而言,信萍还算称职,所以幼宜从来不曾向信萍抱怨过,但是两人却也鲜少往来互动。

  “有什么事吗?”信萍走进厨房拿了罐饮料,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幼宜一直盯著她,便朝她问了一句。

  信萍是个十分时髦的女孩,虽然称不上漂亮,但装扮却相当抢眼,是个容易引人注目的女孩,在幼宜心里,信萍属於“会打扮的”那一类人。

  “我刚从我男友那边回来,你是不是想知道这个?”信萍自嘲的说。“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可能会瞧不起像我这样的女孩子,我们是活在不同世界里的人,婚前性行为也许在你眼里会觉得我的道德感沦丧,还有我一天到晚换男友也许会让你觉得我人尽可夫,不过我只能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那么幸运的从一而终,我也想找一个人好好的安定下来,但是我的恋爱运就是很糟,而且还‘衰’到不行,”

  “不……”幼宜朝她摇头,对於信萍的一番话感到有些心痛,虽然信萍常带不一样的男人回家,但是信萍并非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不堪。“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信萍奇怪的望了她一眼,

  “我只是有点羡慕你。”

  是呀!她的确很羡慕信萍,每逢情人节客厅里总会出现大把大把的花束,全是信萍带回家的,而她却什么也没有,虽然她不是花朵的崇拜者,但那是情人的心意,就算不是情人送的,也代表信萍仍有行情,而她呢?她已经二十五岁了,打从人人都知道她有固定男友以后,就没有半个男人送过她花,而如今……她应该要努力改变一下这种状况,尤其她已经不再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你不会是跟男友分手了吧?你们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吗?”信萍满脸惊讶,朝幼宜走了过来。

  幼宜点点头,将之前发生的一切轻描淡写的向信萍说了一次,但是一说完竟发现自己有些鼻酸,在发现的当时她并没有这么难过,可是经由自己的口向他人述说时,感觉 却是那样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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