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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他剑眉几不可见地一蹙。

  她愤怒地批评道:“你堂堂殷家少爷居然在色诱丫鬟?为了诱使我答应当细作,你竟不借牺牲掉自己当酬庸!”

  他冷冷地问道:“那你要不要接受我这个礼物?”

  江淘儿气息更乱,胸脯剧烈起伏着。曾经怀疑殷愿喜欢她,可现下证明他全是为了让她答应当细作而做的牺牲,她讨厌这种交换似的感觉!

  “我当然不答应!拿你跟‘单家堡’比较,我选择‘单家堡’,我还是选择忠心于‘单家堡’!”她断然回道。

  殷愿面无表情,他被她嫌弃,又一次被她嫌弃了。

  “我还要留在‘殷家庄’吗?”她直截了当地问道。她已经表示得这么清楚了,他不会再留她吧?

  “留。”

  “为什么?”

  “你愈是不答应,我愈是不想放过你。”殷愿的眼眸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你是堂堂殷家少爷,该行仁义慈爱之举——”

  “我对任何人都愿意行仁义慈爱之举,唯独对你,我不愿!甚至于……我只想踩躏你!”他阴森地打断她的话。

  “啥?”她瞠目结舌。

  俊容没有表情,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让他束手无策,让他放不下,也杀不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愿放她走,也不愿杀她灭口。

  “你留下!不准离开殷家!”语毕,他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开寝室。

  江淘儿呆坐着,好久好久过后才想到要追问答案。“喂,那你还要留我多久?你想把我关到老死吗?你要留我多久啊?喂——你为什么要留下我啊?为什么啊?”她吼道,好想好想知道答案啊!“为什么~~”

  音,拉得好长好长。但,他已无影无踪。

  第三章

  以紫与白为主体颜色的“形影楼”,到处栽种了盛夏的树。

  “形影楼”正是“殷家庄”少爷殷愿的居所,占地极广,除了寝房、书房、议事厅外,以主屋为主辐散出去的数条曲径,可以通往各具特色的花园或庭院。

  “森园”绿荫盎然,在树荫下设有一座凉亭,微风徐徐拂过,石桌上的茶香也随风飘散,和着树间鸟儿的啾鸣声,回荡出满满的舒适气息。

  只是此时,地支密探不敢享受这股氛围,直挺挺地站在凉亭内,等候主子的判决。

  这几天来,他为了监视“单家堡”的单太爷,出了俪城县一趟,本以为回庄后可以得到少爷确定江淘儿当细作之事,哪里知道面对的却是少爷冷冰冰的面容。

  一炷香过后,异常平静的磁嗓终于朝地支密探而去。

  “你,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殷愿放下茶杯,问道。

  地支密探立刻回道:“我不认为自己判断有误,江淘儿明明害怕被浸猪笼,更害怕被水淹死,属下思前想后,还是认为她怕死,她该是个怕死的女子。”

  “然而我的威胁、我的利诱,对她却全无结果,白花花的银票都洒到她的头顶上了,她依然无动于衷,拒绝当细作,这种性子之人,岂会怕死?”

  质问依然平静,但地支密探却打了个哆嗦。

  “奇怪,她哪来的勇气反抗少爷您呢?”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他想不透。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你,能不能告诉我个中原由呢?”他训练的密探岂能无知?

  “这……”闻言,地支密探的脑袋更不敢抬起了,他万万没料到自己竟会语塞。“禀少爷,属下对于江淘儿的强悍抗拒也深感意外,不过属下想向您探问一件事,不知道少爷可否允许?”

  “说。”

  “少爷您可有……狠下心肠威胁她?”他豁出去地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殷愿回下眼,倒茶。

  “因为属下没见过有人不怕少爷您的。”虽然他容貌极俊,散发着王者之风,然而眉宇间的阴森调性却教人不寒而栗,也正是因为这股气息,让人不敢轻易冒犯“殷家庄”。在俪城县,只有“单家堡”敢与之作对!

  “这么说来是我的错喽?我没能让江淘儿怕我,让计策失败了?”

  “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指,少爷您可能因为她是个弱女子,所以口气柔和了点,手段温文了些,结果让她变得……大胆了……”

  “是吗?”他眼前浮上的净是江淘儿反抗他的神情。

  “极有可能,所以属下想问少爷,您是否——”

  “够了!”

  地支密探倏地住口,不敢多舌。

  殷愿烦躁地断此话题,转移话锋道:“单家主子对江淘儿的失踪有何反应?”

  “没反应。”地支密探答道。

  “没反应?”殷愿不解。“单家没找人?”

  “是没有找人,单家对她的消失表现出无关紧要的态度,这事也让属下大感惊奇,因此推测出正在积极争取‘仁义王’的单家,是不是早已看出江淘儿其实是个祸患,为避免她做出损伤单家名誉之事,也为了避免奴婢失踪一案再生不利枝节,于是强行压下丫鬟失踪一事。”

  殷愿回下眼。单家看出江淘儿有作乱的本事,所以才放她走,现在正在为了少个可能的祸害而窃喜不已吗?

  “少爷?要不要再把江淘儿丢回‘单家堡’,暗中查探单家究竟意欲为何?”

  “江淘儿放话,要把我要求她当细作之事一五一十地回报单家。”殷愿冷嗤一声。

  地支密探倒抽一口气。“什么?她敢!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少爷您,此女真是该死!不过这也证明了她真的不怕您,这实在太诡异了!”

  “哈哈哈……”一阵笑声忽然从曲径处传出来。

  地支密探立刻噤口,回身一望。“谁?”

  但见灌木丛边悠哉地步出一名黑衣年轻男子。

  地支密探一见来人,连忙行礼。“原来是东方及少爷。”此人是主子的生死至交。

  “你笑什么?”殷愿问着走进凉亭的东方及。

  东方及坐下,回道:“我笑地支的答案有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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