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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好。”白幔走向前,正欲上马车之际──

  “你想去送死吗?”

  随着警告声扬起,白幔被拉下马车,迅疾的“劫掠动作”让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人已离车甚远。

  “你怎么又出现了?”堂奥嚷道,本以为东方及已经与白幔无关,而且观察半天也没看见他出现,还以为计划成功了呢!

  “我是又出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凑巧?总可以适时地救下她,所以你只好当作是上天注定让我离不开她,才会老是适时出现吧!”东方及似笑非笑地回答堂奥的疑问,也把白幔带到一旁的大树下暂避风波。

  “你说什么鬼话!”堂奥怒火中烧,对他玄学似的解释听不下去。“不管离不离得开,你坏我大事,就是该死!”剑光疾射,抽剑就刺向东方及。

  “堂奥,你不是来跟我道歉的,怎么又杀人?”白幔惊叫。

  “你真是好骗。”东方及笑道,身子一侧,又闪开一剑。

  脑子乱糟糟的白幔扶着树干,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她被骗了,堂奥并不是真心要带他去见“藏镜人”的,他是另有目的。

  “你老是坏我大事!”堂奥不死心地又刺向东方及。本以为今日可以完成“她”的心愿,“她”是那么的怨恨白幔,还用尽各种方式要杀死白幔,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在紧要关头又被东方及给破坏掉!

  “该死的人是你才对!”一踢,堂奥飞出去。

  “噗!”堂奥吐血。

  东方及不再留情,否则难保白幔又会做出令他胆颤之事。“叫官府的人过来处理杀人犯!”

  “喔,好。”路过的百姓听到喝令,急急赶到衙门报案去。

  堂奥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东方及等官府人马到来后,要捕快把堂奥带走、关进地牢里,再决定下一步。

  “等等,不能把他关起来!”白幔看着官兵把堂奥五花大绑,往衙门里带,愈想愈不对劲,追过去,叫道:“不能关他,关起来我就找不到幕后指使者了!”

  东方及拉住她,她果然又冲动了。“你跟着他同样找不着幕后指使者,因为你已经死去。”

  白幔停下脚步,看着东方及。“我有这么弱吗?我一点本领都没有吗?”

  “我管你有没有本领,我只知道不许你沾上危险,连一点点都不行!”东方及凝肃地撂话。

  她一震,畏缩了,吞吞吐吐地说:“你那是什么……什么眼神嘛……好像……好像要吞了我似的……”

  “我是该把你吞进肚子里比较好照顾。”东方及回道。

  白幔又缩了缩肩,双颊躁热。他愈来愈不掩饰说出体己话了,可怕的是她也愈来愈爱听。

  倏地,东方及抱住她,用力地抱住,几乎要将她揉进体内。

  痛……但她没喊出声,由得他抱住。他是如此用力、如此强悍、如此霸道,但也吐露出对她的在乎。她的心,又被强烈地震撼着。

  “现在是……演哪出戏啊?”百姓傻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男人抱男人的画面。

  东方及听到了,为免事态扩大,直接抱起她。

  “走。”跃上马车。

  驾!他策马而行。

  马车疾驶而去,很快地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留下面面相觑的百姓们。

  “你们刚才有看到男人抱男人吗?”有人呆呆地问。

  “应该是眼花了吧?”

  “别想这么多,男人跟男人之间情谊深厚时,也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刻……”

  “说得对,大伙儿别想太多,也别乱讲话……”说归说,根本就做不到。

  两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下相拥的情景,很快地又传遍龙呈皇朝……

  夜风袭来,四周草木随风摇曳,虽然灯笼照路,还有明亮的月儿高挂天际,可前方仍然是漆黑一片。

  马匹嘶鸣,车轮辘辘,但驾驶马车的东方及却不使鞭子赶路,任由骏马拉着马车,随着它的意思走。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你就任由马儿拉着我们团团转,你不担心马儿把我们带到山谷崖畔吗?”白幔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

  “这匹骏马没有团团转,它有它的印象与记忆,它会找回家的路。”东方及从容回道。

  白幔揉了揉发冷的双臂,没有他的胸膛保护,又开始感觉无依,看来她沦陷得真彻底。

  “我不明白你的说法。”脑子乱哄哄的。

  “有灵性的马儿会找回家的路。”他递了块饼给她充饥。“冷吗?”

  “嗯。”

  东方及把她拉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和她,又自车内取来薄被,盖住彼此。

  堂奥的马车不仅有灯笼与生火用具,甚至连零嘴都有,俨然是为了不时之需。

  “你瞧,这马车装载的东西一应俱全,堂奥是‘飞鹰山庄’的庄主,本就财力雄厚,所以这头拉车的骏马想必也是昂贵的宝物,而昂贵的宝马几乎都具有灵性,所以我让马儿走回来处,如此一来,就可以知道‘藏镜人’身处的地点了。”

  白幔错愕地看着他,半晌后,忍不住赞道:“你真是老奸巨猾。”

  “不然哪能制住你?”东方及看着她,顿了下,开始兴师问罪。“我已经跟你分析过现身的危险性了,但你还是偷偷跑走!”

  她撇唇,就知道逃不过被他指控的劫数。

  “你答应过我的。”东方及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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