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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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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菲喉头一紧,答不出话来。 海皇忽尔扯出嘲讽的笑容,幽幽说道:“我有说错吗,你不是把我当成老虎,一直想避而远之,我刚刚要是不叫住你,你大概又要逃之夭夭了吧?” 她抿住唇,干脆不说话。 他脸一偏,将她排斥的表情看在眼里,嘴巴说着轻松,眼底净是阴郁。“我真不明白?你既然有勇气抗拒我,为什么没有勇气爱我呢?” 她的呼吸刹那间全被夺了去! “爱你?”惊诧过头的声音全变了调。 他点头。“对,爱我!很奇怪吗?为什么你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的惊讶?” 楚菲又呆了好一会儿,随后才可悲也似地摇起头来。“我的确是大惊小怪了,毕竟我早该习惯你的游戏方式。” 游戏方式? 这是她的感觉。 楚菲对他的排斥与抗拒果真更胜以往,不是出于他敏感的误解。 “你……”他叹口气。“算了、算了,我不生气,麻烦你倒杯热茶给我,也许我真的是醉了也说不一定。”他不想刺激自己、也不想惹恼她。此时此刻他升起的是要理清混乱的打算。 楚菲顿了顿后,转进厨房帮他彻好一壶热茶,再返回客厅,倒进瓷杯里,递一杯给他。 “喝杯茶解解酒吧。”她的身分是女佣、单纯的女佣,她会牢记在心的。 “谢谢!”他接过,忽地抬头照她,黑色的眼瞳闪烁迷离色泽,并且带着浓浓的温柔。 “这茶闻起来真香。” 她移开眼,不敢注视他温柔的表情,是眼花了吧,她一定看错了,海皇这人岂懂温柔二字的意义。 “这是我该做的。”然而她也没有求证的勇气,就是不敢面对他。 “不过我还是想谢谢你。”他一口一口品尝着好茶,喝完一杯,楚非又帮他斟了一杯。 “谢谢!”温柔的磁嗓再度逸出,语句依旧是缠绵得教人心软。 她晕眩神迷了,这是什么妖异的气氛,海皇明明是霸强的存在体,他从来不兴温柔这套观念。 然而此时此刻的地却…… “我去拧条毛巾给你擦擦脸。”她弹起来,坐不下去了,四周的热度愈升愈高,她额上居然渗出汗珠来。 楚菲逃难也似地奔进浴间里,双手捂住胜抚平剧烈起伏的情绪。 她快疯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 半晌后,她才抬起脸来,望着镜中的自己,除了绯红外,还是一片绯红。 她在怕什么?她又在紧张什么?不是已经做好决定要把自己的心拉回到最原始的纯净面吗,不是决定了不再为他荡起任何涟满,那么又怎么可以为了他的几缕温柔就脸红心跳了起来。 楚菲怎么可以这么软弱…… 怎么可以…… 她拼命安抚自己的情绪,直到再次为自己做好防护膜后,这才拧好热毛巾,重返客厅,将毛巾交给他。 “擦把脸吧,这样会比较舒服些。”然后他就可以恢复正常,她也不必再面对这么温柔的海皇。 他仰起首,直接将毛巾覆贴在脸上。接着启开薄唇,声音虽然变调,却清楚又明显的传进她耳朵里。“不要防备我,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并没有打算吃掉你。”他当然看得出她的仓皇。 “谁说我紧张了,是你太多心。”她力求平静无波。 “是吗,是我多心了?”他拿下毛巾,一对回荡柔情的眼,再次深深切切地锁紧她。 又是一丝一丝的缠绵。 她惊悸了! 喝了酒的他,少了不可一世的猖狂。然而那张疼爱有加的面孔,却超乎她能承受的范围。 “你醉了,你真的醉了……”除此外,她找不到任何理由解释此刻的醉人情境。 “没关系,就当我醉了也无所谓,倒是——我要不要也让你喝点酒,灌醉你呢?人云道:酒后吐真言,就让我们两个,一块把底牌给揭开好了。” 她跳了起来。“我不会喝酒,也不要喝酒。”这人又再玩什么把戏? 他笑,笑得挺狡黠的。“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喝酒,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勉强你。” 这么好说话,海皇这人向来以勉强她为人生一大乐趣。 “你不勉强我?”她深怕是自己耳朵听错。海皇向来习惯将她挑逗到意乱情迷时,再重重地把他推入地狱深渊中。 “我有这么可怕吗?”她对他总是这样的诚惶诚恐。 她又不回答。 不禁叹口气,海皇问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扮了命的要抗拒我?” “你又为何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一心一意只想征服我?”她终于压抑不了自己的忐忑,出口反问道。 征服? 的确。在他第一眼见到她时,是被她不屈的眼神所吸引;她引燃他挑战欲望,令他决定收服她。只是通常这股征服欲望维持不了三个月便会让他兴致褪灭,尤其对女人,只需两个月必定手到擒来。 唯独她,破了此例,并且以她的铁石心肠成功击溃他的自傲。 换个角度看,她已在不经意间成功地引导出他的弱点,并且让这个弱点转为放不开她的原罪。 “你问我为什么放不开你?为什么呢?”他一步步地将佣懒气息收起来,此刻的他表情再正经不过。“我舍不得你,我喜欢你陪在我身边,自然我就不想放你走,这很正常。倒是你为什么愈来愈急着想离开我?为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关问浪?” “别把问题往别人身上推。”她要离开是因为她怕……怕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怕自己一脚踩进爱情魔域里,从此不得翻身。 他却坚持问道:“他没有再来找过你吗?” “没有。”楚菲身于僵了僵,上回他藏身衣柜的事,海皇究竟有没有发现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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