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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五月中旬,钦天监看了个今年上半年最好的黄道吉日,玉府千金玉允儿便起程赴西域和亲。

  而这排场自然非同小可。

  坐在轿里的玉允儿,京城里的人全知道她是朵纤洁不染尘的花,要不是为了和亲,皇帝老爷最有可能把她许给平南王贻阔。

  大队人马里有十六辆马车负责运送皇家赐予的嫁妆,和六辆马车的婢女、丫鬟。

  还没出玉门关,奈何天公不作美,掀起一阵狂沙,弄得天昏地暗,马鸣人尖叫。

  正混乱之际,忽觉一队人马踏着漫天尘沙而来,送嫁的禁军队长郑昌安心知不妙,忙着拔剑策马护轿,无奈中原来的禁军不适应西北狂沙,混乱中新娘的花轿,竟硬生生 给劫走。

  待风沙稍停,退扎三里地方,心急如焚的郑昌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玉门关等着迎接花轿的荣敬和,久候新娘等不到人,只得往关内而去。

  一见郑昌安,他厉声问:“怎么回事?谁令你们在此扎营的?要是出了岔子,这个责任由谁扛?”

  郑昌安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实话。

  “什么?新嫁娘被掳走了?”听完来龙去脉的荣敬和,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下完了,王兄交代的任务他可是从来不曾搞砸过,现下竟出了纰漏。

  “狂风沙实在太骇人了,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郑昌安知道自己很可能会因此而丢了官位、脑袋搬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知道对方是谁吗?”

  “当时风沙真的太大,啥也看不清,只知道来了一大群人,抢走了玉小姐。”

  “你的形容可真笼统,在这里要找人就像海底捞针一样,你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郑昌安努力的思索,仍是徒然。

  一个时辰后,一名牧童送来口讯。

  “请问谁是玉应庆的女婿?”牧童被两名花剌国士兵架入营帐,士兵说面前的小牧童不知是用什么方法混进来的。

  “快点说,你们谁是玉应庆的女婿?”牧童的黑眸在荣敬和与郑昌安之间溜转,不耐烦地又问。

  “你是谁?”郑昌安问。

  “我叫。”牧童答道。

  “我们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我们只想知道你从哪里来?为什么问我们玉将军的事?”丢了玉府千金已经够倒霉了,哪有空理一个小牧童。

  “我给他女婿带消息来了。”牧童道。

  “什么消息?”荣敬和问道。

  “你是他女婿吗?”牧童眨着大眼看他。

  荣敬和笑道:“怎么?这消息只有玉应庆的女婿能知道,别人不准听是吗?那么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消息,不听也罢,免得伤耳朵。”

  “我看你的耳朵没这么脆弱吧!”牧童上下打量他。

  “比你想象的脆弱。”

  “反正又不是说给你听的,你担心个什么劲,快叫玉应庆的女婿出来。”

  “大胆刁民,你可知道玉应庆的女婿是什么人?”郑昌安对出言不逊的牧童非常不悦。

  牧童耸耸肩,“不过是个人嘛!有什么特殊的。”

  荣敬和冷哼,“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不怕掉脑袋吗?”

  “小子?我不是小子,我是小姑娘,你们会不会看人呀,这么蠢!”她生平最恨有人将她当成男儿身。没错!她是穷,没钱打扮,身材也非玲珑有致,可她真是个货真价 实的女娃儿。

  “哦,原来是个不像女娃的女娃!”什么话。

  “废话少说,玉应庆的女婿在哪儿?”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荣敬和问。

  “。”

  “我是玉应庆女婿的弟弟,你同我说也一样,看你的样子,要传的口讯八成和新娘子的失踪有关联,对不对?”

  微愣。“你怎么知道?”

  “猜的,快说,你的头目把新娘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什么头目不头目,向你们报口讯纯粹是为了讨赏,我和你们的仇家可是一点干系也没有喔!”极力撇清。

  “仇家?谁是我们的仇家?”郑昌安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认识他们,反正他们要我告诉你们,若要得回新娘子,快拿夜明珠来换。”

  “夜明珠?什么夜明珠?”荣敬和与郑昌安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他们向你们要夜明珠,你们反倒问起我来,我这个局外人哪里知道什么夜明珠?”无辜的道。

  “他们人呢?”

  “往南走去。”

  “新娘子可好?”

  瞪大眼,突觉自己恐怕是惹上麻烦了,为了几个钱,还得回答一箩筐的问题。

  “不知道,没见着新娘子。”

  一时之间,荣敬和也拿不定主意,只得说:“我不是玉应庆的女婿,你可随我回花剌国,亲自向我王兄说明。”

  “喂,这不干我的事,你们疯了,我不要见你什么王兄,你们快放了我,我的羊子羊孙还在两里外的草原吃草,它们不能没有人看管——”

  不管嚷得多大声,完全得不到具体的回应,在这里,看来是不会有人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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