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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事你会告诉履冰吗?”

  孔芸初摇摇头,“不会,我想就算我们之间有人说了,韩教授也没感觉。”

  “我是为履冰好,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影响他的前途。”程亚补充道。

  “我有自知之明。”孔芸初说道。

  程亚笑笑,这次是打从心底高兴的笑。“学业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要客气,可以跟我说。”

  “目前还可以应付。”客套话也不必多说。

  孔芸初已一天一夜未合眼,孔母的病已经到了不住院不行的地步。

  韩履冰在孔母住院的第二天来访。

  她想她一定是露出了过分吃惊的表情,不然他不会说“怎么,你两天没来学校上课,我不能来看看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与她并肩坐在病房躺椅上,感觉有些古怪。

  “我问冯从爱的……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我一个人就应付得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有事没事就哭着找你。”

  “这种话……一点也不好笑,我不喜欢你这么见外。”他说。

  “本来就该见外的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他冷冷的看着她,“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非要如此才能证明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了吗?”

  “我不需要证明什么,我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曾需要过你。”她跟他划清界线。

  他强压住自己的怒气,说道,“在师母面前,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们两人相处得不好。”

  “我妈一直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她知道我们互相敌视对方。”她故意这么说。

  他摇摇头,“不!我没有敌视你,是你单方面敌视我。”

  她无所谓的回嘴:“都一样,不管是谁敌视谁,这只说明了一件事,我们天生不合。好啦,你骂也骂了,看也看了,可以走了。”

  “你回家休息,我留下来照顾师母。”

  “不!”

  “我已经决定的事,不要跟我讨价还价,如果你不想走,想和我一起留下,我很欢迎。”他的眼神坚定不移。

  突地,她很想大哭一场……不,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的软弱,她霍地站起身,走出病房外,然后,泪水再也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

  以前,父亲病后,濒临家破人亡之际,在极度害怕的时候,他出现了。

  她曾想过,不论是谁都好,是谁都行,只要可以让她依靠、可以陪在她的身边,让她不那么孤单,她就有勇气可以走下去。

  现下,母亲病重,他又出现了。

  这次与上次不同,现在的她已成年,本来她应该坚定的赶他走,可她开不了口,因为她还是极度害怕,她不想一个人。

  孔芸初回家吃了点东西,洗了澡再回医院。

  母亲不在病房,她慌了,问了护理站的护士。

  “孔女士换到单人病房了。”护士小姐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她推开病房门,韩履冰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师母刚睡着。”他说。

  她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母亲确实睡得香甜。

  “为什么自作主张?”她不高兴的低声问道。

  “我想单人房比较适合养病。”

  “你是不是准备告诉我病房差价由你负担?”她瞪着眼睛看他。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抗拒我的帮助?”他叹了一口气。

  她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在躺椅上坐下来,坐着坐着居然睡着了。

  韩履冰轻手轻脚的替她盖上毯子,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不知不觉竞看得出了神。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想要好好看看这个娇容艳艳的少女,除了心生怜惜之外,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是他现在还无法解释的。

  他在她的脸上找到了泪痕。她梦见了什么?为什么哭了?

  两人初次见面,她是孤苦的小女孩,他则是来报恩的陌生人,她有一百个理由不答应她父亲的安排;同样的,他也有一百个理由不答应她父亲的要求,可是他们都没有反对。

  只是几年过去,她长大了,不再需要他的庇护,她想要走她自己的路了。

  突然间,他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三个多小时过去,她醒了,发现他还在,没来由的发起一顿脾气来。

  “你为什么不回去?”

  “我已经说了,今晚我会留下来照顾师母,我已经替师母请了看护,明天开始你可以正常去上课了。”

  “多事!”她睨了他一眼。

  “我请看护是为了师母,不是因为你。”

  “是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报恩嘛!”她故意挖苦他。

  请了三天假,回到学校上课的第一天,孔芸初才知道韩履冰和程亚一早便到香港去了,要两天后才会回来,说是要去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听到这个消息,她心底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她问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想看到他?母亲这次住院他帮了不少忙,她该感激他的,不是吗?为何如此不识好歹?

  “你妈妈身体好一点了吗?”第一堂课下课,冯从爱陪她到图书馆还书,关心的问道。

  “还是老样子,就是拖时间。”她不想谈论。

  “韩教授去香港……不是一个人。”冯从爱吞吞吐吐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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