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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宜兰悲惨游记

  好久没跟挚友小萱萱话唬烂了——啊,不是,是嘘寒问暖哩!

  事不宜迟,这本《女王爆婚变》稿子一OK,小绿就拿起电话直拨爱的专线……“猜猜我是谁?”捏鼻子中。

  “肥绿啊!”

  脸上三条线……

  居然喊小绿是肥绿,我可是苗条得连电线杆都甘拜下风欸,哪里是肥绿来着?啧,真是交到坏朋友了,暗嗟小萱萱一百遍。

  “丫萱,你有没有很想念我?”娇滴滴的嗓音蛊惑着小萱萱。

  “没空,最近都在加班。啊,忘了告诉你,我买车了。”电话那端的小萱萱很豪气的说。

  “靠,你钱这么多呀,居然买车了,到底是啥米时候的歹志?”钱这么多也不捐一点给小绿我,真是不够姐妹。

  “几个月了。”小萱萱凉凉的说。

  我简直要哭了,歹志都发生几个月了,然后这个王八蛋现在才告诉我!不够姐妹再一次。

  “带、我、出、去、玩!”这是命令,小绿的命令。

  “喔,好啊,去宜兰好了,我最近跟雪隧很熟。”

  唷呵,宜兰欸,小绿已经八百年没踩出去台北一步喽,撒花,转圈圈……

  顾不得天阴阴、雨冷冷,那天小绿跳上了小萱萱的爱车,直奔宜兰去。

  看不出来这个骑摩托车老犁田的傻萱,握起方向盘这么有Guts,如果她是男人,小绿铁定要爱上她,But……她不是,呜呜。

  但,夸奖真的来得太早了!虽然车上装有卫星导航,小萱萱显然跟她的导航员不熟,人家要她左转,她大姐偏偏要右转,急得副驾驶座上的小绿都快要疯了,几次想要冲过去抢过方向盘,免得这个耳残的天兵把小绿载去大水沟就地掩埋,届时一缕芳魂就要流落异乡,岂不惨哉。

  兰阳博物馆没去成,只好去了运动公园,是说,两只肉脚又不运动,跑去运动公园干什么?吹风吧,小绿想。

  小萱萱一整个是骗子来着,小绿想要去吴淡如的咖啡屋,感染一下作家的氛围,她车乱开带我去了某间不知名的咖啡屋,幸好蛋糕不错吃,安抚了小绿这只小蚂蚁,但诈骗的事情一直在发生,人家想吃鸭赏,她带我去买牛舌饼,要买温泉番茄她带我去买金枣,可恶,这些明明就是不一样的两种东西啊!

  “都来宜兰了,我们去买奶冻卷。”网路团购的热门商品欸,来宜兰不买很亏。

  “那是什么?”小萱萱纳闷的问。

  “你不用管,负责把车开到这里就对了。”小绿拿出预先查好的地址,只差没拿把刀子架在小萱萱的脖子上。

  可能是小绿脸上杀气太重,小萱萱吓到了,脑子也跟着清醒了,很快的,我们终于找到了诺贝尔的门市……欧买尬,亲爱的奶冻卷,小绿来了!

  狠买了一千块大洋,受伤的心总算稍稍平复。

  回家的路上,小绿一边吃着奶冻卷,一边打电话通知亲朋好友,告诉他们小绿终于买到梦想中的奶冻卷了~

  也幸好有奶冻卷的陪伴,因为那天回台北,救人喔,我跟小萱贺差点塞死在宜兰,明明看见交流道了,却迟迟上不去,狠狠的学到什么叫做望穿秋水。

  以上是小绿的宜兰悲惨游记。

  楔子

  安静而沉默的十五岁少女。

  余蓓妮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的望着病床上的女人,她的母亲。

  温柔的目光,再也无法注视着她。

  温暖的手掌,再也无法抚摸着她。

  更别说那总是弯着优美弧线的嘴唇,连一抹微笑也无法慷慨给予。

  好吝啬,妈妈怎么可以这么吝啬……

  害怕被撇下的恐惧刺痛了她的心,灼热了她的眼,泪水随时都有可能溃堤。

  “非常遗憾,因为车祸的强烈撞击,即使经过急救手术,李淑芬女士还是成为了植物人……”穿着白袍的医师用直平的声线宣布着可怕的事实。

  植物人?!

  什么鬼东西,植物就是植物,人就是人,为什么她的妈妈既是植物又是人!

  望着那些像藤蔓纠缠着妈妈身体的管子,她激动的捏紧了拳头,指尖几乎要陷入肉里。

  余蓓妮想大声抗议,想喊醒沉睡的母亲,可,嚅了嚅嘴,才惊觉喉咙紧得不可思议,声带瞬间退化,连呻吟都不能。

  纤瘦的肩膀传来陌生的重量……

  “别怕,以后我会照顾你,你还有爸爸。”男人低哑的说,语气充满愧疚,如果可以,他愿意用满满的宠爱来弥补她心里的伤。

  眸底的湿润瞬间干涸——

  爸爸那又是什么东西!哼,她心里涌上了轻蔑。

  压在她肩膀上的手强迫性的转过她的身子,倔强的余蓓妮抬起头,静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满是歉疚的表情对她而言,是那样的陌生。

  他西装笔挺、光鲜亮丽,她衣衫陈旧、寒伧窘迫,过去十五年,只看过照片的男人如今真实的站在她眼前,那是她的爸爸,为了大好前程而抛弃她们母女的臭男人。

  妈妈让她知道他的模样,却只字不提他的离去,是她一点一滴从舅妈尖酸刻薄的话语中慢慢拼凑出来的。

  她捏紧拳头,又松开,如此反复好几次……

  他完蛋了!

  未来的日子,她绝对不会让这个消失多年的爸爸过得太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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