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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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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身下,竟还敢唤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容灿不甘心到了极处,身躯整个贴上她,埋首对她攻城略地,吻过她的小脸和颈项。 她身上的香彷佛催情剂,助燃原就旺盛的热火,胸前布条渗血,他毫不在乎,完全感受不到痛,因腹中的情欲支配了他,容灿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跳。 “灿郎……你你、不要这样……”刚开始,她还留有理智,还想由一团混沌中爬出,但他的大掌在她柔软的身躯撩拨,她觉得自己是一把三弦琴,与他谱出最动人的曲调。 “你会死的……”她呢喃着、呜咽着,明明想推开他,却变成迎合,心在痛着、烧着,在这不可言喻的喜悦中偏偏有着一丝悲壮。他和她都是扑火的飞蛾。 “沐滟生,我要你,只要你。”他微微撑起上身,双目锁住底下的美颜,刚毅的唇在笑,天不怕地不怕的笑。沙哑地道:“你已折磨我够久的了,还想折磨到什么时候?若是非死不可,那就死吧!” “灿郎……”她动容低喊,情丝万缕。 “嘘……”俯下身,他万般怜爱地吻着。她的云发技散,小脸瞧起来脆弱无比,大掌抚触着她,褪下一件件衣裙,小手上的软布套亦解了下来,十只歼指如此美丽,每根指甲却蓄满毒素,艳红如花。 她反射地握起小拳,想将十指藏住,容灿不许她,握住那份致命的美丽,唇亲吻每一根手指,他心发痛,酸楚怜爱,知她为他受尽苦楚,他不愿放开、不忍放开,他如何放得开? “我姓容,容易的容,单名一个灿字,灿,就是灿郎的灿……你记住了吗……”他声音低哑,双层热烈,啄着她柔软的嘴,半求半命令:“记住我的名字……” “灿郎……”那颊如霞烧,语不成句。 “沐滟生,容灿要告诉你,他是真心喜爱你,你要记在心底。”他对入她的眼,穿透了她的灵魂,这话在心中藏了五年,他终于对她倾诉。 “呜呜……你总爱说反话,我是知道的……你、你说喜爱我,其实不是……你喜欢你们汉家的姑娘……呜呜呜……”她在哭,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为什么哭,就是想掉泪,身子好烫好热,她就是想哭。 容灿叹气,不准她动来动去、扭上扭下,他禁锢住她,决定先把话讲清楚、说明白。“我喜爱你,是真心真意的。” “呜呜……你说反话,我是知道的……人家好热、好难受……呜呜……” 她这模样,圣人都要发疯。 容灿咽着喉头,顺遂她的话,“对、对,我爱说反话,我讨厌你,不喜欢你。” 没想到她哭得更响,小脸红通通的,“我就知道你不喜爱我,你讨厌我……呜呜……你不喜爱我,只爱你的汉家姑娘……我、我不要睬你……灿郎……” 最后那句“灿郎”唤得容灿把持不住,他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所有事都闪一边吧!再也毋需言语了。 然后,他紧紧、紧紧地抱了她。 一室春色…… 伏流 房里有些昏暗,她眨眨困顿的眼,想撑起身子,却觉浑身乏力。 她决定放弃挣扎,因为被窝好舒服、透着淡淡的温暖,她忍不住深深吸气,发现空气中有一股清雅的香味,是马缨花。它的时节正巧,开了满山满谷,她脑海中已经勾勒出那幅景致,明日,待她身子转好,她要赛穆斯陪她去银岭绝崖,去摘最大最美的花。 银岭,断壁绝崖。她翻了个身,眼眸直直盯着上方,心些微落寞。赛穆斯说,阿爹和姆妈便是由那儿坠下的,而那日,她让堂柱砸晕了,什么也不清楚。 那里,每年都会开满红艳艳的马缨花,她会摘来许多许多,将花全撒向绝崖,给阿爹,给姆妈。唉……她想念他们,好想好想,自从阿姊跟那个什么灿的走了,就只剩下她,只剩下她了……她也想阿姊呵…… 一只男性的手掌撩开床帷,静静地拉下她罩住小脸的软被,神情若有所思。 “赛穆斯……”见到上方的俊颜,沐澜思微微脸红,又想抢回被子。 “为什么哭?身子很不舒服吗?”他手掌探向她的秀额,试了试温度,静静又说:“往后,别在瀑布下练刀。”她身子一向健壮,一染风寒,却连躺十来天。 “我要练。” “不行。”他口气虽静,十分地斩钉截铁。 “我要练……”她音量转小,不知是否病着,感情就脆弱起来,总不争气地想掉眼泪,她好烦好烦好烦……“我要练……不用你管……”有点赌气。 许久,他瞧着她,又是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态。 “你乖乖喝药,病好了,我陪你练。” 沐澜思猛地抬头,泪珠还挂在颊上,心感受到他的温暖,她知自己任性,可如今也只能对他使性子。 她胡乱用衣袖擦去泪,咧嘴笑开,“赛穆斯,谢谢你。” 他没回应,只端来刚煎熬出的药汁,递到她面前。“喝完。” 黑呼呼的一碗,沐澜思接了过去,深吸口气,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咕噜咕噜全喝下肚中,苦皱了一张俏脸。“好苦哇……”她伸出小舌,秀眉皱拧。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喝。良药苦口。”他收了碗,温言道:“待会儿会出汗,若觉得乏,就多睡一会儿,晚点我再来瞧你。”他起身欲走。 “赛穆斯……” 他止步,回身询问地挑眉。 “你很忙吗?若可以……陪我说说话,好不?”一对美丽大眼祈求着。 沉吟了会儿,他坐回床边,“你想说什么?” 见他愿意,沐澜思心中暗暗欢喜,咬了咬唇,轻声地问:“阿姊跟那个什么灿的去中原,找什么‘回春手’和‘玉面华佗’,阿姊她会转好吗?能不能回到从前那样?” 他微微一笑。“我也不知。不过,那两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气,若不能完全治好滟滟,说不定也能想出其它方法。滟滟的情况只会比以往好,你别太挂记。” “嗯。”她跟着笑,似乎想到什么,“还有呀,赛穆斯。你不是说阿姊浑身皆毒,常人若沾染上了,必死无疑。为什么那个什么灿的一点事也没有,还满面春风地拐走阿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亦在思索这个问题。 五年前,玄风堂没完成他的委托,多次让一个中原男子坏事。 后来,她阴错阳差与那男子共中九重蛊咒,他鼓动她去向他求取解药,自己则冷冷在暗处笑看着,他要看,到底会是谁生、谁死。结果那个笨女人,竟甘愿为一个男子舍弃性命。一阴一阳,一人生,一人死,呵,他真喜欢这蛊毒。 他带回她,故意将她养成“药人”,她们两姊妹是门主之女,尤其金鞭霞袖,更是滇门火焰花的精神象征,他不能弄死她们,至少,还不到时候。 表面上,他照顾她们,实际上则挟天子以令诸侯,助他统合滇门各部,他知道自已做得极为漂亮,这几年,滇部大小事皆向他过问,以他马首是瞻,现下,他是滇门长老,再不久,他将堂而皇之成为门主,众望所归,再不久了…… “赛穆斯,你怎么不说话?”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挥动,沐澜思笑得无邪。 “不是,我在想你的问题。”他假咳了咳,清清喉咙,“我也觉得疑惑。可能是他的体质具于常人,也可能他之前生饮过滟滟的血,身体起了变化。”这是计画中的一大败笔,为什么那中原男子不死?他不得其解。 “这不是很好?”他淡笑,“滟滟跟着他,该是过得快活。” “嗯……”沐澜思点点头,“虽然不是挺喜欢他,不过阿姊爱他,他们快活便好。” “是。”他赞许地抚摸她的头顶,目光一直是若有所思。 “赛穆斯……”她唤着,语调不自觉变得柔软,眸光盈盈,“阿爹和姆妈都不在了,阿姊也走了,我、我只剩下你,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脸色一僵,瞬间已宁定下来,淡淡的、温和的说:“好。” “有时,你知道的……我会使小性,会胡乱发脾气,我不是故意的。将来,如果我做错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你可以骂我打我,但是绝对、绝对不要不管我,好不好,赛穆斯?” 她小脸微仰,嫩颊红红的,菱唇红红的,唉,她已经长大了。 甩掉心头怪异的沉重,他微笑,“我不会骂你打你,更不可能不管你。” “真的吗?!”那双眸发光,见男子点头,她好高兴好高兴,想扑进他怀里,又觉羞涩,双手紧紧攒住被子,偷悦而信赖地说:“赛穆斯,你待我真好。” 他又是一怔,垂下眼,内心冷笑。 他的小澜思呵……若有朝一日,她知道他的阿爹没死、姆妈也没死,而是一个被他囚在苍山之巅,一个被他困在洱海之底,她会如何? 若是她知道滇门总堂与分部间长期以来的恩怨,全是他一手掌控,之后又设计楚雄,对西南分部大放风声,嫁祸给沐开远,这其间,他下了无数功夫,才能做得完美无缺。 他的小澜思若是知了,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想看,只是,还不到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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