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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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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我是迷了。 我迷了,不知迷了哪一窍? 我迷了,情人哪里恁知道? 我迷了又醒了, 醒了又迷了, 迷了醒,醒了迷了难分晓。 细想想,醒着不如迷着好。 这样的曲调,这样的歌音,融在这样的月光下,容灿发觉自己很难思考,因为那成了一种酷刑,勉强着在迷惑混沌中找出脉络,他掉入一个自已也不太明白的情绪当中。 莫不是迷了?!不知迷了哪一窍,醒了迷了难分晓?! 第四章 卿本佳人何为寇 猛然,一只手掌握住拨弹的小手,压在三弦琴上,扰乱了旋律。 他掌心热气烫着她的手背,那柔荑象征性挣扎了下,滑腻的肤触擦过他掌心的粗糙,他抽了口气,随即松开掌握,声音变得沙哑低沉。 “别弹了。” 她端视着,轻柔地道:“你在流汗呢。”接着,一边的霞袖靠了过去,想为他拭净额上的汗珠。 “不必。”他侧脸避开她的心意,抬手挡开霞袖,双眉皱折正欲说些什么,远处却“轰”地传出一响,震破静寂。 炮声。 容灿翻身而立,天际一端让火光染成橘红。 他思绪变幻奇速,出手神捷,往女子肩胛落下。 沐滟生反应毫不逊色,以苗琴为盾,趁着掌风将琴击成木屑,偷这千钧一发的空档,身子后翻跃离大石。 “先别动手,你听我说。”她语调微高,心知计画出了差池。 “没什么好说。”调虎离山。容灿冷笑着,神情泰然得诡谲,“你约我来此,一面又派人攻击我的手下,事情便是如此。”只是……微微的失望之情,早知她诡计多端、笑里藏刀,他早已知道,却难解心头因何沉闷。 “我没有。”她盈盈立着,小手在身侧握成拳,背对着月光,脸上的神情难以分明。“我确实派人上船,只为打探,并未要他们攻击,不是我,你信不信?”那语调一贯的柔腻,字字说得清晰。 “有差别吗?”他目凝着她,唇在笑,笑意未达眼瞳。 “既是各凭本事,为达目的当然是不择手段,你做得很好,至于信与不信,那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将她制服,暂不管大船那方的状况,擒贼先擒王,有她这张王牌,就已立于不败之地。 他知她金鞭在手如虎添翼,与她交过手亦吃过亏,若想速战速决,绝不可让她寻得空隙抽出兵器。不再多言,容灿手成虎爪,如鬼魅一般欺身而上,他的掌法走刚猛路子,脚下功夫却十分飘忽。 “你在生气。”不敢与容灿硬碰硬,她侧身避开,虎爪从颊边而过,虽未触及,劲风横扫只觉一阵生疼。 “你不值得我动怒。”他不懂怜香惜玉,一招招扑击而至。 “唉,你在生气,我是知道的……” 一贯的字句,一贯的语调,一贯的神态,对她的“一贯”,容灿又烦又厌,冷声道:“很显然,你知道得还不够多。” 见地勉强抵档,双手已探向腰间,摸清了她意图,容灿掌风跟至,虎爪交叉变招,倏地扣紧女子的两腕,阻止她取下金鞭。 这是近身搏击,沐滟生整个人在他掌风笼罩之下,如何躲避得了?已触到腰间鞭索的十指一麻,她不能自制,只得松开掌握。 “好啊,你来杀我啊!反正、反正你只会欺负人。”难得她俏脸一沉,但音调这辈子是别指望改变了,柔腻一如往常。 “想死,多得是机会。”他低喝,感觉她运劲挣扎,反射性地,虎爪握住两只手腕往她身后一扣,紧紧贴在腰后,教她动弹不得。 “啊!”她惊呼一声,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制敌手法但凭直觉,临场的、没思及太多,等到她柔软的胸脯贴在自己胸上,夹着香味的气息喷在自己喉头,容灿蓦地一愣,垂眼瞧她,见她亦仰着小脸瞧着自己,眼睫眨了眨,眸光动人楚楚,似喜似嗅。 “你不是真的想我死。”她靠着他的身躯,娇喘细细,每一回呼吸起伏,胸部不可避免地与他贴近、微微松开,再贴近、再微微松开,她毫不挣扎地任他抱在怀里,螓首侧靠在他的宽肩上,低声呢喃,“我是知道的……” 是这句轻叹震醒了容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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