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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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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他不是好汉,竟然睁眼说瞎话。 涤心反倒笑吟吟,“不打紧,现在没有,将来定会有的。你还没回答问题呢!到底要如何表达你的心意?”方才躲在这里自怨自艾的涤心,彷佛随着夜风而去,远远地、不着痕迹地飘入云里。 武尘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光教她每个神态吸引,久久,听见他的声音如夜安曲调,缓缓流泄,“我不擅言词,不说甜言蜜语,我会待她很好很好,分离时时时挂念她,相聚时满心的欢喜,我愿意为她承担一切苦厄,成为她心中顶天立地的男子,纵使情意渺渺,有朝一日她会体会我对她的心意。” 他在喘息,即使是大半天都不休息的练武,也不曾这般气虚。 周边的气氛轻飘不定,涤心如石像动也不动,直直盯住他的脸,觉得溶溶月华朦胧了他的眉眼、他挺直鼻梁和微启的唇形,此刻才发现,原来她的大郎哥生得如此俊逸潇洒。 “是吗?那……当真好。”涤心移不开眼,心整个要融化掉了。 大郎哥待她很好很好,他已是她心中顶天立地的男子呀!涤心忍不住暗自猜测,想他说的可是针对自己。 武尘猛地立起身躯,俊脸让涤心瞧得有些燥热,急促地说:“夜深露重,你身子单薄不好再待下去,快些回房吧。” 这便是他的情意吗?不需说明,只要用心体会。 “大郎哥……”见他转身欲走,涤心出声轻唤,连忙就要站起身子,或者是因屈坐过久,双脚些微刺麻,登时下半身酸软无力,人笔直往前栽去。 “涤心!”武尘转身一看,吓了一跳,双臂顺势将她接在怀里。“没事吧?” 他问,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呵呵呵……”涤心竟然娇声笑着,小小头颅埋在胸膛上左右摇动。这也是他的情意吧!她的心暖暖体会着。 武尘放开双手,以为怀中女子会自动退开,可涤心非但没有拉开距离,两只瘦弱的手竟毫无预警地抱住他,连同他的臂膀全让她环住了。 “谢谢你。”她吴侬软语。 武尘不懂她的心思也不懂她的举动,以为她的脚还麻着,需要依靠自己。 “我……明天回……京城。”他没头没脑蹦出一句,也不知为何说这一句,只晓得阎王寨的兄弟若知道他说话竟会结巴,不知要如何取笑他。 “嗯。”涤心轻应,双手在他腰后交握。“我明早约了几位老板谈生意,没办法同你道别……你要凡事小心,为我保重自己。” 然后腰间的紧缚不见了,瞬间失落涌进武尘胸口。 涤心退后一步安详地凝住他,容如花绽,眉目风情,接着,那小小身影越过武尘,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月光添着几分清冷,将地上影子拉得长长的,武尘下意识瞧着自个儿的影儿,若有所思…… 十日后 今日二楼好几个厅房全教人包起。崇文厅来了群老学究,点个菜也要咬文嚼字;尚善厅则是所谓的文人雅士,点菜之前还得吟诗作对一番,听到每个菜名就随口作出一首诗;而守拙厅却是江湖上颇有名望的两个门派,瞧那阵仗,八成是来谈判的,连点个菜两边人马也争论不休。 哇!真他妈的!完全不知道跑堂时间可贵!后头还一堆事等着他做哩! “大柱!守拙厅上菜!”掌柜韩林扯声大唤。 “来啰!”一楼散坐也客满了,跑堂大柱闻声连忙穿过嘈杂人群,明眼人一瞧那利落的身手,不难看出是个练家子。 菜盘交手,韩林在他耳边低语,“四爷交代,留意守拙厅。” “理会得──”大柱用京片子唱了一句,转身往二楼去,“上菜啦──” 楼下大堂也是忙成一团,跑堂来回穿梭,又因三笑楼肩负的“重责大任”,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嘴巴可不能停,说话才能引着人透口风,江湖上许许多多的消息便在这儿流通。 这时,一名灰衣老汉嚼着花生米,手边还继续剥着,他抬头对住韩林,放大嗓门,“韩掌柜,前些天这三笑楼无缘无故连休数日,大门深锁,半个人影也没瞧见,以往还不曾有这等事。” “何老儿,您爱说笑。”韩林步了过来,为了扮老成,下巴的山羊须是故意糊上的,他习惯性拈了拈。“怎是无缘无故?明明贴了好大的公告。” “这可说到问题上了。”另一桌的老主顾插话进来,“喝!我那日原要在这里摆桌合头酒,把和王家上回那桩冲突做个了结,偏偏遇到三笑楼关门不做生意,韩掌柜的,您倒说说看,那张大红告示上‘嫁娶大喜’四大字,是真有此事?还是唬弄人?” “这事还能假吗?”韩林陪笑,知道这群人不好打发。 其它几桌的熟客都让这话题引出兴趣,大伙全七嘴八舌起来,此起彼落的讨论不休,接着,矛头直直指向三笑楼掌柜,定要他说个明白。 “是你们那位大老板的喜事吗?上回我同他打过照面,长得斯文俊秀、双目有神,我记得你们都称呼他四爷。”三笑楼的外场是由韩林出面,武尘则运筹帷握。 又有一位抢话,“他娶的是哪家姑娘?漂不漂亮?为什么要这般神秘,干脆在三笑楼摆宴席,这不挺好?咱们也可以来凑凑热闹,沾点喜气。” “就是、就是,这老兄的话可说到心坎里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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