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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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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儿话?神神秘秘的。"贺兰轻敲了一记他的额。 "我喜欢你,像喜欢爹一般喜欢你。" 闻言,贺兰又"哇"地一声狂哭起来,丹心想逃也来不及了,因为她猛地抱住他,把眼泪和鼻涕黏了他一身。 结果,铁无极十多天没回寨子。 存心躲她吗?贺兰没了主意,天天这么盼着。 从卓风那边,她探到贺万里的消息,铁无极没为难他,命几位兄弟将他送回威远侯府。据回来的人说,因贺万里私下调动兵队埋伏阎王寨,不但没能打胜,还损失惨重,皇上彻底被震怒了,或者忧惧阎王寨会挟怨再兴风云,朝廷主动革去威远侯的名号,现在的贺万里已无权无势。 贺兰感慨万千,毕竟血缘难断,今生或许再难见面,她则夜夜对月虔诚祈祷,求阿爹身体复原,能化解与阎王寨的仇怨。 今夜,注定无眠。贺兰盈盈步进小园,秋天的气味儿荡在空气里,淡淡的凉,翘首望去,天际的月如玉如盘,皎洁的月光穿透薄云,镶了她整身银白。 再几日便是中秋,到那时,无极会不会回来? "你好恶劣、好恶劣!为什么不见我……"双手捂住脸,贺兰委屈地软下身子,花丛将她的身躯半隐,没有哭泣的声音,只见她的双肩不住颤动。 乌云飘来,缓缓遮掩月色,不知名的虫儿此起彼落鸣奏着,草地上沙沙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绵邈多情的长叹。 "丹心,别来理我……"她只想独处。 "别哭了。" "无极!"贺兰霍地抬头,眸光融入一对阴沉的眼里,黑云散去,溶溶月华中,男性的俊容消瘦清肃,却是她牵挂不已的人。"你回来了,你好可恶……" 铁无极双眉紧锁,其实在三天前他早已回寨,没让人知会贺兰。 想见她,又怕惹她伤心,只能躲在一旁瞧着,想抱她入怀的欲望烧得他浑身皆痛,太渴望她了,她的笑靥,她的温暖小手,她柔软的身子,还有香馥的味道。爱她,已无法自拔。 "你不乐意见我,我知道。"勉强启口,他躲开贺兰似水的眼光,"若还信任我,今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当然,你有权拒绝。" "你去哪儿,我都跟随。"贺兰抹掉泪痕,依赖地捉住他的衣角,那美丽温柔的娇容教铁无极留恋,险些失了神。 困难地咽了口口水,铁无极僵着脸不再说话,光明正大揽住她的腰,脚下一蹬,他怀抱佳人跃出墙。 几里外,那匹训练有素的马在原野上等候,铁无极长啸声划破一夜静寂,马儿朝他们奔来,人与马动作配合流利,瞬间,两人已在马背上,流星破空的速度和风追跑,贺兰一点儿也不害怕,风中涨满青草和铁无极的味道。 在他腰间收紧藕臂,贺兰的脸埋进一片宽阔里。 绝对想不到,他竟带着她夜探贺府。 漆红的门扇紧闭,那块"威远侯府"的御赐匾额已然卸下,空荡荡的,只剩两旁的烛火灯笼随风轻摆。 铁无极抱着她几个起伏,足尖点墙,安稳落在门内,接着又一鼓作气旋身而上,他们伏在屋顶。他负着贺兰,动作却依旧行云流水,不惊动一草一木。 "无极……"贺兰讷讷唤着,头颅贴在他的下颚,他身上的披风裹住两人。 "嘘……"温柔的气息拂来,安抚着贺兰的心绪。然后,铁无极低低耳语,"你不是挂念着贺万里?" 贺兰瞧不清那张俊颜,只觉得他的语气听起来闷闷酸酸的。 "你可以见到他了。"说完,他轻手揭开一小块瓦片,指引贺兰望去。 从那处洞中看下,床上一名老人斜卧着,贺兰小手猛地覆住嘴。 那人是她阿爹?!才相隔几日,他似乎更加瘦削,两颊凹陷颧骨突出,往日的意气风发已不复见了,现在的贺万里,仅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 这时,有脚步声进门,一名丫环来到床边,瞧了瞧老人的睡容,将棉被细心地拢紧一些,然后轻手轻脚放下两旁的帷帐,这才离开。 至少,他得到周全的照顾。贺兰看着一切,心中稍感安慰,螓首靠着男人的颈窝,温热的泪沾湿他的肌肤。 微微皱眉,知道她又哭了,铁无极重新抱紧娇小身躯,身如大雁,像来时那般静悄悄离去。夜更深更沉,月娘半隐在云后。铁无极没刻意赶路,离开贺府一段路后,他便任着马匹温吞踱步。这是他的私心,怀中的软玉温香能抱多久便多久,嗅着女性香气,他的心又酸又痛。 为什么不正眼看她?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吻她?贺兰瞄了眼那刚毅的轮廓,脸蛋倏地赭红,小手平贴在他胸膛上,那一下下有力的鼓动如此悦耳,贺兰将耳朵也靠了上去。 该怎么启口让他明了她的心意?她早已原谅了他,要一辈子和他白首到老,来世,她仍要嫁他为妻。该怎么说呵?为何他不主动一点?!贺兰想着,哀怨地抿了抿嘴。 铁无极全身僵硬,感觉贺兰的腰臀摩擦着腹部,紧紧抽气,欲望如火燎原。或者是怕冷,她紧紧攀在他身上,柔软的躯体不住往他怀中钻。他痛苦咬牙,知道自己作茧自缚了。 "肩上的伤好些了吗?"他问了无意义的话,李星魂早将贺兰复原的状况一五一十告知。这么做,只为了分散注意力,别一直想着她带给他的甜蜜折磨。 他肯说话了!贺兰内心欢呼,轻轻言语,"你不在的时候,星魂隔两天便入寨替我把脉,还送来他特制的生肌膏,那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嗯。"淡淡颔首,又不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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