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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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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打哪里来?”他按捺着,不去想在脸上抚摸的小手。 三娘顿了一下,原想象刚刚那样帮他吹凉的,但她得踮起脚、噘着嘴,这种姿态……好暧昧呵…… “我常把药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甩掉脑海中亲密的画面,她小手在他上了药的颊边煽风。 “够了。”他头一偏,冷淡了眉眼。“收起你的药吧,我的命没这般娇贵。” 他是正常的男人,能承受的考验已到达饱和,若让她再这么靠近,他自己都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是属于我的东西,娇不娇贵我自会判断。” 气至极端,心情倒平静了下来。敛着眉,她低垂下头,仔仔细细地收起药瓶,她那么专注,似乎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他能否为自己多思虑一些,更重视自我的价值?即使身属啸虎堡,也该拥有掌控自心的权利,他不是附属,更不是别人的工具。唉,就是这一点让她心头闷疼。 收妥药瓶,她缓缓地抬起头,幽幽地瞅着眼前峻削的男性面容,跳动的方寸就这样缩紧再缩紧,缩紧成一团了。 “你已是……我的,我自是十足珍惜……”三娘低吟着。 而风琉根本没法反应,他脸色苍白如鬼,彷佛一尊化石般不得动弹。 连着几日早出晚归,风琉巡视了位于长白山南段的猎兽场,还有其它的产业,而他身旁一直伴着一位女子。这几趟的巡逻,三娘跟着他四处奔波,马背上的技术是硬被磨练出来的。身子尽管辛苦,她依然甘之如饴。 自从书阁园子那一天后,风琉明显沉默了许多,他拚命让自己忙碌,不断不断地劳累肉体,每日的工作量早已超过身躯的负荷。他情愿如此,拒绝去思索那句把自己震得七荤八素的话。 但显然的,这种“逃避”方式的成效并不显着,毕竟那个始作俑者成天跟在他身旁。偶尔,他的思绪会在不知不觉间脱了轨,在自己也没能察觉下,拿一双深渊沉思的眼,怔怔地望着三娘出神。 而三娘一直是乖顺的,安静自在地与他相随相伴,将他的一番挣扎尽数瞧入眼底,收藏于心。 昨夜仍旧晚归,拖着疲累的身子上床,这一觉,三娘睡得十分香甜。睁开眼时,外头的阳光正透过纸窗,洒下一室温暖明亮。 伸个懒腰,她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嘤咛。突然,她双目瞠圆,轻呼一声,接着一骨碌地跳起身。 糟,她竟然睡过头了! 她手臂抓过衣衫迅速地穿戴整齐,以最快的速度净脸盥洗,又匆匆忙忙地整顿起一头长发,在发上简单地以一支白角小梳固定着,任着如瀑的发披散成缎。 来不及了啦!丢下梳子,三娘猛地打开房门欲往外冲,差点儿和小春丫头撞成一堆。 “姑娘,你急冲冲的去哪里啊?”小春瞪大眼睛,手中护着一只托盘,“可你哪儿也别去,我帮你端早膳来了。 “小春,现在什么时候了?”三娘好着急,瞧着外头白花花的暖阳,她头都快晕了。 “现在?嗯……刚过了辰时吧。” “啊……不行不行,来不及了!”她不知不觉扯着小春的衣袖,都快把小春手中的托盘给扯翻了。“风琉今天还得巡视别庄的产业,我跟不上了,他在等我呢!我得走了,没空吃早饭了!”说完,她拎起裙摆想走人。 “姑娘--”小春喊住她,“风教头一个时辰前就出门了,你还是回来把饭吃了吧!” “啊?!”三娘闻言愣了愣,掉回了头,贝齿轻咬着红唇,跺了一下脚,“他怎么可以先走了?!他答应我的,怎么把我丢在庄里?” 这时,小春己将早膳布妥,她抬眼溜了一下三娘,“我瞧啊,风教头准是心疼你,你别不识好人心了。这几日你跟着他东奔西跑,可把你累惨了。今早出门前,他还特别嘱咐下人们别来打扰你,存心不叫醒你,想让你得个安眠。你可别误会了他。” 原先的焦躁化成一摊似水温柔,在那阳光照射下,三娘心头暖呼呼的,有些腼腆地笑着,清丽的面容难掩喜悦的神情。 “我追上他去。”说着,她又要走人了。 “唉……我的好姑娘。”小春直接捉住她的手腕,强迫地将她按在一桌早膳前,“吃。”不看三娘把食物塞进肚里,她绝不罢休。 三娘竟然不乖的摇摇头,眨着美眸半是无辜半是哀求。她现在心里全是那个人,想见那个人,怎么吃得下东西? “嘿嘿,别这样瞧我,我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春替她盛好粥,碗筷全塞入她手里,“风教头特别交代,一定得看着你把饭菜吃光。” “啊!” 一瞬间,三娘以为站在眼前的是麝香丫头,她最爱缠着她了。 离家这一段日子,也不知道麝香怎么样了?还有阿爹,他想通了没?是否退了袁记药庄的婚约?沉香可有按时煎药服下?她牵挂着碧烟渚,但这里,却有她放下下的人…… 唉……心底长声叹息,三娘还是举箸动食了。 “有这么痛苦吗?”小春和她面对面坐下,小手托着腮打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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