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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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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甩,他铁青着脸,举步往坡顶走,不再理会女人,也不再多看汪美晴一眼,把他们俩干晾在原地。 “你好。”一只女性的手伸到汪美晴面前。 她猛地回过神,大量冷空气乘机钻进肺部,冷得她浑身发颤……原来,她刚刚发呆发到忘记呼吸了…… “你好……” 笑啊,汪美晴,笑啊,你可以的! 稳住情绪,她逼自己扬唇,露齿笑了笑,与那女人握握手。“我叫汪美晴,台湾人。我是鲁特的……朋友。”低柔微哑的声音说到随后,带着涩然。 “我叫罗莹,我也出生在台湾。”女人微微笑,眼底有些沧桑。“我是鲁特的小阿姨。” 当天回到“北极海旅馆”后,鲁特脸更臭了,因为罗莹要在旅馆过夜。 晚饭后,老萨德窝在二楼的员工小交谊厅里抽旱烟,他一向话少,见鲁特走进来仅是点了点头,继续沉默地吞云吐雾。 鲁特为自己倒了咖啡,转身,他最不想见到那个人已走进交谊厅。 “我们必须谈一谈。”罗莹双手盘在胸前。 “这里是员工的地方,请你离开。”他冷冷地说。 “好,我在门外等你。你可以慢慢喝你的咖啡,喝完了,我们找地方再谈。” 鲁特发火地眯起眼,瞪了她好几秒。“有什么话快说!”放下咖啡,以免火爆到捏破杯子。 罗莹看了老萨德一眼。“我希望私下谈。” “有话现在说清楚,说完了就滚,别再来烦我!” 此时,小交谊厅外有两三名员工在那里探头探脑,米玛婆婆也过来了,神情有些不安。 至于汪美晴,她是跟在罗莹身后上楼,但她没进交谊厅,而是在外面门边的长沙发上坐下来,疤脸走过来,似乎感觉到她心情低落,白蓬蓬的狗头搁在她膝上,张着眼很无辜地看着她。 “姊姊没事。我很好。”汪美晴搔揉着它的毛,对它笑,低柔地说:“你肚肚上被熊爪扒开的伤口都结痂喽!真好,你没事,真好。还有啊……多娜这两天带孩子们找爸爸去,小琴和穆穆不在这里,就看不到大人们争吵,真好,对不对?”突然鼻头发酸,很莫名其妙,就是有股想哭的冲动,她搂着大狗深深呼吸,不想失态。 疤脸低鸣一声,在她怀里摩挲。 小交谊厅内,带火药味的谈话继续着—— “你来这里究竟想要什么?”鲁特很不耐烦。 挺直身,罗莹抿了抿嘴,终于出声。“我决定回台湾定居了。” 鲁特先是一怔,阴沉的表情未变。“你高兴住哪里就去住,跟我无关!” “我打算把哥本哈根市的公寓和两家艺廊转到你名下。” “你……”他怒瞪她,声量压抑不住地扬高。“我不需要那些鬼东西!特别是你的东西,我不需要!” 希望他很好,心里的结都能解…… 门外,汪美晴记起下午许的那个愿望。 希望我很好,能一直有爱他的勇气…… 揉揉疤脸的头,她鼓起勇气,起身,轻悄悄走进交谊厅里。 鲁特看到她,目光危险地湛动,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没出声,只是两边的太阳穴冲跳,整张脸绷得死紧。 汪美晴以为会听到他冲着她吼,叫她滚,毕竟在场除了当事人外,只有她听得懂中文,但他没有。 他像是默许她留下了了,虽然相当不爽,可是没赶她走。 光是如此,汪美晴就觉得下午在墓地那里心中所受的伤,像也轻了些。 微抿着唇瓣,抿出一抹往上翘的淡弧,她静静地凝望他、 罗莹没留意她,或许也不在意她的出现。她只是看着鲁特,呼吸略急,她试图控制,但开口说话时,声音仍不太稳。 “我来到这里,就是想亲口跟你说这些事……等我回去后,我会让律师接手这一切,你不会再看到我。我只是希望……那是我和姊姊的艺廊,我希望能给你。” “这有什么意义?”他握紧拳头。“你以为这么做就能弥补那时的事吗?” 罗莹优雅的五官有些扭曲。 她双手盘于胸前的姿势变成环抱,抱住自己,畏冷般摩挲着手臂,突然说:“……我来……其实还想看看姊姊和……和姊夫……我要回台湾了,不会再回到这里,我想看看他们,和他们说些话……” 鲁特冷笑,眼神痛苦。“有什么好说,我妈不会原谅你的。” 罗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死死地看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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