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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唔……”吸吸鼻子。

  “秀爷还想再吃吗?”捻起第二颗。

  游大爷点点头,嘴张得开开的,露出白牙和粉舌,等着妻子喂食。

  禾良却问:“那秀爷要不要说说‘捻花堂’的事?”

  游岩秀嘴巴一闭,倏地眯起美目,看看妻子温驯纯良的脸容,又看看她手里的糖球,最后目光移向那整盒发亮的糖。

  他可以抢。

  也深信自己绝对抢得到。

  但如此一抢,无异是杀鸡取卵,若把禾良惹恼,往后说不准就不弄小食给他尝了,得不偿失啊!

  吞吞过分泛滥的口水,他表情很无辜。

  “永宁城的‘捻花堂’是江北总铺,而位在江南的总铺才是主店,是‘捻花堂’发迹之地。‘太川行’跟对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处得好好的,昨日抢花旗的事,我也正在弄明白中,没想瞒你啊!”

  当作奖赏一般,禾良喂了他一颗糖。

  瞧他瞪大眼睛尝着,羽睫颤颤,眼角甚至微微湿润,她心一软,不由得又喂他第二颗、第三颗。

  她喂着,也不忘追问:“他们会是为了抢那面花旗,才犯规动刀吗?”

  游岩秀抿着嘴里的蜂蜜,有糖吃,而且还是禾良给的糖,他大爷心情好,好到就算“捻花堂”现下朝他丢刀,他都不生气。

  “我倒觉得他们动刀纠缠,不仅为那面花旗,还想把我弄下竹台。”而且绝对要惨跌。让他攀上最高处,又狠狠往下摔,尽泄“太川行”底气。这“捻花堂”到底玩哪一出,他虽仍一头雾水,倒也拭目以待。

  禾良想掩住忧心,但显然不怎么成功,眉间淡淡拢着翻腾的意绪。

  游大爷两手扶着妻子的腰,将她拉得更近,俊脸都快贴上她的胸脯,他扬起柳眉,目光既柔又亮,嘴角的小梨涡轻闪。

  “禾良,我喜欢你替我担心,你担心我,就会一直想着我。”他用力吸食她身上的甜馨气味,眨眨眼,脸红红。“但一点点担心就好,一点点就好啊,你如果太担心,我、我会舍不得啊……”

  “秀爷……”

  “禾良禾良,我有没有很乖?你问我事,我都老老实实回答。”

  禾良被他明显讨赏的表情逗笑了,眉眸间的忧虑淡去不少,她将朱木盒盖起,扣好盒扣,把整盒黄金般的菊花蜜糖送进他怀里。

  她还没出声,腰已被紧紧搂住,丈夫又孩子气地拿脸直往她身上蹭。

  “禾良,我们和好了对不对?”

  她轻笑了声,揉着他的发。“秀爷昨儿个说,抢到花旗就和好的,我想跟你和好,你却跑去躲起来喝酒。”

  “啊!我以后不会了! ”他急急仰首。“那个……都是二弟唆使的!他酒瘾大犯,硬要我陪他痛饮,我说不要不要,他说一定要一定要.禾良也知道,咱们游家的珍二爷块头那么大个,我被他使的一招大擒拿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一直要我认输,我只好委委屈屈地认了,所以就被他以瀑力挟持,一直喝不停——”

  突然——

  “喂!屋里头的那位大哥,你说话得凭良心啊!”被批评块头太大的珍二爷无法接受被抹黑、造谣,蓦地在屋外扬声喊冤。

  一听到声响,尽管是在小厅外,内房里紧贴在一块儿的两人皆震了震。禾良略急地想推开丈夫,游岩秀倒是极快便宁定下来,缓缓放开妻子。

  窜改事情真相被逮个正着,游大爷可说是无丝毫羞愧之心。要他说话凭良心,那还得确认那颗“良心”没被狗啃光。

  他起身步出内房、穿过小厅,坦坦然看着盘手斜倚在廊檐下的游二爷。

  “我哪里说错了吗?”徐声询问,他瞳心湛湛,然后细眯微弯,再然后,薄唇也弯了,笑得可亲也……也可怖。

  此时,禾良也跟在游大爷身后走出。

  站在丈夫后头,她脸微红地朝游石珍颔了颔首。

  “嫂子……老大他、他刚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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