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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师父眼下跟她在一块儿,许是因这条命曾被她玩完,他待她到底是存着情义,即便想对她眼不见为净,也不会见死不救。

  他拿自己救她、滋养她,她知道他很能忍,藏得很深,每每想将事情挑明,想问他究竟怎么想,话到嘴边,鼓勇的心立时怯了。

  她这完全是过一天、是一天的心态,能跟师父这么走下去,什么都好……哪天师父把她留下,她肯定还是会很难过,但会有很多回忆足可品味。

  回程的步伐变快,男人突然以离火灵气施展轻身功夫,原需一个多时辰的上坡路程不出一刻钟便到了。

  回到深谷老泉的洞窟中,丝雪霖被“卸货”下来,直接“丢”到厚毯上。

  说“丢”或者过了些,但跟以往仔细安置的方式实在差太多,他抱她过去搁着便没再理会,径自去处理拎回来的其他物货。

  丝雪霖知道他似乎很不高兴,努力想着为什么,但脑子转了会儿便觉累极,便放弃思考,抱着枕子软软倒下,像一下子已睡沉。

  等她被摆弄到不得不掀睫,神识召回,她才觉身上略沉,男人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抽掉她怀里的抱枕,松卸她的衣带和裤带。

  正值西泽大地的盛夏时分,蝉鸣阵阵,深谷之内和风清徐。

  她上衣被扯开,里裤被脱去,清风一拂不觉凉,因男人伏在她身上点火。

  “师父……”她的气息瞬间热烫。

  其实她也没有太惊讶,毕竟这三个月来,他时不时就凑上来跟她好在一块儿,只是他心绪明明不佳,为什么……

  她细细哀叫了声,因他揉着她的腿心便一举挺进,入得甚深。

  她没有不要,她清楚自己本性其实也挺肉欲的,尤其对上她家师父,那是恨不得亲近再亲近,如此这般亲密的事,师父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对她做出,她喜欢到不行,不可能不要。

  但他的凤瞳在冒火,直勾勾锁住她。

  她张口欲问,声音全都破碎了,腿心被捣出一片湿热泞腻,高热晕眩间听到他低嗄质问,语气甚狠——

  “你想将本王让给谁?嗯?还想把谁管得服服贴贴?说啊!”

  她突然明白过来,师父气的是哪档子事。

  她跟婆婆那是开玩笑的话,彼此都知道,他却当真了吗?

  也许并非当真,而是听着不舒服,他曾有过那些不好的事,“将他让给谁”这样的话听进耳里,像似他仅是个玩意儿,可以随意转让。

  她想解释,可他不给她机会。

  狂风暴雨扫过一阵,她只能迷迷糊糊地摇头,轻泣胡喃。

  她又“被迫”采食他,金红火流形成一个大茧将他们俩裹在其中,他的唇压在她耳畔,吐出的气息比火还烫——

  “那些人,本王弄死他们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你想将我让出,拿我跟谁交换,确定不后悔?”

  意思是,他要不痛快,轻易能拿那一整个山村集市的山民们出气,人命在他眼里已算不上个东西,她敢跟他赌吗?

  自他历劫归来,与其说性情大变,还不如说本性中阴狠与张狂的部分整个显露。寻常时候还能装装斯文样儿,稍一触到他的逆麟,暴虐姿态立现。

  身子犹在与他交欢的余韵里,一听他威胁人的话,她心头酸软,怒气亦生,在他强悍的禁锢下费力扭动。

  “你……你……”她推打。“我记起了……翼队的大伙儿、黛月和绯音,还、还有老匠人师傅们和……和渔夫大叔们……你连他们也要弄死……”用力再推,气到脸蛋红透,不住喘气。“还有黑子,你还要猎杀它,我全都想起了……”

  南明烈扬起薄唇,偏邪气的俊庞稍稍一抬,仿佛欣赏着她不自量力的挣扎。

  “记起了,那很好啊。本王就是想把他们全杀了,想得心都发痒,你要令我不痛快,我就动你身边所有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别人打他主意,她没心没肺笑得畅怀,即便是玩笑话他都听不得。

  他不想让谁碰他,在他眼中,唯有她是干净的,她莫非不懂?

  丝雪霖真觉这具身躯着实太弱,体力完全不行,对着他没几下推打,气力几乎耗尽,只能伏在毯子上喘气,微张小口的模样跟离了水的鱼儿似,有够狼狈。

  “你、你走开……”她反手给了他一记,无奈拳头太软,被他轻易抓住。

  “要本王走去哪里?”他将她的长发一圈圈卷在掌间,令她无法随意转头。

  “滚蛋!你……可恶……可恶……”

  这丫头只要发脾气与他对杠,就绝口不喊他“师父”。

  虽养她教她,她未曾正式拜他为师,“师父”二字从她口中吐出,就是一种亲昵的称谓,她不肯喊,让他火气更盛。

  “本王若走,倒楣的是整个山村村民,你要赌吗?”

  ……她不敢。

  如今的师父喜怒无常,对她尤其如此,他可以待她很好很好,照顾她、滋养她,甚至像个下人那样服侍她,但他也是有大脾气的,她若赌,一定输,因为光是“竟敢跟他赌”这件事,就足够让他火大,结果必惨不忍睹。

  她气到掉泪,抿唇不说话。

  倔强的小嘴遭袭击,齿关守不住,口中尽是他清冽的气息,让她身子发软。

  他扣住她的手,压着她的臀,从背后进到她体内。

  “师父……师父……”终究还是可怜兮兮喊出了,在他身下化成一团软泥。

  她服软般不住吟哦,南明烈心也跟着软了,情与欲交织,火能再次奔流。

  他包裹她,也被她所包裹。

  他一遍遍滋养她的血气,她则一次次绞紧他的命脉,深入到彼此血肉,究竟谁采食谁,像也说不清、辨不明……

  结果隔天天未亮,丝雪霖犹在睡梦中,人已被搬上马车安置。

  待她清醒过来往外张望,马车已离那座老泉深谷有大半天路程,再往车内环看,男人把家当都收拾上车,粮食和清水亦备上不少。

  他竟半声都没知会,将她带上车就走!

  要走可以,好歹也留些时候让她跟那些山民长辈们话别一番啊!

  ……等等!

  莫非走得这样令她措手不及,就为了昨儿个她在村里集市上与婆婆笑谈的那些话?

  他昨日都发过大脾气了,她最后都没想跟他计较,他还……还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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