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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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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咚地一跳,还好他驾驶技术高超,瞬间稳住方向盘,才没让车子在大马路上蛇行。为了她一句话,他胸口发热,猜想自己的脸庞八成红了,实在太不中用。 假咳了咳,他清清喉咙。“我的名字很特别吗?”视线仍专注在前方的车况,却是视而不见,也没发觉自己越开越慢,左右两侧不断有车辆超车,还叫嚣地冲著他按鸣喇叭。 江心雅思索了三秒,又是笑。“你的名字不特别,可是人很特别,唔……就是很特别、很特别、很特别……你难道不知道吗?” 特别?这算是称赞吧。每次让这女孩真心诚意地赞美,他全身细胞就难以控制的鼓涨、鼓涨、再鼓涨,整个人轻飘飘的,很容易就得意忘形。 唉唉,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瞥向她,话陡地凝结在唇边。他眯起眼正视那张脸蛋,发现她颊上泛著不寻常的赭红,眼睛雾蒙蒙的,像要睡著了,又像刚刚睡醒。 “你醉了?”难怪刚才瑟西和雷欧娜要下车时,还特别叮咛他要好好照顾她,送她回家,原来这位小姐酒量如此之差。他记得吃麻辣锅时,她才喝了小小一杯梅酒而已,而且里头还加了不少碎冰块。 江心雅似乎听不懂他的话,咧嘴傻傻笑著。“我在唱歌,你听见了吗?呵……缘投没什么稀奇,有钱的踢一边,看来看去也是有气魄的人卡呷意……敢爱敢恨的‘非常女’,赞啦!” “老天……”他叹了一声,乾脆把车子停进路边的停车格,啪地打开车内照明灯。 突来的光线让她不太能适应,眯著美眸,她嘟著唇抗议—— “唔,太亮了啦,会被看见……” 他伸出大手碰触她的额头,感觉她的肌肤散发出一层无形热气,烘烫著他的手指,像是整个人都要被席卷进去。 “会不会很不舒服?例如头晕、心烦气躁、肚子怪怪的、想吐……”医生的职业病使然,他忍不住关切地询问。 江心雅依然憨憨笑著,摇头晃脑。这酒喝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太多,少一分则太少,血液循环加快了,让身体暖烘烘的,最重要的是能壮壮她的胆。 忽然,她一把拉下在额头上逗留的那只大手,柔软掌心包裹住男性略嫌粗糙的五指,他的指甲圆圆大大的,透著健康的粉肤色,好朴拙也好可爱,和她秀气的十指差好多哩。 “江、江心雅?”欧阳德刚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紧张了,心脏好像快要跳出嘴巴。 她垂著细致颈项,又弄又扳地玩著他的手指,他则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头顶上的发旋直瞧。 车外依旧喧嚣,车内却是淡淡的沉默,安详中隐藏著不可预知的汹涌波涛。 良久、良久,事实上,也不知道到底过去多久,江心雅仿佛玩够了他的手指,缓缓抬起脸容,酒涡荡漾,甜甜的对著他眨眨迷蒙眼睛。 “欧阳……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他暗暗吞咽口水。 “你有女朋友吗?” 他微怔,但很快便宁下心神,五指悄悄翻转,没有抽回,却有意无意地反握住她的柔荑。“念大学时交过一个,后来分开,就没再交女朋友了。” “你大学毕业几年了?” “唔……应该有七、八年吧。” “哇,那你已经七、八年没交女朋友了耶。”小脑袋瓜歪了歪,奇异地打量著他,“唉唉,她是你的初恋吧?初恋总是让人难以忘怀,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大学时交往的那个女孩,对不对?”她的话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单纯地问,想找一个答案。 欧阳德刚眉心微峻。“初恋之所以难以忘怀,是因为让人得到真正的成长,懂得自己的心要的最终是精神上的契合,而不是单纯肉体的享乐;知道了‘爱’这个字,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知道为一个人心动、心痛,却又甘之如饴……” 这些话很自然地从他嘴中吐出,或者是因为她醉了,有些神志不清,让他也跟著迷糊了、毫不设防,反正,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跟她提及这些。 蓦然间,江心雅笑著,又轻轻地唱起歌来——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爱上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她,若是分手,也要轻轻地说再见,并在心中存著感谢……感谢她给了你一份情感,感谢她给了你一份回忆,唯有在蓦然回首的一刹那,我们才拥有青春……” 这首歌他曾经听过,大学时代参加活动,每次玩团康游戏或围在营火旁时,很多人都喜欢带动唱,或自弹自唱这首歌,总能把人的情绪牵引到最柔软的地方。 胸口被填得满满的,他尝试分析那种感情,却觉得自己好似也醉了,思绪动得极慢。 “心、心雅……”他低唤著,无形间拉近彼此的距离。“我想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像你唱的歌,对大学时代的女朋友,我、我心里是感激的,她是我系上的学妹,漂亮、美丽、热情、大方,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我和她分手时很平和,没有一点火药味,互相谈开了,了解对方并不适合自己。”对方要的是惊天动地的热情,他却更在意细水长流的经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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